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董董董都监朝廷可待你不薄,参你做得这东平府兵马都监,你、你、你又怎可与草寇恶贼勾结,而背反国家?我我我蒙朝廷调遣,还曾是童宣帅的门馆先生可知你若杀我”
还没等程万里把话说话,董平更是大怒!他猛地将手中长枪一举,拿枪尖锋刃滴血的长枪指着程万里又恶狠狠的说道:“直娘贼!童贯那阉狗又待怎的!?姓程的,你这厮除了读过些圣贤书却没本事,以为能够傍上朝中权奸的势要,到任后不止乱行法度,压榨此间百姓,更将我当做看家护院一般的使唤!我董平凛凛一躯、堂堂男儿,权因官身羁绊只能怄你鸟气,事到如今我既已投身绿林,你还道凭着与童贯那阉贼的干系便能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
眼见自己反而撩拨的董平杀意更甚,程万里浑身吓得一突,心中更是叫着连珠苦,忽然他面色一凝,又向董平高声哀求道:“啊,是了!董都监,本官知道你爱慕我儿,我许你娶了她,自不必入赘我程家,只求恁饶了我的性命!好歹你与她结成夫妻,又怎能对泰山岳丈再下毒手?”
忿怒的董平本来正欲挺枪搠向程万里的心窝,听他如此说罢便蓦的又停住了动作,可是只过片刻,董平转念想道:程万里这厮平素就轻觑于我,如今结下死仇,他又怎肯罢休?眼下只是为势所迫,才许了我与婉儿的婚事,倘若饶了他的狗命日后也必然反悔。再者我既然已反了朝廷要投到梁山泊去入伙,这厮为官滥污不正,杀他也有名目,又如何能放他逃了去?
事已至此,索性也只能一不做、不二休!
瘫软在地上的程万里眼见董平脸上戾气又愈显狰狞,情知哀求其饶命已是无望,惊慌之中他的目光又瞄向官邸大门那边,忽然发出一声哀嚎,连忙手脚并用的爬起身来,发了疯也似的便要夺门而出,仓惶逃命!
董平冷哼一声,旋即疾步上前将手一探,但见枪尖卷起一道飙风直朝着程万里的后心袭去。刚开始发足狂奔的程万里浑身猛的一阵抽搐,他怔怔的滴下头来,就瞧见自己的胸脯前钻出半截滴血的枪锋!程万里身子一软,便要似瘫软泥一般栽倒坠在地上!
“啊!!!!!!!”
忽然又是一声极为凄厉的尖叫声响起,董平转头望去,就瞧见在官邸内的另一侧,教自己情有独钟的程婉儿尖声惊叫,眼见自己的父亲被一枪捅穿胸脯,生得花容月貌的那张俏脸也早已因恐惧变得扭曲失色!
董平的脸上却浮现出一种古怪的笑意,他心中暗念道:婉儿,现在也再没有谁,能够拦将得住我与你在一起了
1043章 风流万户侯,也不识何为真情
程婉儿眼睁睁看着平素与自己明明有些暧昧,也正是与她父亲同为东平府文武官员的董平又将手中长枪用力一甩,把她父亲的尸首抛到一旁,并转过身子,又一步步的又向自己这边走来。
“你别过来!!!”
程婉儿吓得花容失色,一下子也瘫倒在了地上,仍不停的向后挪动着身子,比起亲眼目睹董平杀死自己的父亲的仇恨,她现在的内心却被骨寒毛竖的恐惧感所充斥。
本来惊闻城内杀声大作,又有小吏前来急报梁山贼寇杀入城池,程万里的私衙府邸早已乱做一团,只是还没等程万里喝令仆役收拾齐金珠细软,再携家眷逃出城去,董平却早已催马冲到府邸门前。程婉儿本来还以为是梁山强人突然杀至,也只得仓惶的逃到自己的闺房之中躲避,随即只听得外面一阵喧哗惨呼声起,久后再没个动静,只能按捺住心中的惊惧出来一觑究竟,却正瞧见董平挺枪直刺,贯穿了她父亲的胸膛!
眼见自己的心上人避之如蛇蝎一般要逃离此处,董平的脸庞一阵抽搐,又疾步向前,沉声喝道:“婉儿,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思,自打遇见你之后,其他的女子我就再没有一个能看得入眼的!我只盼与你长做夫妻,又怎会害你!?”
董平对程婉儿自然是心倾神驰,近似疯狂的迷恋,而程婉儿却是否又对他这个双枪将曾动过心?
同在东平县城之内,程婉儿眼见董平风流英气,也擅长许多三教九流、风花雪月的伎俩,实则也对他也有几分好感。只是程婉儿也晓得自己的父亲断然不会允许这桩婚事,自知董平只不过是个行伍官将,对他程家来说可谓是门不当户不对,所以程婉儿也很清楚将迎娶自己过门的郎君,绝对不会是这个只在东平府指挥使司中任职的兵马都监。
可是程婉儿却也不排斥董平屡次向她父亲提亲,又时常向自己示好传情,甚至她心中还有几分欢喜。虽然程婉儿也从来未曾有过要与董平暗中苟合的心思,可是现在自己仍是未过门的身份,能得如此一表人才的郎君心无旁骛的追求......却也能使她内心有一种微妙的虚荣感得到最大的满足。
只不过如今恁般情形,甚么虚荣心思,还有以往曾对董平的好感暧昧,到了此时也早就烟消云散了。剩下的除了仇恨,却还有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
只除程婉儿一个人,眼见董平杀了自己全家满门,现在却又说只盼长做夫妻,不会害她......内心自然对眼前这个杀父仇人十分仇恨,可是程婉儿却只是个娇弱女子,自也不能上前厮拼报仇,便是连去激怒面前浑身满是血污的董平的勇气都没有,程婉儿吓得明眸之中也有豆大的眼泪涌出,又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她支支吾吾,可是语气中也仍带着一些恨意的对董平说道:“可是你...你杀了我爹爹,杀了我那几个姨娘程万里的偏房妾室......”
董平双目之中满是血丝,忽然他又抛下手中双枪,奔将上前,伸出双手抓住程婉儿的香肩用力摇晃的吼道:“是你爹爹辱我忒甚!分明只有你与我最是登对,可只因他是个文官便轻慢我是个军中武夫,馈送浸润、竭力卖命,他也不会多高看我半分。婉儿,我若是不如此做,又怎能与你走到一处!!??”
突如其来的动作使得程婉儿顿觉眼前一黑,董平原本那张俊朗的面庞满是血污,在近距离的接触下程婉儿更能清晰的瞧见眼前这个杀父仇人的神情愈发扭曲癫狂。她险些要晕厥过去,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又有大批强人喽啰蜂涌的冲进程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