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在西门方面;至于统领梁山贼寇则在东门、南门扎下军寨,那个唤作及时雨的贼头宋江则在东门方向设帐。虽然在后方巡营查哨的也有几队人马,可是集中优势兵力在短时间内直闯过去也甚是容易,加上杨腾蛟能够准确的指出“全羽”、宋江这两个寇首帅帐的具体位置所在,以有备打无备,再将己方兵力集中在两点,那些草寇顽贼又岂能及时来援?
云天彪还多留了个心眼,又按夜袭劫营之法,点拨出两营兵马,命令所部将官在己方发动奇袭的同一时间率部立刻点齐火把、敲响铜锣,乘着夜暗高声呐喊而交错前进,以便混淆贼军视听,教敌方一时间摸不清己部兵马劫营的真正目标所在。按云天彪想来战局转变的时机已经被自己牢牢把握在手里,再做好万全的准备,如何不能一举教那三山草寇群贼无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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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如墨,东阿县城内外一片死寂,只有在县城城墙箭楼、外面军寨辕门洒下星星点点幽暗的火光,照亮了周围一小片区域,位于东阿县城东门两三里开外的营寨后方,也有一队马军轻骑刚策马要返回营寨,再往外望去除了星辰月光微微照亮了四周无尽的夜,也直如死一般的寂静,不见半点声息。
在那一队轻骑最后方有个军卒撑了个懒腰,有意无意的朝后面的山岭觑将过去,他却惊然发现似有几道黑影在林间穿梭而过,那军卒立刻警惕起来,并厉声大喝道:“那边有些蹊跷!似有人潜到林中!”
只是那军卒刚示警说罢,从山岭那边一支箭簇骤然射去,直直刺进了他的咽喉,那军卒登时毙命,身子随即扑的坠将下马去!
在山岭林间,有个官军神箭手绰着的硬弓弓弦兀自颤抖个不停,就那个神箭手的身旁云天彪策马观望,他的嘴角霎时也绽起一抹冰寒的笑意,云天彪旋即将手中偃月钢刀高高举起,猛的又向前重重劈下!
1058章 饶你奸似鬼,也吃洗脚水
月光下的一声惊叫,一阵箭啸,很快的便引动起激烈的马蹄声、喊杀声,随即夜幕中有一道道的寒芒划过,听着令人心悸的撞击声与惨叫声也接踵袭来,彻底打破了黑暗的寂静。
有个冲至辕门口的头目还没来得及喝问个究竟,急促的马蹄声已袭至他的眼前,偃月钢刀扬起漫天杀气,直朝着他的脖颈横斩过来!
“噗!”的一声闷响,那个头目的头颅便已冲天飞起,体腔僵坐在惊嘶的马儿上片刻,猩红的血雨又从腔口处激溅而起!在那具无头尸体坠马的一刹那,喷射出的血液溅了云天彪一脸,可是他兀自策马狂奔,率领身后劲骑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直杀出了绿林三山兵马位于东阿县西面的军寨!
“云统制!全羽那厮的帅帐就在右侧不远处,再冲过百来步远的距离便能杀至!”杨腾蛟绰着一柄蘸金开山斧,策马与云天彪并肩奔驰时又连声说道。
“好!”云天彪干脆的大喝了一声,旋即又将手中大刀一挥,催使着身后的亲随劲骑继续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朝前方汹涌奔去,悍不畏死的向“全羽”帅帐所在的方向席卷而去!
三山贼寇连营中杀声四起,浑如风雷声大作。云天彪也知如今虽然强寇兵马已惊觉有敌军前来劫营,可是在如此仓促的情况下又如何能迅速集结起来阻止反击?加之军寨外面自己派遣的那两营军健已筛起锣来,高声呐喊,只怕不少刚从睡梦中惊醒的贼寇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凭着这一时混乱的机会直捣三山贼寇的帅帐,时间也是足够了!
本来面庞上就已经溅满鲜血的云天彪双目也似是红了,他的喘息声愈来愈急促,想到自己很快便能亲手斩下那死仇“全羽”的头颅,再摘下他脸上的獬豸面具,瞧瞧那个贼厮寇首的庐山真面目,不但奇耻大仇也都报了,向朝廷邀功受赏......祸乱山东、河北地界声势最大的强人匪寇死在自己头上,再凭自己的人情打点,在官场平步青云扶摇直上,应也是指日可待的。
想当年那任侠萧唐不也是在征讨河北张迪时屡立战功,而后又生擒得那贼众寇首,后来又受官家青睐才被召唤至东京汴梁蒙受皇恩,得破格擢升......那萧唐当年也不只是大名府留守司中区区一介兵马押监,他能办到的事,我云天彪又如何做不到!?
云天彪越想越是兴奋,手中偃月钢刀骤然挥起,又接连斩杀了数名仓促间前来拦截的贼军骑兵。虽然有小股或是在周围警戒,或是刚刚冲出营帐的敌军前来阻拦,可是此番云天彪集中优势兵力,追随在他身边的亲随骑兵胯下战马突噜噜的呼哧声与激烈扣动的铁蹄声交织成一片,那般声势地动天摇,“并无防备”的强寇兵马又如何拦将得住!?
渐渐的,纵马高速疾驰的云天彪在杨腾蛟的指引下,他凭借着稀薄的月光,还有营寨内点点火光已经大概能觑清前方三山寇首帅帐的轮廓。蓦的他双目凶芒暴涨,因为他已经觑见有个面戴獬豸面具的汉子匆匆奔出帅帐,甚至连长兵器都没来得及拿来,眼见大批官军以所向披靡之势向自己这边杀来,他连忙率领数十名强寇竟然转身要逃,看来要立刻寻匹战马再逃离此处!
“得来全不费工夫!强盗头子全羽就在眼前,老子还道他是甚么奢遮人物,如今天军至此,是杀是擒,已是信手拈来!兄弟们,随我冲啊!”
高声呐喊的反而是策马紧紧追随在云天彪身后的欧阳寿通,眼见那江湖传闻中极为了不得的铁面獬豸全羽此时慌张狼狈,他也似是要抢得这头功,又立刻率领回想一众军健快马加鞭,发了疯一般直朝前方平趟了过去!
听欧阳寿通嘶声吼罢,云天彪心中却蓦的想道:是啊...得来全不费工夫......可是此计固然是势在必行,可是好歹当年全羽那贼厮连番教我生受兵败之恨,也绝对小觑不得。这次我必要取他项上人头,但是就算奇袭劫营之法可用,恁般经过.....是不是有些太过容易了?
心中疑窦一生,云天彪鬼使神差的一兜缰绳,胯下战马向斜侧一靠,疾驰的奔速也渐渐放缓了下去。很快的又有无数骑兵从云天彪的身旁呼啸而过,直朝着前方那面戴獬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