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弓放连珠箭接连将五六个强人射落下马,眼见敌军冲至左近处时,他立刻又从马鞍得胜钩上绰起寒芒耀雪的钢刀,双环也似的怪目圆睁,当下又拍马大骂道:“草贼匹夫,挡吾者死,避我者生!”
“我就是要来挡你!你待怎的!?”
忽然宣赞就听从斜侧有一身暴喝声乍起,有一骑直冲至他的身前,山士奇抡起手中浑铁棍便往宣赞的肩头打去,宣赞惊觉来的这个强寇头领手中棍势破风声十分猛烈,也不敢怠慢施展生平本事与他斗成了一团。
二马相交,山士奇与宣赞只约莫斗了十余合,周围的官军军健便已被山士奇麾下的兵马尽数杀散了。本来宣赞便已经心中焦急,可是这时他又听斜侧有人大喊道:“足下便是丑郡马宣赞?我也听说过你的名头,还请到我大寨之中暂歇,如今你败局已定,兀自要逞强不成!?”
宣赞闻声神色立变,侧首望过去时,就见那武锐营正将孙安也擎着双剑,直奔自己杀来,又听“唰唰唰唰唰!”一连串剑啸声起,也直往自己这边猛攻了过来!宣赞已是慌张,所使的刀法也失了章法,正被山士奇觑出老大破绽,只待抡棍猛砸过去,便能将宣赞的头颅打破!
可是山士奇却将手中浑铁棍紧攥住,随即留了些余力向前探出,棍端狠狠搠中了宣赞的胸膛。宣赞陡感胸口窒息难喘,气血翻涌不停,他闷哼了一声栽倒下马去,而刚被山士奇一棍搠下马来时,周围的强寇兵马又齐声发喊,向宣赞围将上前,七手八脚得将他给绑缚住了!
而魏定国、单廷珪二将率军在前面又掩杀了阵。眼见关胜所部官军已是大败输亏,望后溃退,大多人马四散奔走只顾逃命,魏定国把刀一横,又意气风发的说道:“饶是那关胜曾帮衬哥哥立下许多战功,也是个奢遮人物,可是他小觑咱们兄弟两个,也合当落得这番惨败!”
单廷珪倒还是一如既往的十分沉稳,他目视着身形渐渐模糊的关胜等一众残兵的身影,说道:“本来我朝火器多用于守城时焚毁敌军攻城器具,或是在水战时焚烧浮桥船舶。兄弟的火攻之法却是另辟蹊径,野战时出其不意而攻其不备,寻常敌将撞见了难免招架不得,倒也并非是这关胜带兵无方......
只是关胜势必要与咱们山寨作对,却念在他是义气好汉,也与萧唐哥哥交情笃厚,杀之当然又是不忍,如今也只能原来议定好的法子按计使策,力图先将他擒拿制住,而不能与我两山兄弟为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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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关胜率领残部一路败逃十余里,又赶至方才一道跨过约莫过膝深度的小河水畔处。再清点兵马时,却只剩下近千的残兵,就算仍有不少兵马四处逃散开来,现在这般形势之下也很难再招拢离散之众重新集结。
在火气热浪的烟熏火燎之下,关胜的那张赤脸更是通红,他心中羞恼已极,没有想到那魏定国当真是名不虚传,也万没有料到自己第一次与青州两山强寇厮杀便落得如此惨败!何况来的还只是孙安、魏定国、单廷珪等几个强人头领,那绿林数山共主还有鲁智深、林冲、杨志等许多关胜知名知姓的奢遮猛将还没有出动,那两山强寇又何止是兵多势大,其中良才猛将云集,又怎生能够抵敌!?
待点清了兵马之后,关胜又发现宣赞不见踪影,只怕也是在溃逃时陷在了强寇的兵马之中。眼见关胜面沉如水,郝思文也不由上前劝说道:“哥哥切莫过于忧虑,宣赞兄弟虽然甚有可能陷于强寇手中,可是听闻他青州两山草莽不坏忠义良将,遮莫宣赞兄弟旋即杀出也说不定,眼下还须速速收拢兵马,再做计较。”
关胜听罢惨笑一声,心说自己出兵攻打对方在先,如今败在那两山强寇手中,难不成还要寄希望于他们大仁大义,肯饶过与自己情同手足的兄弟么?
只是如今恁般形势之下,强寇要趁势追击,以现在的兵力与士气绝难抵挡,关胜也知只有继续向后撤退,一边再收拢逃散的兵马才好与敌军打熬,遂也与郝思文一并率领兵马先要渡过河去,以免被强寇截在此处围击。
士气低迷的官军残部刚有一半兵马渡过小河,此时正在后阵殿后的关胜却忽闻河口上流隐隐有雷霆之声传来,水波颤抖的愈发剧烈起来,就连此时仍在岸边的关胜都能感到地表在隐隐颤动着。
关胜先是一怔,心中登时又暗叫不好!他这才想到魏定国被人赞作神火将军的本事,如今虽然算是真真切切的见识过了,可是除了那魏定国之外,却还有个单廷珪号为圣水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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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3章 同是当年战友,他的短处我也清楚
此时尚处在河流中心处的一众官军各自神色惊惧,甚至有些人站立不稳,立刻倒在了水泊之中,霎时间中人有听涛声振天,犹如千军万马狂奔驰骤之声,须臾时洪波怒涛猛至,急水洪波,犹如讲天上黄河水怒潮泻倾过来!
在博州境内,曾经的治所巢陵城因水患城毁,周围地界水流河汊也多,属于黄河水患的多发地带,而圣水将单廷珪在距离博州不远的德州指挥使司中担任官将,也深谙水攻之法,自然对于周围何处地势利于水攻所知甚详。是以这次也与魏定国早相处了先火攻破敌,再掘开河水上流被布袋遏住的河水,但见敌军败兵来时掣起布袋,滔天的水势顿时望下流涌去,官军人马却多半溺于水中,又如何躲避得开!?
汨浪潮排,气势浑如岳撼山崩,尚在河中的官军残兵早已经慌乱了手脚,现在便是想逃已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滔天的巨浪猛打过来,将将自己与周围同僚冲飞被怒涛淹没。而此时也处在河水中的郝思文眼见数人高的巨浪打到眼前来,仅凭他手中一杆枪又如何拦将得住?霎时水浪打来,也将郝思文的身子顿时淹没下去!
“兄弟!!!”
关胜驾马矗在岸边,也被汹涌袭来的浪涛打得水渌渌的,他周围那些官军残兵也尽皆骇得面色发白。然而就在此时,身后喊杀声再度大作,孙安、山士奇率领的武锐营,以及魏定国、单廷珪率领的神火营与圣水营一部分军健也掩杀而至,火兵手中烧红的烙锥再度要点燃猛火油柜上的引火药,身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