第 2107 章(1 / 1)

水浒任侠 云霄野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唐抬起头来,与兴化城楼上张浚的目光遥遥对望,心中暗付道:史书中评价也可说是毁誉参半的紫岩先生,更是汉初三杰当中张子房的后人张浚张德远,果然也已是沉不住气了,以后于宋境西北要隘若仍是他统管诸部宋军,反倒可说是对我军大为有利......

萧唐还记得自己儿时最初接触两宋交迭时期的历史之际,还总是将名为三点水偏旁的张浚,与名为单立人偏旁,还与秦桧沆瀣一气合谋害死岳飞,而名不符实的位列“中兴四将”之一,直至后世铸成铜像也仍跪在岳飞墓前的张俊这两人弄得混淆。而后随着对两宋历史认知的加深,萧唐也发觉正史中对于张浚功过、毁誉参半且甚是极端的评价,从按原本的轨迹复辟登基的赵构对他的评议倒也极具代表性,宋高宗先是对张浚格外其中,直言“有才而能办事者固不少,若孜孜为国,无如浚”、“朕得浚,何愧王导”、“朕与卿父,义则君臣,情同骨肉”而丝毫不吝赞美之词,再到耗死了奸相秦桧之后张浚复被启用,随即又立刻上奏力谏朝廷备战抗金时,赵构却对其的态度彻底转变,厌恶至丝毫不给这个他当初口中的卿父半点颜面,而斥责道:“张浚用兵,不独朕知之,天下皆知之,如富平之败,淮西之师,其效可见矣。今复用兵,极为生事”......

然而张浚自从于朝堂当中崭露头角之后,正史中除了曾组织张俊、韩世忠、刘光世等宋军大将平定苗刘兵变,他所有的行为完全几乎就可以用两个字来概括:抗金。三次险些被奸相秦桧所害,直到熬得那厮死去后又遭“秉承秦桧遗志”的主和派万俟卨、汤思退打压迫害,被废黜近二十年后,张浚以六七十岁的高龄,仍受命主持统掌两淮事务兼两淮沿江军马以及江淮防务,再到对金国态度强硬的宋孝宗继位时,张浚仍得重用都督诸部宋军渡淮发动隆兴北伐,兵败后仍积极部署抗金措施,而后因自己年迈又见朝中主和派势力抬头,张浚甚感抗金无望,当即上书奏请致仕,只过了四五个月后,便身故辞世......

张浚近乎是与金国死磕硬抗一辈子,正史中就连韩世忠这等抗金名将都已因奸相秦桧得势后杜门谢客,晚年口不谈兵,终日借酒消愁,并悠游西湖以自乐,可是张浚却是几乎耗到宋、金两国无数成名的忠奸将相差不多都离世得尽了,自己于临终前也仍惦记着抗金伐金,收复中原失地......就冲这点,萧唐固然也仍对他抱有一定的敬意。

然而心志固然可敬,可是与自己能力是否能承当大任,却又是两码事。

张浚最大的功绩,按萧唐想来便是正史中他拟定下“前控六路之师,后据两川之粟,左通荆襄之财,右出秦陇之马”的抗金战略,重用吴玠、吴璘、刘子羽乃至理财之术还要在自己心腹兄弟鸱夷公子杨序之上的赵开擢升至宣抚处置使司随军转运使,专一总领四川财赋,而于蜀地后勤补给、训练新军、要隘戎卫...打造得如铁桶也似,教金军直至亡国也未曾杀入四川蜀地,可是富平之战、淮西兵变、隆兴北伐......但凡是张浚受重任统掌军政大权,他于指挥谋划、用人调度上总会出现致命的纰谬破绽,而致使宋军大败亏输,关西、淮西诸路沦陷于金军之手,张浚也亦然要承担不可推卸的责任。

这也与张浚的性情有着莫大的关系,他先是力排众议,提拔重用当时便已树敌颇多的宋军大将曲端,可是与其相处交恶之后,又主持诬陷,将这个毕竟曾于关西抵御金军入侵初时立下军功最多的将才害死;出任右相时,又对于当时于他帐下听命的岳飞格外的器重信任,随后两人之间的关系依然恶化,张浚遂与秦桧政见罕见得达成一致力谏不可岳飞接管刘光世所部宋军兵权,而导致淮西兵变,四万宋军尽皆倒戈投奔金国......除了与甚懂得体察上官心思的吴玠等人没闹出甚幺蛾子,张浚于提拔用人上便想一出是一出,反复无常且极端到措施判若两人,教他去做从战略层面上指挥调度诸路军马的首脑,那还能有好?

比起心志,张浚于能力上却也可说是志大才疏,而且按萧唐想来,揣度其性格用四个字也可以做大致概括:外宽内忌。大义极是分明,可到底也不会能带兵打仗的料。

既恁的,你张浚对朝廷便是再忠心耿耿,由你再把持得西北面宋军军政大权一日,又凭甚么与我对持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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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3章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倒是宣抚相公说得岔了,岂不闻孙子曰城有所不攻,地有所不争,而君命有所不受?然则如今却是沦陷于金虏的城郭必要光复,土地必要夺还!与夏国联决共讨金军,战机稍纵即逝,又岂可千里而请命?非是我萧唐擅权自专,如今我帅司府衙诸部将士,披肝沥血、奋不顾命,以纾国难,便是行径教朝廷忌疑,于大义上扶国祚、靖山河、保黎民...既然我军能收复山河疆土,拯救失地宋民,这便是大逆不道了?

何况张相公既然说我萧唐今番出兵关西,驱逐清绝金虏大军,乃是触犯了圣旨御命,也须当如你一般戎守各自疆土,而坐视金军外寇于关西诸路打下根基,肆虐作歹,也不可动那厮们分毫,川陕宣抚处置使司也未曾得御令接管本为金军外寇所占的疆土,那么张相公此时又是以甚么名义,反向我索要交割失地诸地军州?”

萧唐朗声大笑,侃侃而谈,声音仍浑如洪钟也似的,直在兴化城城墙上回荡着。而张浚听得萧唐倒要与自己扯嘴皮子的本事,虽然这怀揣不臣之心的所谓天下兵马大元帅唇枪舌剑也端的犀利,但张浚好歹也是于汴京朝堂中与政见不合的文官针锋相对,而据理力争惯了的朝臣,打嘴仗的本领也早已是炉火纯青。可是再要反唇相讥,双方之间仍是遥遥相隔甚远,张浚扯着嗓子已是脸红脖子粗,也仍需周围亲随军士高声传话,方才能与萧唐做嘴炮争执。

反观萧唐运足了中气高呼之声依然振聋发聩,能够十分清晰的传进兴化城城墙上众多宋军将士的耳中,从气势上便已压过了张浚。

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又是几番争执下来,萧唐面色如常,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