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救兵如救火,倘若务必须分散军力驰援往南北驰援,却又当怎生部署?
“哥哥!就算陕州非是旦夕可破,可是李孝忠兄弟率孤军苦守,我等也终不能坐实河东战场后方有失,俺也不愿瞧着以往袍泽独力难支!俺愿请命率所部兵马前往陕州驰援。
何况当初李孝忠兄弟虽碍着绿林强人的名头未曾与哥哥共聚大义,可都已到了恁般时节,朝廷宋军若仍不济事,哥哥又有朝廷许以御掳抗金的府帅名分,想必也已能说动李孝忠兄弟投奔得咱们合力,一并共做大事!”
萧唐正思付时,牛皋便已抢先跳出来请命说道。本来都是在靖难军中任过职的同僚袍泽,何况李孝忠被人赞作游侠儿,心胸坦荡豪义,当初宋夏国战之际起初便最先与在萧唐帐下听命的牛皋并肩厮杀过。有着这一层深厚的交情,李孝忠那边军情紧急,牛皋这个憨直重义的烈汉当然也决计不肯作壁上观。
李孝忠这等先前曾并肩作战,彼此足可推心置腹,而且如今也招聚周遭地界诸路抗菌义士,又极善于打防御战的良将能拉拢他入伙投效,萧唐当然也是乐见其成。思付片刻之后,萧唐遂也拿定了主意,立刻说道“当然也不能只教牛皋兄弟率所部人马奔赴陕州驰援,泼韩五,再由你统领驰援军旅,率横冲军与牛皋兄弟一并前去还有太行山连环寨,以及于河朔诸地招募得抗金忠义保社义军此番前往陕州,不止是要救援李孝忠解围,而是务必要将抄后奔袭的那一路金军清除涤荡,以绝后患!”
牛皋听罢登时面露喜色,旋即挺直了腰板朗声领命。至于泼韩五韩世忠把头一扬,皮面上一如既往的又露出他不羁的笑意“这赶情好,洒家虽乐得与众兄弟率性大干一番功业,当年军中相公也没几个看俺泼韩五入眼的,但好歹洒家到底仍是西军出身的军汉。直娘贼,如今眼见西军被东拉西扯,凋零分化,这几番仗打下来也教洒家瞧得肚里一肚子鸟气,如今既哥哥委俺重任,此战务必杀溃了围攻陕州的鞑子,不止是要救还回李孝忠那条好汉,也教俺成就大功,在当年西军同僚露露脸!”
萧唐思付有韩世忠这等具备统军用兵之能的名将统领,再由如今战争磨砺得也能独挡一面的牛皋带兵,以及地处于河东路以南地域正与陕州相距不远的太行山连环寨、忠义保社义军的兵力投入,与死守陕州的李彦仙率城内军民里应外合,想来也足以杀溃那一路由遭遇乌鲁撤拔、阿鹘懒、拔离速、斡论等金将统领的敌军,自己这边也可腾出手来,率领其余部曲继续北上开赴太原增援。
而隆德府与太原之间相隔的威胜军,以往征张迪、讨田虎时出入过几遭,如今却也是已经沦陷而为金军占据的州府。
不止是那块对于萧唐而言也是十分熟悉的去处,已经成为再往北挺进时务必要收复的地域,再由轻骑斥候哨探回禀于威胜军地界盘踞的金军动向之际,也听得报说道“金虏主帅完颜粘罕当初平定威胜军治下各县时,威胜富户邬梨不但携家财前去投效,且将他幼妹奉与完颜蒲鲁虎为妾。那奸厮讨得金人欢心,便分拨些杂胡军马,并由他召集得些从军,于金军侵吞进犯河东以西汾、晋、石等州府之际,委派那邬梨暂且把守着威胜军治所铜鞮县”
虽然与威胜军邬梨相识年头已久,以往萧唐还在宋廷中官居要职前后他也没少主动前来示好巴结,然而如今于国难之时邬梨反而立刻投效金军,萧唐对于此却一点都不感到意外。毕竟以这厮的秉性,也决计不肯安安分分的做个于乡间纳福的土财主,无论是依原著中的轨迹去投靠田虎贪图做个伪国枢密使兼伪帝的国舅,还是如今投效于金军谋求功名富贵,这也都是那邬梨性情使然。
按说往日也算是受了你不少人情,我也指望你能自守本分可是事到如今,你到底还是做下这等投敌的勾当,也就怪不得我丝毫不念当年的情分了萧唐心中念罢,旋即立刻沉声下令道“驰援太原,宜速不宜迟,除韩世忠、牛皋两位率领所部人马,联决太行山连环寨与忠义保社义军驰援陕州,其余部曲听我号令即刻启程,速取威胜铜鞮既然当年结识相处有些情分,就算如今已做成对头,好歹我也须亲自前去会会那邬梨。”
1522章 不是我想杀你,而是你必要找死
威胜军铜鞮县城内一片喧嚣混乱,几处城门大开,四周城墙之上几乎也都被诸部义军豪勇所占据。而从城门冲杀进去的骑兵们只是回避注意着惊呼奔走的百姓,而但凡遇见杂胡打扮的士卒亦或者着些手持利刃看似是投金守城的厮鸟,都毫不留情的上前一律诛杀,旋即再不做滞留,而只顾朝着铜鞮城内威胜军州府衙署的方向涌去。
当初完颜粘罕率部攻克威胜军治所铜鞮县甚是轻巧容易,而如今萧唐收复此处城郭更是易如反掌,不止是因为他基本对县城内外周遭地势、城防布置、城内格局等大致熟悉,同样再来到铜鞮县时轻车熟路的,还有一个鼓上蚤时迁。
早在萧唐率大军疾驰杀至铜鞮县城之前,时迁便抢先摸点趁夜又使出他飞檐走壁的本事,蹬踏着夯土松软的城墙神不知、鬼不觉的翻身潜入城郭。本来他便是跳墙越城如登平地的人物,当年追击张迪逃窜至河东路集的贼军时也曾出入过此处城池,当即便先去城内最高处的酒楼点起一把火来,夜色中忽的熊熊大火窜起,映亮了半边夜空,已惊得城中鼎沸起来。自是家家老幼慌忙、户户儿啼女哭,时迁趁乱潜行却似闲庭信步,又潜至城内存放粮秣的去处、靠近城门口的位置又放起两把火,萧唐眼见得城内火起,遂统率大军骤然杀出,趁着据守城池的金军慌乱溃动之际指挥各部将士直往四面城门的方向直扑而去
金军急于侵占河东路全境,留守于铜鞮县的不过是邬梨的私兵与些杂胡部曲,再加上与临时征召的一些市井村坊内投金的闲汉无赖,也都算不得甚么劲旅强兵。本以为就算有宋军要来夺还城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