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朱凤英道:“听说姐夫给我女营招揽了三员女将,因此特地来见。”
“抱歉,只有一位了。”赵桓道。
“什么?安敢如此!”朱凤英闻言大怒,喝道:“姐夫,若是你不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我便给未来的外甥一个满意的解释!”
“我想,你姐姐会给你一个满意的解释的!”赵桓根本不吃要挟。
见他油盐不进的模样,朱凤英三两下爬上车,摇着太子的胳膊,说道:“姐夫,如何就剩下一个了?”
“顾大嫂不愿做官,仍然回登州开酒店去了,所以本来的三位女将先去了一个。”赵桓解释道。
顾大嫂回乡了,孙新也跟着回去了。
当然,赵桓也没亏待,给孙新争取了登州兵马钤辖的官职。
有孙立原来旧部的支持,自己也有一些名望,想来这兵马钤辖会混的很开。
这对夫妻,是唯二选择离开的。
众人相劝时,顾大嫂只说“我是女流之辈,不求建功立业,只要安居乐业。”
这话让人没法反驳。
当初若不是为了救谢珍谢宝兄弟,顾大嫂开酒店、赌舍,不知道有多快活,比做山寨头领舒服太多了。
众人见劝不动顾大嫂,又去劝孙新。
结果孙新只一句“全凭大嫂做主”,就让众人哑口无言。
人都说自己是妻管严了,还能说什么呢?只能送上祝福咯!
“那还有一个呢?”朱凤英闷闷地问道。
“吾派遣燕青、乐和公干,他二人要了张青孙二娘夫妻随行,因此不得入女营。”赵桓道。
“燕青、乐和公干,如何要孙二娘随行?”朱凤英问道。
燕青、乐和都是聪明伶俐的精细人,和孙二娘这开黑店的实在不搭边,难怪朱凤英想不通。
“再则,何等公干要那么久,居然让本将军麾下女将一去不返?”朱凤英又问道。
“具体不好给你说,只能说四人南下,非三五年可回。”赵桓回道。
朱凤英性格跳脱,紧要的事情还是不给她说为好。
至于什么事?当然是大事!
灭国之事,大不大?
当然是大的不能再大了。
南边国家众多,值得赵桓派出燕青乐和的,只有大理。
倒不是说马上就要对段氏大理动手,而是提前做些调查。
虽然大理国主段誉年年遣人朝贺,但是朝廷内外对大理的详情知道的不多。
朝堂政策、民间物价、粮食矿藏等,不说是一无所知,其实也差不多。
目前,朝廷对大理有多少人完全没有概念。
当然,大理多山,多部落,其官府也不清楚。
不过,还是要派人去看看,以确定大理的战争潜力。
上兵伐谋,赵桓对大理有意思,当然要先做好情报准备。
当然,大理一直表现的很老实。
从太祖征讨大理不成后,其与国朝之间便一直和平,并无战事发生。
到了最近的段誉登基后,更是每年朝贡不绝,表现的十分无害。
如此,赵桓为何图谋大理?
道理很简单,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眠!
无论如何,大理也是要灭掉的。
具体时间不一定,但是准备是要的。
因此,赵桓派出了燕青和乐和,至于这二人为何要张青孙二娘随行,赵桓并不清楚。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让燕青全权做主了,当然要尽可能给予方便。
所以张青夫妇没反对时,赵桓便放行了。
听说三将没了两个,朱凤英很不快活地问道:“姐夫,扈三娘呢?”
“哦,扈三娘去了沙门岛,与其兄长扈成相聚后再来。”赵桓解释道。
随着东宫实力越来越强,东京军兵与沙门岛军兵也开始了混编,因此扈成被派到了沙门岛去。
梁山大军整训时,扈三娘偶然得知扈成还活着的消息,当即大哭一场,随后请假要去见自家兄长。
这是人伦大事,诸人自然不会阻拦。
非但如此,赵桓还放了矮脚虎王英随行陪同。
讲真,十个王英配不上一个扈三娘,但是人家毕竟做了多年夫妻,太子也只能想想罢了。
“啊啊啊~姐夫~”朱凤英彻底怒了,喝问道:“你信誓旦旦说给我三个女将,如今一个没见,实在气煞人也!”
气就气呗,太子才不理她呢!
二百二十八 还是要做皇帝
沙沙沙~
鹅毛般的雪片不断落下,到东宫不过百十步距离,地面已经见白。
东宫门外,朱琏披着白色长披风,围着狐裘围脖,正往外看着。
赵桓赶紧跳下车跑到近前,嗔怪道:“天寒地冻的,如何就出来了?”
朱琏笑道:“大夫说了,该多活动活动。”
“进去吧。”
赵桓拉着朱琏,进了屋子里。
屋外寒风凛冽,雪花飘飘,屋内却温暖如春。
到了屋里面,不需要穿棉袄,只着单衣亦无妨。
虽然没有空调,但是有地暖。
按照赵桓的感受,这地暖比后世的空调和地暖强了许多。
扶着朱琏落座后,赵桓把手搓热和了,轻轻地放在了朱琏的肚子上。
朱琏嘴角出现一丝笑意,道:“夫君,可能感受到?”
赵桓仔细感受一番,道:“好像他在动?”
朱琏笑而不语。
这才两三个月,哪能就感觉到动弹了。
说了一阵闲话,朱琏道:“夫君,杨时先生给你来了一封信,好像很紧要的样子。”
朱琏说着,白菊已经去书房取了信来。
“杨老先生来信,倒是要看一看!”赵桓接过信看了起来。
原来,杨时来信,乃是要赵桓照拂自己的一个学生。
“把愚任叫来。”赵桓吩咐。
不一刻,愚任来了。
“怎么样,家里都好吧?”赵桓先问道。
“托殿下的福,妻儿安康。”愚任笑道。
结婚过后,愚任便留在了东京,上半年,他媳妇给他生了一个大胖小子。
看他逗弄儿子时的幸福模样,真的是让赵桓羡慕不已。
说了几句家长,赵桓问道:“向日杨老先生来信,要东宫照拂太学生邓肃,你可知道这个人?”
愚任回道:“此人在东京有偌大的名声,臣也仔细了解过。
其生于哲宗元祐六年,南剑沙县人,少时警敏能文,善谈论。
当时李纲偶然遇见,极为惊奇,了解后引为忘年交,后入太学。
上半年,官家派遣李彦下东南,再起花石纲,邓肃不忿,连作讽诗十一章,言守令搜求扰民,惹恼了官家,方被驱除出太学不久。
因为此事,邓肃在东京名声大噪,却也自决了仕途。
再其心灰意懒要回乡时,罗宾客把他留了下来,本来打算殿下休息两日再说的,却不想殿下现在就问了。”
“可知他有什么诗作?”赵桓又问道。
“臣便念几句给殿下听听。”愚任思忖片刻,念道:“其一,‘饱食官吏不深思,务求新巧日孳孳。’
其二,‘但愿君王安百姓,圃中无日不东风。’
在其被逐出太学,又挥笔写下‘填海我如精卫,挡车人笑螳螂。六合群黎有补,一身万段何妨。’”
朱琏品味片刻,道:“才情不如殿下多矣,难得赤诚忠贞,倒是可以一用。”
赵桓抹着下巴,仔细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