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中划出两道凄厉的寒芒,竟然左右交斩而至,瞬息间真祥麟惊觉回头,下意识的一枪探出,而郭盛只是微微一闪,真祥麟搠来的长枪贴着他脸颊擦过,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而吕方与郭盛两条画戟去势不减,真祥麟就见冰冷的戟锋便距离自己的颈项不过只有咫尺之遥!
草寇顽贼!你这厮们便是杀了我,陈道子那边早有计较,必要要为我报雠雪恨!!!
真祥麟脑中刚生出恁般念头,三将胯下的战马错身而过的当口,吕方、郭盛双臂一起发力,手中并举的两条长戟顶端月牙刃交错划出,一颗人头冲天而去,无头尸首骑乘在战马之上又奔出十余步才轰然坠下。真祥麟的首级就恁般被吕方、郭盛二将一起合力“剪”落!
而前方距离吕方、郭盛斩杀真祥麟的位置约莫百来步开外。前方又有两路强寇马步军拦截过来,左边那一拨军健之中打出“疯魔营花和尚鲁智深”的旗号,右边冲出那支马军则打出“天雄营豹子头林冲”的军旗!
这边鲁智深发足狂奔冲在队列的最前面,那边豹子头林冲亦然一马当先率领麾下儿郎抢攻上前,这两个青州两山大寨中于马步军中数一数二的虎将率领着麾下来势凶猛的将士夹杂着无可阻挡的威势席卷而至,恶狠狠拦腰截住敌军突围的步军,轻易的撞进奔逃的人群中,霎时间又是血光飞溅、惨嚎连连,乱战的人群就如烧滚开水也似的一片沸腾!
伴随着激烈到响彻夜空的杀伐声,鲁智深偌大的身躯在乱战中分波辟浪,手中势大力沉的镔铁水磨禅杖不断将周围的敌军荡飞击杀,只是鲁智深做步战厮杀,追不上前方兀自策马奔逃的祝永清等一众敌将,他这边水磨禅杖再次拍出,将面前一个敌方士卒的头颅生生拍碎,旋即又发出浑如金刚狮子吼的怒吼声,巨响端的嘹亮,竟在周遭一片杀声惨烈的战场中激烈回荡:“甚么玉山祝永清,原来是个草包怂货,似你这种撮鸟带的腌臜货来,来你一万死一万,来十万俺们两山豪杰便杀十万!只顾逃命作甚,来来来!且吃洒家三百禅杖!”
祝永清隐隐听见身后有人叫骂,虽然恼怒已到极处,可是他在冲杀疾驰中隐隐也能觑见有个贼军中的首领面带獬豸面具,策马立于斜侧一百五余步的距离。祝永清也曾听云天彪说及那铁面獬豸全羽一身武勇,只怕他也抵敌不得,是以他全然也没擒贼先擒王的打算,眼见敌军主帅亲自压到前阵督促麾下强寇截杀,好歹祝永清也没莽撞到轻易受敌将的挑拨,反而意识到自己务必要尽快杀出此处。
可是祝永清会心念现在恁般险境不可与强寇纠缠,其他人却未必这么想。
同样是策马驱使,距离祝永清不远处的陈丽卿却一兜缰绳,顺势在马背上挽弓搭箭,锋利的狼牙箭也立刻将身后近百步开外的鲁智深觑个分明!
“嗖!!!”
绷直的弓弦兀自嗡嗡的颤响不绝,前一刻还绰于弦上的利箭蓦的脱弦而出,直奔着鲁智深的眉心呼啸而来!
1069章 批亢捣虚, 连擒三将
“嗯!?”
一边厮杀一边叫骂的鲁智深骤听近身处有刺耳的尖啸声响,他忙要架起手中禅杖格挡,可是他忽又听得“嗤嗤!”连续两声劲风响起,两颗小石子射将过来,带着破空之声,其中一颗与激射的箭簇磕碰在一处,飞石被荡飞坠地,而陈丽卿射出的利箭也在空中滴溜溜转了两圈,随即歪歪扭扭的落到了地上。
而另一颗飞石则直奔着刚放了暗箭的陈丽卿激射而去,只是飞石由人徒手打出,在距离尚远的情况下去势力道也堕了几分,陈丽卿也是反应极快,她立刻侧首闪避。呼啸的飞石蹭着她的面庞激射而过,将覆盖在脸上的红纱刮落,陈丽卿嘴角边几乎连到耳根处那条显眼红线也是一览无遗。
自从出师以来也都甚感憋气窝囊的陈丽卿脸上纱巾一除,她心中的逆鳞也似是被人狠狠戳了一下。虽然生得是花容月貌,可是此时陈丽卿蓦的脸上戾气满布,那般狰狞凶恶的模样,竟然与李逵杀人时的表情十分相似。
当陈丽卿恶狠狠的向飞石打来的方向觑将过去,眼见有一彪军马也从侧翼直撞过来,那队骑军将士都戴青包巾、各穿绿战袄,马上尽系著红缨,每边拴挂数十个铜铃,後插一把雉尾,而统领那拨强寇骑军的是个头顶湛青销金巾帻,身披劲甲上覆鹦哥绿战袍,手中绰着细杆长枪的英武军将。但见骠骑骁将张清在左面龚旺、右面丁得孙的拥簇下,杀至战阵。但听銮铃过处,张清又从雕鞍后对悬的锦袋中取出个石子打出,陈丽卿便又瞧见距离他不远的苟英应声坠马,身形登时被周围汹涌杀来的贼军给淹没!
“贼子,坏我好事!本姑娘也必要将你这厮一并宰了!”
陈丽卿瞪目切齿,本待驱骑向张清、鲁智深那边绰枪杀去。可是祝永清策马兜了个圈子,上前一把拽住陈丽卿胯下战马的辔头缰绳,并急促道:“姊姊不可鲁莽!如今贼势难挡,多在此处磨耗一时,便多一分的凶险,令尊在祝家庄另铺良策,好歹我等我须尽快突围出去,不能尽数都折在此处!”
本来是嫌祝永清这仗打得忒过窝囊,陈丽卿星眼一瞪,浑然不顾周围激烈的战事而欲高声喝骂时,夜空中陡然又响起数声锐利的破空声,十数支锋利的狼牙箭已经掠空射至,射向的确是一旁刚策马驶来的真大义!
真大义惊觉如蝗箭雨袭至身侧,他连忙将手中熟铜棍抡动的虎虎生风,虽然一时间将长棍舞动的水泼不进,可是却冷不防从斜侧又有一支狼牙箭簇化作一道寒芒攒射而至,狠狠的扎进了他的右臂之中!
吃痛之下真大义手上招式一慢,几支利箭顿时射穿了他的身体,虽然都非是致命处,可是他胯下疾驰的战马却也被十来支锋利的箭簇射中,其中还有一支正好射穿穿了战马的咽喉,从右颈刺入,锋刃再从右颈贯穿而出,疾驰的战马悲嘶一声,双蹄猛然向前方一瘫,整个身子也扑倒在冰冷的地表,真大义随即也从马背上狠狠的栽落了下来。
**十步开外,孙立仍将手中硬弓攥得紧紧的,他忽然又觑见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