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的冲锋骑兵,不下八百,而作为历来的最前线指挥郑恩,果断拉着喇叭的命令道:
“所有千斤佛郎机,轰!”
“轰隆隆~”
五十门千斤佛郎机听令开炮,五十们千斤佛郎机炮是扎堆的,加上郑恩拿着喇叭下令的时候,几十位排成一排的大嗓门拿着喇叭,将命令重复了一遍,而在场的又都是郑家军精锐。
所以郑恩说所有千斤佛郎机炮,那就是所有千斤佛郎机炮开炮,无一门中型轻型佛郎机炮、虎蹲炮,因为万马奔腾的巨大压力,紧张的跟着开炮的。
“轰隆隆~”
引线终于燃尽,明明不过是一个呼吸的时间,偏偏像过去了一个世纪之久,不过宛如一个世纪的时间,也是过去了。
“轰隆隆……”
五十门千斤佛郎机,那是数万的铅弹,在精湛的炮手操作下。
“唰唰唰……”
呼啸而去。
“嘶聿聿~呃啊~”
战马的嘶鸣,混杂着人类的惨叫,这是一场人和马的悲剧,也是人和马的地狱,八百余骑平平的铺在那里,如同一锅粥,而一些依旧没断气的,就像这锅粥烧开了在沸腾。
看着眼前的惨烈,杂牌们畏惧了,这不是父辈夫君在跟他她们吹牛,吹他们以前怎么怎么一个打十个,也不是平常原野上狩猎,只有你捕猎的份。
这是赤果果的、铁与血的战场。
杂牌军有些迟疑了,见惯了生死的八旗满洲正兵们,在咆哮:
“冲!继续冲!只要我们的马很快,只要近身,那么就是一面倒图杀,南蛮汉狗,在近战的时候,根本就不是我们的对手。
他们不过是一群只敢远远放铳放炮的懦夫!”
这是众多八旗满洲正兵中,最激励士气的一句,什么我们马快,什么南蛮汉狗都是懦夫不敢近战,等等格外的深入鞑子人心。
“嗷喔~~”
“杀汉狗!”
杂牌军有的学狼嚎,有的大声喝骂来给自己打气,自我麻首发
这一次,五万骑兵的冲锋是一往无前的,代善还调动了留守的杂牌军,去围攻城头上的敢死营。
战线在城墙上,城下拉开。
“轰隆隆~”
中型轻型佛郎机炮、虎蹲炮都开始咆哮,五万鞑子组成的钢铁洪流,一时间前排像被老鼠啃过一般,坑坑洼洼的。
而鞑子们的狼性也被轰了出来,根本不去看地上的身体,还有那没有死透呻吟的身影,双耳也不去听着同伴的哀嚎,已经通红的眼睛,只管看着前面的郑家军。
“杀!”
千万无语汇聚成一身声喊杀,这个时候五万杂牌鞑子骑兵,根本就不像是杂牌,老弱根本不像是老弱,而是一群红了眼的狼,一支精锐的骑兵。
“噼里啪啦~”
仿佛炒豆声的火铳声响起,相比较近四百火炮散弹带来的杀伤,这上万火铳兵带来的杀伤,根本不算什么。
虽然轻重型火铳更加精准,杀伤落马的鞑子也有近两千,但是带来的瞬间杀伤还是没有四百门火炮散弹的瞬间杀伤多。
“杀!”
鞑子杂牌骑兵如今是只管喊杀了,一些年轻的更是听取正兵的话,闭上了眼睛冲锋,这就恐怖了,闭着眼睛冲锋虽然不能用兵器杀敌,但是光战马不顾一切的冲撞,就足矣带来巨大的杀伤。
就在前线的郑恩忍不住有些心颤,这是自己从未见过如此凶狠的敌人,不止是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
这让自己想起了后世中东战争时候的一个传说,传说在后世现代的中东战争,伊朗的少年们,唱着国歌,用血肉之躯趟地雷。
362章 盛京攻防战
“轰隆隆~”
鞑子骑兵拉近之后,敌台炮塔上的火炮们也发射了散弹,不过本是要发挥最大作用的敌台炮塔,原本以为很多的三四十门现成的炮,如今却只是给鞑子骑兵带来了不到一千的杀伤,这还是居高临下的原因。
“噼里啪啦~”
城头上,敢死营火铳兵也将铅弹,全部往城下的鞑子骑兵身上招呼,虽然有留守没马的鞑子杂牌军对他们发动攻击,但狭窄的城墙,注定了交战面积的狭窄。
为此城头上是数万人和战场,真正交战的也不过百人,因此敢死营千余火铳兵,可以居高临下的射击鞑子骑兵。
当然效果也就是两三百杀伤而已。
不知道什么时候,对于鞑子的杀伤竟然用“不过近千”,“两三百而已”,但现实摆在面前,对于一往无前的最初的五万鞑子骑兵来说,真的就只能用“不过”、“而已”来形容了。
鞑子们老老少少男男女女都这么凶残,让郑家军心生畏惧,虽然在场的最少都参加郑家军有近一年,每一位也都分了北方地百亩或者南方地五十亩,平常也经历过很多大战,但在一往无前踏着同伴密密麻麻的尸体面前。
畏惧了。
“郑家军将士们,看看你们身边都有谁!都有谁跟……”
“轰隆隆~”
最初开炮的五十门千斤佛郎机再一次开炮了,让已经近在咫尺的鞑子又像被削皮刀一样,削了一层,也为不知何时来到第一线的甘辉的宣言,争取了一点点时间。
“是你们的侯爷跟你们顶在第一线,是给予你们现在所有,包括你们一大家子的温饱幸福,你们的百亩五十亩地的侯爷。”
最后,在鞑子又一次要贴脸的时候,甘辉咆哮出宣言的最后一句:
“你们想侯爷死在这里吗?!”
红了眼的大嗓门们,将甘辉的这句话,传播到郑家军的角角落落,而听到这句话的郑恩,心也不颤了,推开了一直劝他后撤的郑小四,抽出了又有快一年没有喝过鞑子血的戚家刀,翻身上了战马。
“当当当~”
郑恩敲了敲戎装下的三重铁甲,轻笑着说了一句:
“死不了。”
最后,郑恩大声的咆哮起来:
“狭路相逢勇者胜,我是你们的侯爷,随我一起杀鞑子!”
大嗓门传令兵们,在重复郑恩这句话时,是泪流满面心如刀绞的。
在甘辉的提醒下,也是郑家军上下一直的教导,让郑家军上下都知道郑恩的重要性,说白了就是全郑家军几十万正兵辅兵都死了,只要郑家军的军眷还在,郑恩都不能死。
因为不管是现在一人当兵全家享福的高额月俸,还是伤残牺牲之后的巨额抚恤,还是北方百亩南方五十亩的良田带来的一大家子中农生活,都离不开郑恩。
郑家军所有睥睨天下的福利,都打破常规的,都是没有基础的空中楼阁,全靠郑恩一个人支撑着,郑恩没了,那么这一切的一切都没了。
等待他们的就是剃发易服的两脚羊生活,或者是南逃流民倒在路边的饿殍。
此时此刻,整个郑家军上下就是只有一个,绝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