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已是不失礼之至,如今更是损坏为兄给父皇的孝心,可对得起父皇的淳淳教导?可曾有分毫孝悌之心?”
“不,不可能!”赵楷大急,就要去看其他。
“不必你动手!”赵桓喝道:“来啊,把毡布取下,让阖城百姓看看东宫的孝心。”
“喏。”呼喝中,军兵齐齐动手术把毡布解下。
“嚯~好大的骨头~”
“这怕不是神龙骸骨,否则如何这般大?”
“难怪要用百余车运载!”
看到车上的物事,周围人群惊呼不断。
赵楷彻底傻了,直勾勾地盯着车上白骨,不能言语。
给皇帝进贡白骨当然是荒诞无比的,但是凭这个屋子大小的头盖骨,怕是也很正常。
寻常的东西突然大了无数倍,本来就是稀罕物,作为贡品自无不可。
赵桓带着莫名的笑意,道:“鲸鱼,想来你也听说过。
为兄由海路回程,途中偶遇一条,领军搏杀多日,方获得此兽全体。
父皇营建艮岳,正缺奇珍异兽,此兽虽然身死,然骸骨巨大,可为点缀,本宫便带了回来。”
赵桓摇了摇头,略带悲痛地说道:“却不想,三哥毫无孝悌之心,居然把骸骨破坏,坏了为兄拳拳孝心。”
“你!”赵楷大急,走动了一步。
咔嚓~
又一片骨头被踩得稀烂。
赵楷犹如中了定身术,再不敢动弹分毫。
赵佶是个要求完美的人,一副巨兽骨架就在眼前,却有几片损坏,他会如何想?
从今天起,只要这个骨架矗立艮岳一天,他赵楷的所作所为便遮盖不过去。
“抱歉,大哥,小弟孟浪了。”赵楷立刻弯腰施礼,道:“请大哥原谅,小弟绝不敢再犯。”
认怂之神速,堪称完美!
果然成熟了不少!
感慨中,赵桓扶起赵楷,道:“三哥既然知道错误,便回去抄写三十边弟子规以为警戒,如何?”
“你……”赵楷脸色涨红,旋既垂首,道:“任凭大哥做主。”
赵楷让他抄写弟子规,潜台词就是你还小,不与你计较。
但赵楷能怎么办?
只能认怂,想办法挽回在赵佶心中的影响。
吃了一肚子憋,赵楷心不甘情不愿地告辞离开,赵桓也不在意,只让人收拾鲸鱼骨。
“这郓王当街为难太子,毫不讲究兄友弟恭,实非贤王。”
“他又不是第一次,想当初在驸马府里为难东宫,可不是也吃了一顿教训。”
“记吃不记打,说的便是这般?”
吃瓜群众再次议论起来。
一个胆大的穿过人群到了近前,拜下道:“敢问殿下,可否告知捕杀鲸鱼之经过。”
赵桓也不拒人千里之外,和气地回道:“此事之经过,明日开封日报定有诉说,尔等不妨买份来看。”
“多谢殿下。”那人拜谢。
围观的人群,都暗暗告诉自己,明天一定要买报纸来看。
这时,刘罡过来,道:“殿下,这些损坏的蜡烛,当如何处理?”
“此等蜡烛都是鲸鱼油脂制造,明亮无烟,实乃天下顶级之蜡烛,可惜了。”
赵桓的声音,似小实大,起码周围地人都听得清楚。
“莫要浪费了,虽不好进献父皇,东宫自用亦可,收起来罢。”赵桓继续说道。
“鲸鱼蜡烛!”
