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鹿为马的说本来豹便猛于虎,山林间亦有虎鲿鱼所化,曾深潭底下潜修三百年,而化做独角凶兽,勇猛远胜虎豹的锦纹独角金钱豹也被他杀了。同乡猎户知道底细的,也很清楚唐猛看来凶蛮狠厉,实则也最是狭隘刻毒,自不敢揭发唐猛自吹自擂的谣言,长久下来、以讹传讹,不但也能唬得住些山中蠢夫,吹嘘的谎语狂言骗人骗己,便是谎言的始作俑者唐猛如今自己竟也是深信不疑
俺蛰伏隐忍的时日久了,苦费心思要扬名立威,终得陈道子与徐先生等人赏识抬举,有了个成名立业的指望。而萧唐手下那伙贼军头领里面,这行者武松莫大的名声,若能亲手杀了他,如何不能教俺名扬天下!?
唐猛心中念罢,忽的桀桀狞笑起来,他紧绰偃月铜刘发足狂奔,口中还大喝道“你便是那劳什子武松?来得好!听闻你当年于杭州不过杀了个谓做‘蔡虎’的鸟官,便被人敬畏称呼做甚‘杀虎武松’,然而老子当年却屡番曾空手活捉大虫,便是徒手杀得凶兽,也不恁地费力!你武松是徒有威名,不算是杀虎真本事,如今正好要死在俺的手下,而成全老子的名声!!!”
而武松听得那厮嚣张叫嚷,脸上不屑鄙夷之情早已是溢于言表。手中双刀与偃月铜刘再度狠狠撞在一处,但见一片刀芒刃光变作三道条杀气上下盘旋,两人恶斗得端的激烈,加之周围混战厮杀的战团不辨人影,但闻喊呼之声,已是震天动地!
堪堪恶斗了二三十合,唐猛蓦的又大吼一声,双手紧绰军械奋力一抡,高高扬起的偃月铜刘在半空之中划出一道凄厉的弧线,直猛斩向武松的胸脯间。而武松岿然不动,那对犀利的目光死死仍旧紧紧盯着唐猛手中紧绰铜刘炫起的那一抹锋利刀刃,他蓦的挥起左手绰住的宝刀格挡,右手紧攥的雪花镔铁刀正要做势往那厮心窝处搠去,然而两般兵器撞在一处,再度爆发出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声后,武松陡感左臂一阵钻心剧痛,他那对漆刷浓眉微微一蹙,左手宝刀也险些被唐猛使尽浑身力气劈斩过来的偃月铜刘荡得飞出!
照啊!武松这厮,使双刀的本事凭着刚猛力大,的确端的了得,若是寻常时厮杀遮莫我也甚有可能着了着贼头陀的道。可是如今看来,这厮似也是带伤的,他左手用刀也甚是不便,好似大虫也缺牙少爪,却兀自逞强要来寻老子厮杀!莫不也是天遂人愿,教我合当杀得这厮建功显名!
唐猛眼见武松左手挥出的宝刀到底抵不住自己势大力沉的攻势,只得就势一滚,堪堪避过横扫过来的偃月铜刘,然而比起先前睥睨雄霸的气势也显得有些狼狈,唐猛依然是得势不饶人,直把手中沉重的铜刘舞动得风驰电掣也似,而且是刻意直朝着武松左侧狂攻过去。
两人又激动了约莫数十合的功夫,周围混战厮杀惨烈的战团当中,也早已有许多军士毙命倒地。而多半是凭借自身力道的攻势路数当中,左臂伤折处已感钻心剧痛的武松看似在唐猛得势不饶人的猛攻之下落了下风。他咬着牙,奋力挥舞双刀,忍着剧痛又荡开唐猛劈来的铜刘时,忽觉冰寒的杀机从斜侧骤然传至,武松霍然转头,眼见正有个女真甲士暴冲而来,狰狞的面庞上那对冷冽的眸子里透出凛然的杀机,然而雪亮的长刀直砍了个空,那女真甲士登时教武松喀嚓一刀斩落首级,然而就在此时,唐猛趁势赶上,再度挥起偃月铜刘又是朝着看似已闪避不迭的武松左侧横扫了过去,他口中还声嘶力竭的大声吼道“武松!你怕也是晚了,就此纳命来罢!”
陈道子、徐先生还有金军援军想必很快便至,独立斩杀得这行者武松的泼天大功,必须是老子的!
唐猛心中正念时,却听得武松冷笑喝道“厮鸟,我会怕你!?”
旋即武松的身形蓦的一闪,唐猛顿感眼前一花,直觉面前那自己势必要尽快杀了已壮名声的行者武松好像是凭空不见了也似
咦?
唐猛建功心切,用尽浑身力气扫出的偃月铜刘非但没有似先前那般重重磕碰在武松持刀略显不便的左侧,直轮了个空,招式用老收势不得,也露出了老大的破绽。然而武松此时浑如鬼魅一般出现在唐猛的斜侧处,刹那间辗转腾挪的功夫,浑如飞凤迎鸾,此时干净利落的又扬起手中雪花镔铁刀做势劈斩的连贯动作,也好似是角鹰拿兔!
心中惊惧的唐猛略微侧过头,便觑见武松睥睨俯视的双目中凶芒暴盛,口中还冷声说道“你这厮鸟,见我左臂骨伤未愈,便只图以力抗力,意图趁虚取我性命。可我就算不以力拔千斤的力气来厮斗,便道我武松就取不得你这奸厮狗贼的性命了!?”
武松说罢,手起、刀落!
一道寒芒呼啸落下,“噗!”的声干脆的血肉断裂闷响,唐猛那颗脸上惊惧神情登时凝固住的首级便被武松赫然斩落。然而丑陋的人头方自落地,武松又飞起一脚,直将唐猛首级飞踢至不远处率领士卒扎堆冲来的一个女真步将面门,当他再紧绰雪花镔铁双刀迎将赶上时,口中还喃喃道“便是杀得真猛虎却又怎的?与其和山中畜生恶斗,如今眼前便有成群的鞑子更是该杀,俺武松要教天下好汉敬服,又何须刻意去寻甚大虫来杀?”
1669章 放火杀人提阔剑,这辈子,值了
城门左近处本来狭窄的空间之内,短兵相博、混战厮杀的惨烈却是愈发的惨烈起来,有武松、鲍旭、项充、李衮陷阵军正偏将佐也杀入了战团,也正好拦截住不断疯狂反扑的金军士卒。而城门楼上,孙安手持双剑奋力搏杀,率领率领着一部分武锐军将士一拨皆着一拨的冲击城墙上那些正要以守城器械往攻城义军发动反击的厮鸟,双方战士的尸体,不断的从城墙阶梯、以及墙垛后城门楼左近的区域滚落下去。
孙安咬牙切齿,一门心思的率领浑身浴血的将士们要控制住城楼上要隘通路,又血战厮杀一段,渐渐的似也能稳住局势,鲜血不断顺着城墙阶梯处流淌,血泞的砖墙地面早已变得又湿又滑,厮杀扭打中也有不少人失足折身从高大的城墙上直朝内、外两侧坠落下去,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