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耶律余里衍之前,答里孛便又开门见山的说道:“亦曾久闻得萧任侠大名,我等落难部众,皆感足下大恩。只是如今金狗纵横势大,南京道大半州府沦亡,却不知萧任侠下一步又做如何打算?”
虽是受群臣册立接替耶律延禧继任辽朝国主却不到一年病逝的耶律淳膝下长女,可是这个眼下还算是长公主身份的答里孛自知国破势微,向萧唐这个反军大头领相问也并没有摆出架子以本宫自称。萧唐见说也回道:“燕京那边得报声息之后,金国必定会引大军前来,这滦南县城是久留不得了。依我之意,倘若仍有抗拒金军的辽朝余部流亡,能救得时自须救援。
可是先前我也与两位世子言明,我率麾下诸部兄弟先反宋廷,如今图谋与金国抗争,虽厉兵秣马得久,可是也实无力与宋、金两大国全面开战。之所以调拨兵马来到这幽云之地救助辽军余部,不但不愿见得契丹族人反要受女直诸部奴役驱策,金国如今扩张的声势忒快,自是立足未稳,如今举国势盛猖獗,时局仍会有天大的变化我已做过部署谋划,届时力图教金国盛极而衰,此事固然可期可是眼下而言,公主与两位世子乃至辽军余部暂时保全,亦有去处安顿,但也只得暂作隐忍蛰伏。”
“以我大辽举国之力,尚且难以遏制金狗吞并我朝江山的势头,蒙萧任侠救下我等性命,已是大恩难报,自也不便再做奢望强求,只不过”
答里孛思量片刻后惨然一笑,她顿了一顿,暗付就算如今保全得己方一众人的性命已是难得可是比起如今只能眼睁睁看着国家败亡,哪怕纡尊降贵,恳请得到这萧唐乃至他麾下雄兵强将的尽力襄助而争得复国指望,也是势在必为。答里孛遂咬了咬牙,又说道:“只不过萧任侠既承诺我辽朝仍旧抗拒金军的流亡军马,能救得时自须救援
如今我族兄耶律大石亦率一部兵马护送母后前去投往湘阴王(群臣拥立耶律淳继承地位时,便已降封为耶律延禧为湘阴王,耶律淳死后诏立耶律定继任为帝,所以按答里孛的立场称呼耶律延禧为王而不是天祚帝),金军不止派遣兵马截杀击溃我与两位族弟兵马,也必然发兵追截族兄,如今我等也不知族兄与母后安危,还望萧任侠协助调拨兵马探寻声息,施以救援”
答里孛正说着,却觑见不止是萧唐默然不语,就连耶律国珍、耶律国宝兄弟两个脸上也流露出黯然之色,她心中咯噔一下,又连忙问道:“遮莫母后与族兄已然身遭不测?”
耶律国珍喟然长叹,说道:“太后应是侥幸逃脱,并未有陷落于金狗之手的消息传来。可是先前我等与萧嘉穗义士四处寻觅声息,得知大石林牙一路西行,却于奉圣州龙门壁遭遇金军阻击,遮莫是护卫太后逃脱之际兵败被俘直娘贼!金狗大肆宣扬,想必也是意图动摇散落各处的我辽朝将士军心,如今声息已在燕京、蓟、平等诸地传开,大石林牙已是搭救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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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7章 耶律后继无人,不是还有萧氏么?
“甚么!?”
答里孛听罢登时花容失色,这时从她的眼中也能看出一抹绝望之色。
自己的父亲耶律淳病故,虽非亲生母女,可是答里孛也要尊称一声母后的萧普贤女虽然暂摄朝政,可是却并没有当年同样是垂帘听政,却引领辽朝步入国力最为鼎盛时期的承天皇天后萧绰那般治理国家的能力,尤其现在正值国家沦亡的危难关头,而新被册立的辽朝国主耶律定见识浅薄,至于他的父亲辽天祚帝耶律延禧若不是那个辽朝上下心知肚明的昏君无道,辽国政体想必也不至于在这几年之内土崩瓦解,而被金国趁虚而入。
如果灭国已成定局,已是无力回天,那么复国的重任,也就必须落在契丹国族之内能力与威望出类拔萃的耶律宗族子弟身上。那么与萧干撑起南京道辽军残部的局面,力战大败宋军而为大辽延续得一丝希望的耶律大石,无疑便是领导不愿做亡国之奴的契丹子民继续抗金的最合适人选。
可是如今耶律大石也已为金军生擒捕获住了答里孛自问与耶律国珍、耶律国宝虽有领军征战的武勇,却并无中兴重振国家之才的耶律氏子女,恐怕也无法再与金国竭力抗争到底。
眼见答里孛与耶律国珍、耶律国宝等辽朝余部宗室子女与其他辽将都是一副万念俱灰的模样,萧唐虽然不便表达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可是按他断定耶律大石虽然暂被金军俘虏,可是他这个自有雄才大略的雄主也有随机应变的急智,此番应该会化险为夷。
因为正史之中耶律大石就曾被金军所俘,后来却又逃脱得出,可是待投奔至天祚帝那里之后,耶律延禧也并无法原谅他在燕京时擅自拥立耶律淳为帝而罢黜自己的行径,兵权被剥除,情知为国家续命与金国抗衡再无指望,耶律大石旋即率领麾下两百余骑连夜逃遁,沿途又收编蕃军诸部,于中亚建立西辽帝国也延续辽朝国祚
换而言之,就算耶律大石终将化险为夷,并且的的确确创下了一番雄图伟业,可是这些仍旧留守在故土家园,并且不愿世世代代反受女真压在头上统治的契丹诸部子民,却也再无法指望他来领导族民中兴大辽了。
萧唐当然不会向答里孛等人说及自己看似是未卜先知的言语,何况经过与萧嘉穗等心腹兄弟的计议商榷,按说萧唐本来考虑过是否有与耶律大石联手的可能性与必要性,现在却也已拿定了主意:有的人既然以为复国无望而向西迁徙,从我的立场出发,不如就由着他去了罢
眼前的答里孛等人依旧神情黯然,自是哀大莫过于心死。萧唐轻咳了一声,随即劝慰道:“人有旦夕祸福、国有势运兴衰,公主与两位世子固然伤怀,可是只按眼下恁般时局,虽然金国气运如日中天,治下众多子民也是为势所迫只得归附。金国自以为横行天下无敌,朝内上下猖獗贪猥,然而侵吞辽朝疆土时日不长,一旦生出得陇望蜀的心思而妄动兵戈,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