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1 / 1)

朕不是宋钦宗 江湖无水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转移话题,道:“董快收敛了许多钱财,又要多方孝敬,当有账册,殿下可曾寻找到?”

“抱歉,吾等翻遍了许多地方,亦是不见踪迹。”张伯奋替赵桓答道。

谭稹并不在意张伯奋的疏远,只是道:“殿下放心,臣随行多有精干密探,各有绝活。

殿下亲卫毕竟是没有经验的,找不到也是正常,待密探休息够了,便让他们立刻彻查。”

“如此,有劳签书了。”赵桓再次表示了感谢。

“份内事罢了。”谭稹道。

“殿下。”陈朝老快速地走来,道:“董快庄园中所有收缴已经清点完毕。”

“收获如何?”赵桓问道。

陈朝老看了眼谭稹,欲言又止。

赵桓道:“谭签书于东宫亲厚,值得信赖,不必隐瞒。

“是。”陈朝老打开账簿,道:“殿下,粮食有五万余石,金一万两,银一万两,铜钱四万缗。

余者杂物,待全部售卖一空,估计能得钱四五万贯钱。”

“嘿嘿,区区一个巡检府邸,有粮五万石,钱近二十万,实在让人羡慕不已。”谭稹叹道。

莫说一个枢密院签书,便是赵桓自己,也想做这个巡检啊。

“其实钱财都要用来赈灾,倒是无所谓,只恨更多钱财落在高俅手中,实在气煞人也!”赵桓道。

谭稹道:“其实,官家未曾责备高俅亦非坏事,心中定然已经对高俅起了疑虑,只是碍于情面不好发作,只待其慢慢发酵,自然可以见效。

再则,若是……”

“签书有话,但说无妨,不必犹豫不决。”赵桓道。

“其实,殿下若舍得周昂,只让他咬死乃是高俅策划致使刺杀东宫,未必没有机会干掉高俅。”谭稹道。

“算了。”赵桓毫不犹豫地说道:“如此做,周昂也是在劫难逃。

吾为储君,岂能因一外臣而伤损内臣?此话再也休提。”

“多谢殿下体恤!”周昂立刻拜道。

“此乃为人主之分内事,何必谢之?”赵桓扶起周昂,道:“董家庄最大的收获便是你,如何能够当做工具舍弃?”

让周昂指证高俅,那么必须是他参与刺杀了太子事才有说服力。

刺杀太子,可是十恶不赦。

作为污点证人,也只能保证其家人不受牵连,本身是绝对无法脱罪的,哪怕太子力保也不行。

这关系统治基础,不论赵佶赵桓都不会这样做。

因此,周昂是无法出面的。

再则,只是可能扳倒高俅罢了,还不是一定。

周昂家人已经全部被杀,若是能报仇,他当然是愿意的。

现下把握不足,以他谨慎的性格,怕是不愿意轻易把自己送了。

“哈哈哈~”谭稹笑道:“殿下看重臣下,臣下也当以死相报,甚好,甚好啊!”

八十三 腰缠十万贯

汴河上,二百艘大船沿着河堤一字排开,绵延几近三里路。

看船舷吃水深度,都是满载。

观望间,范琼到来,拜道:“殿下,总计八万石粮米,三十五万贯钱已经全部装船完毕!”

“出发!”赵桓令道。

“喏!”范琼上了首船,喝令出发。

“出发~”

“出发~”

命令依次传开。

船锚起出水面,船只立刻随着水流缓缓动了起来。

船手努力推动撑杆,把船往河面中间推去。

赵桓回头,对谭稹道:“多亏签书带了些人过来,否则如此多船,押船的也凑不齐。”

“本来奉令而来,下臣可不敢居功。”谭稹笑道。

“哎,签书有大功!”赵桓笑容满面地说道:“若非签书提醒,如何能够多得这三十万钱粮?”

“殿下久居东京,属臣虽然有大才,然无实际经验,一时未曾想到也是正常。”谭稹道。

当时,谭稹听了董快家的收获,并详细看了后,断言定有未曾发现的。

经过仔细搜寻,果然又发现了一万两白银。

这些白银都是五百两一个的大冬瓜,藏的十分隐秘,应该是董快防备不测用的。

只是藏的隐秘,也禁不住皇城司密探的搜寻。

另外,谭稹又言,当地各衙官员,定然也在其中分润了,都可以一并擒拿问罪。

果然,酂县各级官员,驻酂阳镇各司官员,就没有一个干净的。

搜刮一番后,便多了近三十万贯。

“那吴权知永丰县时,实在两袖清风,却不想到了酂县不过三年,便敛财八万余贯,实在让人感慨不已。”赵桓叹道。

“大约那个时候,也没有酂县这般好敛财,因此不曾发作罢了。”谭稹接道。

“只是如此贪腐,监察御史并各有司居然都看不见?”赵桓道。

“嘿,双眼都被黄白之物迷住了,如何管得了许多。”谭稹接道。

当初,吴权上任酂县知县时,官服尚有补丁,代步乃是一头瘦骡,谁能想到,三年后人死了,能够留下如此多钱财。

其中,少部分是其余人孝敬,余者都是从董快这里来的。

可见,巡查水面果然是个肥差。

看着水面,赵桓叹道:“也不知道朝中有多少官员牵涉其中?只恨不能刨根究底,全部清算。”

“殿下,这董快分润的不过少部分,其余逐级上递,谁不分润一二?

牵涉太多,我等又未能寻获账册,实在无力追究。

臣意,不必追究到底,只把空缺官员安排了,也好为东宫增添一份助益。”谭稹道。

赵桓思忖片刻,道:“目下东宫人手紧缺,确实无人可用,未知签书可否有人举荐?”

“臣倒是有近亲心腹,可来做这巡检,只是这常例钱如何分润,还要殿下安排。”谭稹道。

他提举皇城司多年,有的是人手可用,提挈个来做酂阳镇巡检当然没问题。

只是收获如何分配是个大问题。

作为南北最重要的通道,汴河每日行船三千左右,按照每船一百文收,日入三百贯,年入十万贯有余。

按照国朝通行标准,可养兵五千,真不是小钱。

若是分配不好,谭稹与东宫迟早得因此翻脸。

而以两人单独的势力,是绝对保不住这巡检位置的。

合则两利,两人自然不想因此闹翻。

赵桓沉吟片刻,道:“每岁收入,一半孝敬父皇,三成入东宫使用,两成签书分配,如何?”

“大好!”谭稹道:“只要官家看见真金白银,自然不会让别人来抢这酂阳镇巡检。

再则,其余人安排了巡检,收缴的钱财只顾往腰包里塞,我等孝敬了,自然显得心意深厚。”

赵桓笑着补充道:“另外,待父皇看到区区一个巡检便能收获如此多,自然会看到各个水城的重要性。

只要我等把父皇伺候满意了,迟早能够接管所有水道巡查事,到时候,局面又是大不相同。”

“殿下高瞻远瞩,下臣佩服。”谭稹真心诚意地说道。

若是能够掌管天下水道稽查事,收入自然翻许多倍。

便说从开封到杭州的运河上,沿途水闸有十一处,基本都是如同酂阳镇这般的。

年入百万贯,真的很多。

且,稽查水道,自然要控制足够的水军,如此,兵权也会大增。

这才是根本。

对谭稹来说,若真的能够掌管天下水道,区区童贯,又算的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