“听着不错。”
“待发售时倒要买两根试试。”
人群又议论开来。
感谢郓王,给太子一个完美广告的机会。
一百五十 圣意
十月的开封,已经颇为寒冷,然而延福宫内春意盎然,处处可见花红叶绿。
赵佶登基后自建的宫殿,冬天开花的名贵花木自然不缺,然而也有地暖的效果。
这片地方,地龙之火不绝,处处温暖如春。
未到宫门,梁师成已经迎了过来。
见礼过后,梁师成笑道:“三王子处处得意,殿下回来便吃了个瘪,实在大快人心。”
赵桓摇摇头,指了指里面,道:“根基不损,无可奈何。”
“此事不提也罢,且进宫,官家已经等着了。”梁师成道。
赵佶对赵楷的偏爱,真不是一点半点的。
若是按照原轨迹,后面联金灭辽出兵幽云时,赵楷将领兵出征。
当然,北伐最终凉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若是北伐成功,靖康之耻必然不会发生。
但是!
但是才是重点。
当时原身并不受宠,反而郓王圣眷正浓,若是北伐成功收回燕云,以其泼天般的功劳,怕是要取东宫而代之。
大约,这也是赵佶的潜意识。
事实是,北伐大败,赵楷借机上位的打算无疾而终,当然,赵桓也没落个好,成了阶下囚。
可以说,两兄弟完全是难兄难弟,倒也不必笑话谁。
不过现在,任何觊觎储君之位的人,都必须想办法搞掉。
行走中,赵桓问道:“父皇对朱勔之流如何看得?”
梁师成摇摇头,道:“臣把朱家财富全部献上,官家果然降下雷霆之怒,要全部斩杀以儆效尤。
然而蔡京老儿入宫面圣,劝官家见了朱勔一面后,官家态度大变,有意赦免朱家父子。”
闻言,赵桓皱起了眉头。
只是不知道朱勔如何说服赵佶的,赵桓也不好应对。
“殿下,待会官家不说,莫要擅自提起此事。”梁师成提点道。
“大监放心。”赵桓应下。
这个不需要问什么,肯定是赵佶有意见了。
进了后花园,只见赵佶在两个小黄门的服侍下,正在挥毫泼墨。
赵桓连忙上前,拜道:“孩儿拜见爹爹!”
“大郎回来了,坐。”赵佶放下笔,回身道。
父子相对而坐,赵桓先开口了,道:“孩儿此去东南,收获颇丰,特别是捕杀了一条鲸鱼,其骸骨长十余丈,正好装饰艮岳。”
果然,赵佶来了兴趣,道:“速速说说经过。”
“当时孩儿正航行于大海上……”赵桓开始卖弄起了口才。
作为扑街写手,讲故事还是可以的,抑扬顿挫,转承起伏,让赵佶听的击节赞叹。
“爹爹。”赵桓道:“牺牲将士皆是英杰,又有大功,当嘉奖。”
“可。”赵佶沉吟片刻,道:“牺牲者追封承信郎,马平封为伏波将军,就于沙门岛效力,如何?”
“爹爹英明。”赵桓拍马屁道。
“既如此,且把鲸鱼搭建好,亦好让我看看。”赵佶道。
“爹爹放心,两三日便可,只是……”赵桓停下了话头。
“只是如何?”赵佶问道。
“方才进城时,三哥来阻拦,把其中一些小骨踩坏了,怕是不够完美。”赵桓面露自责,道:“说来都怪孩儿,未曾狠下心来拦住三哥。
此事责在孩儿,且孩儿已经责令三哥抄写弟子规三十遍,父皇便不要同三哥计较了。”
“孽子!”赵佶冷哼一声,未做太多表示。
赵桓也不穷最猛打,话题一转,道:“爹,这鲸鱼确实好东西,肉就不说了,肥腴而不美味,尝个新鲜尚可。
但是熬制的油膏,不论用来炼制花皂,制作蜡烛,都是极好的。
孩儿回来时制作了一批,已经运进宫中,爹可以看看。”
“哦,那倒是要看看。”赵佶笑道。
说了一阵闲话,赵佶终于问起了东南情况。
“目下,东南各州情况如何?”赵佶问道。
“未知爹问的哪方面?”赵桓反问道。
“随意说说你的看法。”赵佶给出了难题。
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