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京师上禀而说明原委。而张相公也可尽管说你已是据理力争,也是萧某考量时局,因遥相节制,反要为外寇趁势所乘,是以也全是因我执着不肯因循遵制,张相公竭智尽力,亦是以命力谏仍不能成事如此官家便是待我更是猜忌,就算再降责张相公不得说动我遵从旨意,按法例无论怎说咎在于我,罪却不在张相公,官家也并无把柄治你的死罪至少是在眼下。”
“嗯!?”张邦昌立刻惊慌的抬起头来,直愣愣的望向萧唐,然而自己因被迫登基做了二十多天的傀儡皇帝,官家会视自己如鲠在喉,甚至饱受朝内群臣白眼,也不是甚么秘不可宣的朝堂机密。张邦昌也只是惊异的暗付道这萧唐此时点明此事作甚?遮莫是要刻意拉拢我为他所用?但我当初拼着一死,怀万一侥幸心思向官家伏地恸哭请死,就算屈沉至今,又怎能再教人污垢我背反朝廷的逆行属实!?
而萧唐眼见张邦昌虽神色慌张,而眉宇间仍带着几分戒备之色,他脸上却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意,而又压低了声音,说道“张相公,你须想清楚了,太上皇当政时治国如何,我姑且不枉加评论,可他为人风流,对待后宫嫔妃、朝中臣子的确也算是随性宽厚,可无论怎的说,当初金虏强迫你登基时,的确也将太上皇嫔妃靖恭夫人,与等十余名女眷强扭你收纳”
而当萧唐提及“靖恭夫人”这个名头时,张邦昌的脸明显抽搐了一下,他霍然再的望向萧唐时,眼中已不禁流露出震恐之色。
然而萧唐注意着张邦昌的反应,继而说道“你不得已犯僭越大罪,却于还政于官家之前的确恪守人臣礼制,不坐龙椅,不进后宫,自也决计不敢玷污得太上皇的嫔妃使女可是当真如此么?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遮莫你与靖恭夫人恐遭杀身之祸,彼此守口如瓶,但是你二人酒后所作所为,不止是我萧唐清楚,想必方今官家也早已听闻得口风”
再听得萧唐说道自己与靖恭夫人“二人酒后所作所为”时,当真便如见了鬼一般,他蹭蹭蹭连退数步,已是面色惨白,心中万般震恐惊惧,也再说出半个字来。
而萧唐却似是咄咄逼人,又向前迫近了两步,说道“有些事一旦做了出来,尤其是教皇族蒙羞的宫闱秘事,何况就连我都已知晓,那无论是太上皇还是官家只须稍加打探,又怎能不知?张相公,非只是你被迫僭越暂居帝位,你也很清楚有些事一旦做了,无论以甚么罪名,早晚也必要教官家诏罪杀之。
而你为何尚能活到现在?多半也是因太上皇尚居于宫中,除非使些手段,譬如说尝试教张相公你死在我的手里,若无把柄随意治你死罪,宫内必要宣扬开来,反倒要教太上皇蒙羞受辱。可多留一日,对官家而言,便能念起昔日早金人所受的耻辱,便仍是历历在目,这又要教官家忍得了多久?遮莫早晚集非但要酷刑治你死罪,也必要教张相公你身败名裂!所以到了现在,你还以为侥幸小心着效忠于朝廷,仍能指望得个善终么?”
1712章 纵横捭阖过后,该打还是要打
张邦昌失魂落魄的瘫软在地上,津津冷汗早已浸湿了他的内衫,萧唐的言语,不亚于几道惊天霹雳打将下来,直险些劈在他的头上。比起方才鲁智深、武松等义军气性刚烈头领激烈的反应,萧唐语气听来平稳和善的几句话,却更是足以教他惊惧得魂飞魄散。
他也不但惊异于怎的萧唐耳目灵通,直如手眼通天也似,遮莫汴京深宫后院内,无论是当初金人攻破汴京前后,还是说如今官将还政时,也仍都有他的心腹眼线?竟然连那件隐秘大事也探觑得清楚。然而张邦昌当回过未来,再转念思量,心想萧唐说的也没错啊,此事他既然能够知晓,必然是走漏了风声,而官家早晚也将探觑得风声,我曾被迫继位,本来就被官家冷眼相待,此事再闹将起来,我又焉有命在?
而萧唐固然自知张邦昌与宋徽宗赵佶的嫔妃靖恭夫人李氏之间的那点猫腻,但凡熟悉些两宋交迭时节那些历史事件的人物都很清楚,而且他也并没有因是被定罪因曾被迫做傀儡皇帝而遭诛杀,也正是因为这一桩子事,直落得个甚至不便说清道明的因由才被赐死。
按原本的轨迹,张邦昌是只因为官家“诏数邦昌罪”五字,却并未宣召因何罪赐死,金史中则记载张邦昌是因康王已即位,罪以隐事杀之。而且这事说来张邦昌似乎也更是冤,与赵佶嫔妃靖恭夫人虽有染,但他也是完全被动而教女方得逞的一方《宋史·卷四百七十五·张邦昌传》有载初,邦昌僣居内庭,华国靖恭夫人李氏数以果实奉邦昌,邦昌亦厚答之。一夕,邦昌被酒,李氏拥之曰“大家‘亦有近臣或后妃对皇帝称呼的含义’,事已至此,尚何言?”因以赭色半臂加邦昌身,掖入福宁殿)。或许可以说,百般不从的张邦昌不但是被金人强迫必须做皇帝,他更是因醉酒而被原徽宗的妃子李氏给睡了
但管你是主动还是被动,无论对于正史当中做得南宋皇帝的康王赵构,还是如今当政的官家赵桓,对张邦昌的态度也必然是先前你请罪还政,就算是为金人所迫暂居龙庭便已觑你十分不顺眼,可是你这厮,竟还敢上了我的小妈!?
然而如今张邦昌这倒霉蛋之所以仍未死,也权因太上皇赵佶仍在汴京皇城后宫当中。赵佶这昏君虽然祸害得天下百姓陷入水深火热,可是他能看见、接触的臣子百姓确也随性宽和,昔年上元节赵佶传宣赐酒,却被个民妇女偷了遇赐的金杯被侍卫发现,听候发落时那民妇当场填词陈述盗杯因由,赵佶遂便赦罪赐杯了事;还有曾经与他争风吃醋,甚至曾躲在床底听得他这当时天子风流韵事的周邦彦也得以被赦罪提拔;以及当初蔡京之子大权奸蔡攸甚至还曾当着赵佶的面索要在他身边侍奉的貌美嫔妃,这要换个但凡有点脾气的皇帝,将蔡攸拖出去杀十次头也是轻的,可赵佶竟也只是大笑罢了
正史当中的高宗赵构固然可以捉捕自己老子的嫔妃李夫人,严刑逼供,而让她指认张邦昌的罪状,却又不便阐明罪状将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