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现在自己这个萧唐兄弟在河北、山东地界名下的诸般营生,财力也已远胜过他于家传五代积累起来的产业,既是人贵事忙,卢俊义也十分能够体谅,心说萧唐能趁着闲暇时与他相聚几日,便也足够了。
待卢俊义也与萧唐、岳飞等都曾受周侗传授过武艺的聚于芦棚前,岳飞又念起方才被王贵打岔之前萧唐对他的问题,只略作思付,岳飞便对萧唐说道:“萧大哥,小弟既然矢志做个为国尽忠的军人,正所谓相看白刃血纷纷,死节从来岂顾勋,勋爵仕途、身家性命虽然要紧,却也不是我辈武人决意投军的初衷。
小弟也知历朝各代多少忠臣烈将,曾吃冤枉构陷,可是君虽然负了他们,那些忠臣烈将却绝不负国,宁溘死以全名节,否则又怎能敢说自己便是赤心报国的? 生时虽遭不公,却也不能负了身后名,小弟虽不知萧大哥为何有此一问,只是我却知道忠君之事,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就算奸党弄权,谗佞侥幸,嫉贤妒能,便似刘经略那般受了冤屈,空被埋没,久后纵然屈沉,可是刘经略不但教萧大哥与小弟铭记敬重,也得青史上留名。
可倘若因一时不忿而心生悖逆之心,如此岂非是背正顺逆,天不容恕?是以大哥问小弟倘若遭朝内权奸陷害,官家一时不察,使得小弟要受冤屈构陷而性命不保时又当如何做,小弟自然也要似刘经略那般,君虽负我,我不负国!” 这个时候,卢俊义也方从一旁张显、汤怀口中得知萧唐与岳飞正议论的事宜,他面露苦笑,微微摇头,心说这岳师弟还是赤子之心,可是毕竟年纪尚轻,又怎知官场中人心险恶?萧唐贤弟若不是萧家集少主,大名府梁中书见他有用处而肯提拔,再因萧唐贤弟自出机杼,由金风玉露楼传出的曲目传到官家的耳中而得破格重用,他又焉能有今日恁般造化? 便是有一身本事,也要觑权官眼色,不去馈送浸润、孝敬打点,只怕也要受埋没屈沉...是以我才乐得在大名府安乐继承祖业做个大户,枪棒本事只争个江湖扬名,也不愿忍气吞声的去受权官摆布。
不过的确也正是如此,恩师才会对萧唐贤弟与岳师弟格外的看重啊...... 而萧唐听岳飞义正言辞的说罢,他微微颔首,却又对岳飞说道:“但是贤弟可曾想过,你劬劳报国,明明于江山社稷有大用,枉遭冤屈引颈受戮,就算忠肝义胆能在青史上留名,似刘经略那等能征善战的宿将一个个倘若不做抗争,都任由权奸害了,黎民百姓一样还是要受盘剥欺凌,国家却又少了许多可用的将才,那么对于这片江山社稷又是福?是祸?” 岳飞闻言眉头微蹙,又道:“那依萧大哥的意思,若是恁遭朝内权奸陷害时,又当如何?” 萧唐微微一笑,又是意味深长的说道:“我也只能说若想留得有用之身建大功业,亦要争个青史留名,除了在朝廷一时昏昧时宁愿枉遭冤杀身死,亦或索性背反朝廷与整个大宋为敌,未必就没有第三条路可以选择......通时合变,不必墨守成规,如果唤作是我,甘心引颈受戮,亦或眼见国之干将枉遭冤屈而只做愤慨,却又无能为力......便是位高权重,这等官不做也罢。” 岳飞虽然少年老成,隐隐听出萧唐话语中似别有深意,可是毕竟尚没有官场的阅历,是以也没有再往深处去想;而卢俊义听萧唐语气,似是见多了朝堂上的腌臜事而一时说些忿言怨语,他一介富豪大户出身,也不会就此便以为与自己相交时日甚久的兄弟生出反心;至于萧唐也知道自己也只能说到这里,对于岳飞而言,忠君爱国的理念是铭刻进骨子里的,拿言语试探看来,岳飞心中念头还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萧唐再是敬重岳飞,也知道对待正统皇室传承,以及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态度上,他们两人也很难求同存异...... 君要我死,我可是要君不得好死的。
芦棚下一番叙话过后,天色已晚,岳飞仍旧要在留守于此处为周侗守孝,王贵、张显、汤怀三人也各自向萧唐话别,各自返回家中。
而甚久未见的萧唐与卢俊义又回到了集镇中的萧家府邸内,恩师周侗已经做过功果道场出殡下葬,虽然不便大设庭宴欢饮,可是萧唐与卢俊义也不必似岳飞那般尽义子孝道粗衣粝食,两人许久不曾相会,萧唐便吩咐府内庄客备置几坛子黄酒,简单铺下几碟按酒小菜,把酒叙旧,也留卢俊义在萧府之中歇宿了下来...... 可是与此同时,在大名府卢俊义的府邸之中。
府邸主母的闺房之中一声娇呼,又有个男子喘着粗气说道:“只求主母成全小的,为主母便是身死也是无怨!” 一阵短暂的沉默过后,又有个女子幽声说道:“我又如何不知你的心思?相公不解风情,远不及你恁般知人冷暖......可是他在大名府远近闻名,你我只得这一霎时的恩爱快活,倘若被他撞破,这又如何是好?” 那男子急不可耐的说道:“主母既也有心于我,且不要慌,我做得府邸管事自买了些心腹,教他们在府中伺候。
卢员外去萧家集寻那萧任侠叙旧,都这几日不在府中,往后的事小人自有主意,绝不至似卢员外那般,冷落了主母恁般妙人儿。” 话音方落,又是一阵娇嗔声响起,紧接着耳鬓厮磨时的呢喃细语声、衣裳剥落的沙沙轻响声、还有床笫撞动时凌乱的闷响声接连响起,随着夜色越沉,交织响起的声音也变得愈发疯狂起来......
968章 小人终要行歹事,私情事发的前夕
且说萧唐留卢俊义在萧家集府中叙旧长谈,虽然彼此倾心吐胆聊得入巷,可是萧唐觑见卢俊义头顶戴着的那顶纱罗碧色幞头......怎么看怎么别扭。
萧唐大概也记得绿帽子寓意为男女之间有外遇私情的典故应该是源自于元代,一种说法是由于青绿二色相近又同属贱色,世人惯称谓做“绿头巾”,而娼1妓人家乃至其亲属男子按例头裹着青巾,由于绿色与娼1妓有关,后来久而久之“绿头巾”便专用来指其伴侣有不贞的行径,再到后世就演变为“绿帽子”的说法;
第二种说法则是元时有个已婚配的妇人却遭的狂蜂浪蝶追求,其相公做生意营生,时常要四处奔走,而在丈夫外出的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