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3 章(1 / 1)

水浒任侠 云霄野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赵佶及蔡京等新党权臣排挤,可韩氏族裔在朝中根深蒂固,又多与其他名门望族联姻,如今在朝内依旧有着不小的势力。

饶是卞祥农户出身,却也晓得在大宋名声极广的相州韩氏族裔。那老管事见卞祥一语道破,只得回道:“好教这位大王知晓,我韩府主人宣奉大夫仪国公仙逝数日,故而合造了棺椁,设灵帏灵牌装殓祭祀。”

“原来如此...”卞祥点点头,叹道:“原来是韩相公逝世了。”

傅祥听罢,登时喜道:“造化!此劳什子昼锦堂竟是几朝宰相的宅子?细细搜刮一番,必有许多好处!”

“不可!”卞祥断然说道:“那韩忠献公三朝元老,在任时风评甚好,也未曾听闻其长子韩师朴相公为官时敲骨吸髓,祸害百姓来。咱们杀贪官污吏,劫富济贫的事都做得,却不能打好官清官的主意!”

管琰听罢,登时叫嚷道:“大哥这又是何必!?咱们与官府作了对头,被官府拿了都是掉脑袋的罪责,那厮们还能念大哥的人情不成?既然这韩府殷富,咱们如何抢他不得!?”

卞祥圆眼一瞪,呵斥道:“你若是还认我这大哥,便闭了鸟嘴!我卞祥顶天立地,两肋插刀的事做得,杀头的买卖做得,唯独亏心之事不做!”

管琰见卞祥发怒,心里虽不忿,却只得闷声不语。而疤面虎傅祥皱着眉头,念叨着:“韩忠献公...莫不是那唤作韩琦的?...这名字恁地耳熟...”

傅祥忽然想了起来,登时怒道:“莫不是那指使娼妓婊-子羞辱面涅将军狄天使为斑儿,杀好汉还说甚么‘东华门外以状元唱出者乃好儿,此岂得为好儿耶?’的那个韩琦!?我日他祖宗!大哥!那可是个坑害武曲星的佞臣,算个鸟好官!?!?”

傅祥之所以发怒,是因为江湖草莽中人多敬佩诸如狄青、杨家将等大宋开国以来的名臣良将。而他曾在市井中听说书先生讲过宋仁宗时韩琦与枢密使狄青间的冲突。在宋时民间流传的说书人所讲的平话、话本中,无论狄青与逐渐流传开的杨家将,都透着股悲情色彩,绝不乏遭奸臣佞臣构陷的桥段。

如大宋开国功臣名将潘美,平心而论,其对于大宋的战功绝对要比第一代杨家将,杨业杨老令公更大,可因与杨业战死有责,一抬一贬下,潘美在评书演义中便被生生骂成大奸臣潘仁美。而当年韩琦狄青间确实有冲突矛盾,所以按傅祥的直观印象,直把韩琦也当做奸臣权佞。

昼锦堂那老管事本来听卞祥说罢,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可又见另个凶悍的贼首破口大骂,一颗心立刻又提到嗓子眼上。而卞祥却摇头说道:“你我都是粗卤汉子,当年韩忠献公与面涅将军虽有不睦,可个中细节岂是你我能晓得的?市井间平话说书,一家之言,不足以取信!”

卞祥又对那老管事安抚道:“你等放心,有我在此,其他强人不至于到这昼锦堂搅事。待三两时辰后,我们兄弟与诸路强人便会离开安阳城,绝不会伤这府上男女半个毫毛。”

那老管事登时拜道,没口子称谢着。卞祥又安抚几句,忽然他察觉到似蹊跷,他浓眉一拧,沉声说道:“不对!韩师朴相公既然是相州韩氏嫡长,如今其尸骨未寒,怎不见韩氏其他宗族子弟前来奔丧守孝!?”

老管事心里咯噔一下,支支吾吾左右推诿。卞祥又喝问了几句时,却听手下兄弟青竹蛇寇琛在内堂喊道:“好一群撮鸟,恁地狡诈,竟躲在此处!”

卞祥听罢,忙率一众喽啰奔入内堂。原来寇琛瞒着卞祥,在内堂搜刮财物时有小头目无意间揭起块地板。那板底下有条索头,寇琛将索头一拽,便露出间地窨子。

卞祥张望过去,见地窨子躲着的男男女女足有四十人来,那一众人神色惊慌,男子有身着官员的燕居常服,亦有身着丧服的。卞祥冷哼一声,说道:“原来各位相公全都躲在此处!”

原来今年二月韩忠彦以宣奉大夫的身份致仕,过了数月身子每况愈下。此时相州知府正是韩忠彦长子韩治,见父亲病危便发书信赍书信使人告知于各处任职的韩氏宗族子弟。

韩忠彦乃是相州韩氏一族之长,诸如其子韩澡、韩浩、韩澄闻讯急急赶至相州安阳,此外除了韩忠彦三弟韩良彦早亡,六弟驸马都尉韩嘉彦尚在汴梁外,他二弟右赞善大夫韩端彦、四弟徽猷阁直学士韩纯彦、五弟京东路常平司提举韩粹彦,及侄辈韩诏、韩诫、韩谘等子裔无官务羁绊者,大多返回相州安阳本家悼念。

却没有料到正逢张迪打破了安阳城,相州知府韩治见贼军势大,只得教族中叔辈、堂兄弟及家眷躲入府中密室地窨内,却被卞祥手下寇琛给撞破了。

名满大宋,子孙多为朝廷命官的相州韩氏,此时大多子裔竟陷在冀南贼寇的手上!

名门望族的韩氏子弟眼见无数贼寇手持利刃,神色不善地上下打量自己,大多人都已面如土色。而其中韩忠彦三子韩浩性情刚烈(南宋时他以奉直大夫守潍州。建炎二年时金国铁骑攻城,韩浩率众死守,城陷后与女真人巷战,力战牺牲),他指着卞祥,怒声喝道:“兀那贼人!也敢造次!我韩家名门世家,岂容尔等欺辱!?”

傅祥呸了口,骂道:“你这狗官还耍甚鸟官威?落到爷爷手里,爷爷只把你当做手里行货!还敢与爷爷作色!?”

有道是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寇琛诨号青竹蛇,在卞祥等四人中是性子最狠毒的,他阴测测地说道:“管你是几品的官,也不过长着一颗脑袋,待我一个一个剁了你这些官老爷的驴头,瞧你们还能再生出个脑袋来?”

韩浩踏前几步,挡在韩氏叔辈、族氏兄弟面前,喝道:“朝廷剿贼失策,才教你们这些贼人猖獗至今!要杀便杀我,好叫世人知道朝廷还有一腔热血的忠良之士!”

“三弟!住口!”韩忠彦长子韩治沉声喝道,随即他一脸决然,凝视着卞祥说道:“这位好汉可是霸我韩家昼锦堂的头领?本府倒想请教阁下,要如何处置我等?”

卞祥沉吟不语,目光在相州韩氏子弟身上扫了一圈,韩治、韩浩等以及韩端彦、韩纯彦、韩粹彦等朝廷高官虽然神情愤慨,可无不忐忑不安。绿林中残暴之徒比比皆是,哪怕不将他们一一杀了祭旗,便是将他们押解出城羞辱一番......

念及至此韩治、韩浩、韩端彦等无不心惊胆战,届时相州韩氏大宋官场内著名的名门豪族丢尽脸面,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