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给压制住,而今番自己的性命,更是悬于对方的手上。
宋江面色惨然,可是到了这个时候,他也不打算再向萧唐低头臣服,而是高声怒道:“萧任侠,你果然好本事!却是我宋江无能,累了一众兄弟,也算错了李助那厮的为人。教那个背义之徒与萧任侠里应外合,这才自吞苦果。虽是惨败,可是若无宵小作祟,就算终究难敌恁麾下精兵猛将,又断然不如此轻易的败了!”
对面统领一众倒戈兵马的李助听宋江如此说罢,也知他是对自己极是怨恨,可是李助也只是嘴角一挑,脸上满是不屑的笑意,随即也大声说道:“宋江,你也莫要再以绿林中人自居了!虽然你蒙江湖好汉抬举,曾做得梁山寨主,可是骨子里一直都是那个在县衙内供上官使唤的鄙猥小吏!
咱们兄弟肯奉你为主,你又可知多少就是为了仍要随着你继续去为朝廷做奴做狗的?何况是你为了苟安于官门,便掉过头来动曾结义拜把的兄弟大动干戈,坏了绿林义气在先。既然你已不顾江湖规矩,这却还要怪我李助对你不义么?”
李助此言一出,贺吉、陈赟、郭矸乃至麾下大批军健也都齐声喧哗附和起来。方被拉拽入阵中的李逵胸中更是杀气满臆,也厉声咆哮道:“入你娘的!李助,你这厮也少做花言巧语,俺铁牛别的不知,只亲眼觑见你们几个腌臜狗贼背信弃义,要害俺宋江哥哥,这个正是情理难容!不将你这厮们各个剁得零碎,如何出得俺心中这口恶气!”
李逵高声骂过,也不顾身上多处鲜血淋漓的伤口,又要绰起手中双板斧往李助那边杀去。周围一众残兵慌忙去拦,也是因李逵方才杀得脱了力,暂且拦将得住。而宋江也是高声叱令李逵暂时切莫轻举妄动,这才喝止住了那个不惜命仍要厮杀的黑旋风。
而萧唐冷眼觑向宋江一众人,他摇了摇头,说道:“宋江,你不只有这次错了,而是从你接受朝廷招安伊始,便是大错特错!你口口声声说自己忠心不负国家,可是到头来也只得受权奸摆布。便是教你奉诏讨贼,屡立战功,便以为就能为朝廷所容不成?都说一步错,步步错,只因你宋江一个人的过失,便要累得许多追随你的弟兄非是白白丧命,便要被权奸侵害性命!非是今日你必然要败于我手,从一开始既然你已经错了,也只是叫追随你的人马无谓枉死,到底也落不得一个善终!”
听过萧唐当面痛斥指责,宋江脸上激愤之色却是愈发浓郁,他竖眉怒目,当即也对萧唐朗声喝道:“萧任侠,你我都曾误犯大罪,身陷囚笼。可是恁不知得江湖群豪抬举,更曾受大名府梁中书提拔,甚至还有机缘蒙官家召见器重,小可不过一介县衙小吏,自是远不及恁。
可是忠义两难全,我宋江身为县衙小吏时,也不愿负了江湖义气,便是要耽着凶险,也是有所必为!而只得落草梁山之后,时刻却也并未忘却我宋江身为大宋人,死为大宋鬼!这又可是错了?恁本来曾有机缘建功于国,也直教宋某钦佩不已,可反倒是我直感萧任侠背反朝廷,必定是祸乱天下的勾当,这才是大错!”
1324章 割袍断义,众叛亲离
听宋江如此说罢,萧唐深知自己是身为朝中大员而公然背反朝廷没多久,宋江本来身为强寇大头领却已归顺了朝廷,彼此的情况可说也正好相反,他这宋公明也绝对不可能认同自己背反朝廷的行径。
只不过宋江与关胜、呼延灼等人的情况却又不同,他这个在原著里面毕竟能够在梁山上集结包括他在内一百单八将的绿林豪强,与自己的意向又是截然不同,就算宋江肯暂时降服,也势必暗做手脚,而闹得己方几山大寨暗流浮动。此人决不可用,萧唐也从来没有将他当做自己须要煞费苦心去拉拢过来共聚大义的目标。如今这般形势下,萧唐已经打算动手,与宋江之间的恩怨是非做一个了结。
只是萧唐虽然与麾下一众兄弟推心置腹,可是涉及到对宋江动了杀心的打算,自也不能对有些毕竟与宋江交厚的兄弟说个分明。
“哥哥且慢!”
却是己方寨中奔出两骑来,花荣与朱仝,就算明知如今萧唐与宋江这两个同为自己所敬重的兄长之间,彼此几乎已到了不死不休的局面,而朱仝也仍对宋江当年为了赚他入伙而盘算的歹计甚是愤恨,可是到了如今这步境地。念及过往情分,花荣、朱仝皆是重义之人,在这个时候也更需要与宋江做个了断。
萧唐当然也能体察花荣、朱仝的心思,还未及他们开口恳求,便已颔首示意,并未多做言语。
花荣、朱仝见状各自向萧唐感激的施了一礼,旋即拨马转身望去,先是花荣剑眉紧蹙、神情感慨,说道:“宋江哥哥,小弟虽常忆及与恁彼此间的情分,寻思宋兄长恩义难舍,旧念难忘。若为当年义气,便是随着哥哥同死于黄泉,小弟亦无怨言。叵耐眼见恁与萧唐哥哥所谋者两歧遂分,渐行渐远,也是无日身心得安。如今哥哥恁却执迷,屈从权宦而反要来侵害昔日旧友,也绝非是小弟心目中那个义气深重的公明兄长!”
宋江听罢面色立变,他心口登时似被一柄重锤狠狠的砸了一记,可是他脸上悲痛之色却也不似作伪:“花荣兄弟,你祖代好歹是将门之子、朝廷命官,毕竟曾食禄于国,清白家世。就算你甘愿追随萧任侠,不得赦罪招安,做个造反强人,这可是你想要的归宿?
花荣闻言却摇了摇头,又道:“如今势必要与萧唐哥哥为敌,且落得如此下场,你却仍要恁般愚忠么?萧唐哥哥明知恁受招安心切,日后恐为敌手,可前番仍义释兄长高堂,并着寨中追随恁的头领家小,已是仁至义尽。
其实小弟先前见恁与萧唐哥哥彼此生出些间隙,端的左右为难,可是如今我也早已想的明白了,萧唐哥哥为了生死与共的心腹兄弟,不惜抛却位高权重的官身爵禄,而兄长恁却只为投效官门苟且,却不惜反目与昔日结拜的兄弟为敌。义气相投,生死相扶,怎容得反覆?小弟也只有萧唐哥哥一个势必要去追随的兄长。也只得与恁割袍断义,请恕小弟再也不会把恁当做是我的兄长!”
宋江闻言身子一晃,险些跌将下马去,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