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张横蒜条金一百两,再将三二十两碎银分付与他做盘缠,命张横星夜前去请安道全前来医治宋江的背疾。而吴用得知安道全肘后良方百篇,专治诸疾内外科而被江宁府周围百姓赞作神医,也正是一个山寨中需求的能人,便又嘱托张横好歹定要拉安道全同来,也赚他留在山寨,切勿有误......
得了令的张横立即收拾行囊下了梁山,向南奔着江宁府的路径寻去。萧唐见信件中标注的发信时日,估算了下到今日也已过去了近二十天的功夫。
这个时候,萧唐心中又暗付道:虽然张顺兄弟早就与我共聚大义,可是既然他那兄长张横投了梁山泊,宋江染上背疾时自然也会有他出面请缨,前去请安道全到梁山为宋江诊疗...看来那个江宁府的神医安道全,很快也要为势所迫,不得已只有投到梁山上去也做得个强人头领了......
※※※※※※※※※※※※※※※※※※※
话分两头,且说张横奉晁盖、吴用之命要去江宁府请安道全同回救治宋江奇症,他连夜趱行,时值寒冬时节路上也好生艰难,他这个船火儿性情也是暴躁,虽然定要在梁山中争番功劳,可是因路程艰辛张横时常也不由的腹诽埋怨。
都说兄弟同心、其利断金,虽然拜得宋江哥哥麾下,投奔梁山前后时李俊哥哥待我也是不薄,可是倘若我张顺兄弟没有投萧唐那厮,我们兄弟二人一并投了梁山做个强人头领,彼此照拂着在山东扬名,却不更好?
张横心中忿恨,并悻悻的念道。要说当年自己被萧唐坏了好事,心中自然也对他有几分排斥。可是张横也很清楚张顺投到了身兼江湖豪杰与朝廷大员的萧唐门下,那么对于自家兄弟与老娘来说都是极好的归宿。
但是后来再经过心思缜密的李俊剖释过往事端、分析其中利害,有所察觉的张横也曾托萧让替他代写了一封书,又叫自身边心腹小喽罗下山去了前往汴京去寻张顺问候他与老娘生计如何。而张顺得萧唐吩咐,与阮氏三雄不是于密州操练水军,便是出海船走水路调动绿林中头领北上辽东、南下江南,汴京萧府内又哪里寻得到他?后来张横虽知老娘一切安好,可是也通过心腹喽啰所报得知他兄弟张顺时常不在京师,此时他也大概能意识到自家兄弟投到了萧唐麾下,恐怕做得大多也是绿林勾当。
不过按说无论官场绿林,萧唐那厮也的确比梁山晁天王、宋江哥哥势大的多,我们哥俩就算是各为其主,我也不喜萧唐那厮,可是也知道他绝不至亏待了我兄弟,好歹也能教张顺兄弟显出本事来......
心中埋怨过后又是一阵默然,张横又啐骂了口疾步赶行,又过了约莫半个时辰的功夫,终于来到了位于江宁府北部的扬子江边。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
944章 板刀面,吃馄饨,这也敢与老子卖弄?
因古有扬子津渡口而得名,江阔水深浪大的扬子江做为江滨要津,一派滚滚江水东流也气象也端的宏伟,只是天寒地冻、景物凄凉,江内别是几般清致,但见:嘹唳冻云孤雁,盘旋枯木寒鸦。空中雪下似梨花,片片飘琼乱洒。玉压桥边酒旆,银铺渡口鱼鲙。前村隐隐两三家,江上晚来堪画。
张横嘴中呼出一口寒气,来到扬子江畔,本待寻常渡江的船只,可是放眼望去并无一只。此时的张横心中便已感到有些怪异:江宁府乃是江南东路首府,平日南北走商的行脚商贾、行人不知凡几,又如何会没有艄公做摆渡营生?
心中疑惑,张横又绕着江畔边走边望,忽的他瞧见前方苇折芦丛里有袅袅轻烟升起。张横见状也立刻高声叫道:“那边的可是艄公?快把渡船来载老爷过江!”
喊声方罢,张横就见芦苇荡中簌簌做响,有个头戴箬笠、身披蓑衣的汉子走了出来,并向张横问道:“客人要哪里去?”
张横把头一扬,又道:“我去江宁府有要紧事!多与你些船钱,渡我则个。”
那汉子上下打量张横一番,说道:“载你不妨,只是今日晚了,便过江去,也没歇处。你只在我船里歇了,到四更风静月明时,我便渡你过去,多出些船钱与我。”
张横可远要比他兄弟张顺蛮横性急,好歹他也是曾要在水路上做没本钱营生的狠人,也不信甚么过江却没歇处的诳言。连日奔波辛苦,张横更是不耐,他把眼一瞪,喊道:“废话少讲,你当老爷是好糊弄的?你既有船只,这点风雪又算个甚鸟?眼下便载爷爷渡江,大不了再多与你一些船钱!”
箬笠下面露出的招子有精光一闪,并在张横背负的包裹上转了一圈,虽瞧包裹看似甚是沉重,可是那汉子又见张横生得七尺身躯三角眼、黄髯赤发红睛,相貌凶蛮剽悍也不似甚么省油的灯,他心思一转,又道:“既恁的,客官且随我来。”
张横冷哼一声,便随着那那艄公钻入芦苇里去,行不远时,便见滩边缆着一只小船,在蓬底下一个瘦小的后生在船便烤火取暖。
“五哥,这客人要渡江,肯多与些船钱,你快去把船放开,载这位客官渡江。”那头戴箬笠的汉子背对着张横说罢,旋即又对那后生使了个眼色。那个后生会意,也立刻解了缆索,并请张横上船渡江。
只是张横可绝非他当年那个只想做守法行当,做鱼牙子为生的兄弟,张横那对招子也正注意着那贼眉鼠眼的后生觑见艄公眼色时神情微变,并且在招呼自己上船时眼睛也不住的往自己背负的包裹上乜去。张横心中冷笑,当年虽然他刚盘算在浔阳江摆渡做水匪营生时便被萧唐阻挠,后来也只得投到李俊麾下做起贩私盐的勾当,可是道上走水路的黑道是如何杀人越货的规矩他这船火儿可是门儿清。
此时的张横心中又道:那个时候只恐误了我兄弟与老娘,是以只得随李俊营生,可是倘若我仍要做水匪行当,扬子江这繁华去处也不知能赚得多少肥羊...威吓去周遭地界的艄公到别处去,霸占着此要紧处静候须下手的做掉......这不正是当年老子打算做的勾当?且先瞧这两个撮鸟又打算如何赚老子!
待张横与那艄公跳上了船去,那后生也在船上把竹篙点开,并搭上橹,咿咿哑哑地摇出江心里来。张横踏着脚下舶板,已然感觉到底下有几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