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七窍生烟。
王诜轻飘飘一句话,便把他打成了小孩子,还不够稳重。
然而王诜和赵佶的关系,却让他不敢太过放肆。
于是,赵楷只能横眉冷眼地看着赵桓与王诜谈笑晏晏。
察觉赵楷驻足,赵桓回头道:“三哥,跟上啊。”
赵楷微微一笑,道:“大哥与姑祖先行,小弟等两个朋友。”
“即如此,你自便。”赵桓不管他了。
待赵桓走远,赵楷脸色阴沉地说道:“本王却没想到他如此牙尖嘴利,倒是吃了个闷亏。”
旁边一个文士道:“大王,来日方长,不必计较些微得失。”
赵楷微微颌首,道:“尔等准备妥当,今日定要落他面皮不可。”
旁边一个武士道:“看东宫旁边那人戴着面具,定然是王进那厮无疑。
太医院有消息,其经历火烧,面目全非,丑陋异常。
待后面,小人择机挑战,打败他后再剥去他假面,定让世人见识东宫丑陋。”
赵楷点头,道:“你出手,定然手到擒来,本王便拭目以待了。”
“定不教大王失望。”武师信心满满地说道。
“武斗恐为驸马都尉阻止,还要大王出手,激东宫文比才好。”文士道。
“不错。”另一人附和道:“我等准备了二十首诗词,定要连胜二十阵,也好揭穿她虚假面目。”
“哼……”赵楷阴沉着脸,道:“不知从哪找了代笔,便不知天高地厚,四处张狂。
恰好朝堂上下皆不满东宫,待他威望全无,便是本王为储君之时。”
“祝大王早日得偿所愿。”亲随们纷纷拜下。
前面,赵桓自然不知道赵楷的打算,他已经在王诜的带领下,到了宴会所在。
草木深深之中,间落搭着许多香木棚,棚上皆挂着红绸彩灯。
棚内,或单独一位,或三五个在一起,错落间毫不凌乱,显然是出自高手设计。
案上,瓜果桃李,蜜饯糕点,水酒杯盏已经摆放齐全,只待客人入座。
只是来的人尚不多,只有十余个年轻文士聚在一起高谈阔论。
见王诜和赵桓到来,十余人纷纷过来,道:“臣等拜见东宫殿下。”
赵桓虚扶,笑道:“得见各位贤良,甚是快活,可愿通传名姓,以为结交?”
当先一人出列,道:“下臣中书舍人,侍讲何栗,拜见太子殿下。”
“原来却是状元公当面,幸甚。”赵桓扶起何栗,又对众人道:“今日乃为晋卿公贺寿而来,不必行君臣礼,亦免喧宾夺主。”
“喏。”众人应下。
随后依次介绍,除了政和五年科举状元何栗,还有同届榜眼潘良贵,赵佶亲自指点绘画技巧、做出千里江山图的王希孟。
其他人都是政和五年同榜进士,计有吴绾、巫羽、翁开、陈朝老、沈与求、陈积中、温豫、唐棣几人。
除了吴绾被秦桧所害有些印象,余者皆无印象,然而太子一一亲切问好,把礼贤下士的姿态做了个十足。
通了名,便算是认识了。
何栗问道:“殿下,东京疯传三国演义,未知全本何时印刻面世?”
“野史小说,状元郎也感兴趣么?”赵桓问道。
“当然。”潘良贵道:“我等方才讨论便是三国,只是才得四回内容,确实不够尽兴,因此来问何时能出全本。”
“东宫事杂,每日只得一两回,不过一两个月内,想必能够完本。”
“还是太久。”王希孟感叹道:“吾在宫中,常听官家直言此书大好,只是不得全本,好不让人着急。”
“王贤弟此言,有借宫中施压之意啊。”何栗意有所指地说道。
王希孟道:“此书如此吸引人,便是狐假虎威也做了。”
众人皆笑。
三国演义如此受欢迎,确实是出乎赵桓意料。
然而仔细想想,也不奇怪。
此时民间说书,大多以史书、战场实纪为蓝本的话本,不能说不好听,然而就怕对比。
三国作为第一本章回体小说,且内容精彩,结构完善,理所当然被人追捧。
笑了一阵,赵桓看向王希孟,道:“近日东宫打算刻印精壮画本,伯远善画,未知可否襄助一二?”
王希孟立刻接道:“只要能够先读,长居东宫又何妨?”
旁边,何栗劝道:“伯远亦无甚么官身,不若投入东宫便是。”
闻言,赵桓不动声色地看了何栗一眼,正好与他四目相对,不由会心一笑。
瞬间收回目光,赵桓看向王希孟,道:“伯远若愿就职东宫,实在求之不得。”
王希孟道:“就职东宫亦合吾心意,然我乃天子门生,想必要得官家首肯才好……”
沉思片刻,王希孟继续道:“便拼得吃一顿挂落,也当求官家准许。”
何栗道:“伯远不必担忧,东宫圣眷正隆,如何会不准许?”
“如此,吾便虚席以待了。”赵桓又看向其他人,道:“东宫正在筹办印刻书局,各位若是不弃,还望襄助。”
潘良贵拜道:“太学浮躁,不良于学,便去东宫就职,还望殿下收留。”
“臣亦欲投东宫,望殿下收留。”
巫羽、翁开、陈朝老、温豫四人同时拜道。
赵桓一一扶起,道:“东宫得贤,吾心甚慰,当浮一大白!”
东宫什么都缺,尤其缺人,一次招揽五个进士,实在是值得欣喜。
五十 武斗
日头西斜,来客越加增多,颇广的花园已经热闹非常。
有亲近东宫的,自来与赵桓见礼叙话,不待见太子的,只当看不见。
赵桓也不着急,只与何栗等人闲谈。
不知不觉,天色昏暗,自有仆役点烛掌灯,把庭院照的明若白昼。
“诸位,诸位……”
闲谈中,只听一人居于中间大声呼喝。
看其五大三粗,孔武有力,显然是个武师。
赵桓记得清楚,这是赵楷的跟班。
因为他嗓门宏大,庭院内二三百人为之一静,尽皆看了过去。
“殿下,嘉王的人。”何栗怕赵桓不认识,提点了一句。
赵桓颌首不语,静待下文。
只听那人道:“驸马都尉寿辰,诸位君子齐聚为之庆贺,然我等之间,居然混入了藏头露尾的小人,岂能容忍?”
众人闻言,齐刷刷看向赵桓。
都是聪明人,自然听得出藏头露尾说的是他身后亲卫。
赵桓恍若不觉,只是把玩着酒杯。
“殿下!”潘良贵起身拜道:“嘉王年少无知,门风松散至此,居然容此狂徒当众叫嚣,甚是不知礼仪,且请殿下以关爱之心,严加教导。”
他一开口,便把炮口对准了赵楷,完美体现了小弟的作用。
那边,赵楷身后出来一人,讥讽道:“我道是谁,原来却是潘义荣,怎么,终于把自己卖出去了?”
“原来是潘良贵。”
“却不想他也投入东宫了。”
众人听得姓名,不禁议论纷纷。
“沽名钓誉之辈罢了。”
“其品性高洁,文学精深,东宫又得一大将也。”
反东宫者故作不屑,亲东宫者老怀大慰。
潘良贵全部置若罔闻,只看向对面,喝问道:“秦桧,尔敢污蔑东宫清白?”
秦桧?赵桓不由打量了过去。
颇为英气的年轻人,若是不知其后来所为,谁能想到这么一个年轻人会是遗臭万年的奸贼呢。
秦桧道:“自不敢污蔑东宫,只是你潘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