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感其情谊,便施以援手,是故结下了缘分。”
“詹事举手之劳,与我姐弟却有救命之恩,本待衔草结环以报,却不想詹事巡查,不得再遇,幸得老天垂怜,于此偶遇。
妾身出身卑贱,蒲柳之姿亦不堪入目,不敢求侍寝之望,只求做个铺床叠被,端茶送水的丫鬟便可。”李小玉道。
“不是,我……”愚任支支吾吾半晌,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赵桓瞧的明白,这家伙是真的动情了,只是单身狗不会表达罢了。
赵桓笑道:“来人,安排李家姐弟随行,待回京后吾亲自做主,为詹事主婚。”
“多谢殿下。”李小玉做了个万福,带着李小石走了。
“殿下,我……”
“怎么?”赵桓打断,道:“你不愿意?”
“不是,我……”
“既然愿意,有何犹疑?”赵桓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所谓娶妻娶贤,纳妾纳色,这李小玉人品模样都不差,想来是个贤内助。
至于出身,这不重要。
对皇帝来说,巴不得每个手下的姻亲都是一文不名才好。
因为盘根错节的联姻,往往是臣下做大的先兆,不如直接掐死在源头来的保险。
事情既定,众人都来恭喜。
周云清叹道:“果真还是要独自外出,方可寻到意中人啊!”
无辜吃了狗粮,同是单身狗的周云清好羡慕。
赵桓略一思忖,道:“传令下去,移民中十六以上,二十以下云英未嫁女子,挑选容貌品德出色者,发配东宫属官并亲卫中未婚者,为妻为妾,但凭自决。”
“殿下,这怕是有强夺民女之嫌疑。”周云清立刻反对。
有妹子当然值得欣喜,只是太过突然,因此下意识地反驳了。
“志平所言甚是。”赵桓点头,道:“如此,分配按照年纪大小排序,志平不再考虑之内。”
“多谢殿下恩赐!”众人拜道,唯有周云清拖着一张苦瓜脸。
“无需如此,此次年龄合适不多,并不足分,待以后扫平辽金西夏,有的是公主郡主挑选,切勿心急。”赵桓道。
“愿为殿下效死!”众人齐呼。
投入东宫俸禄丰厚,又得重用,如今更有妹子分配,还能找到如此好去处?必须立刻死心塌地啊!
至于那些女子是否愿意,其实不重要。
说到底,这个年代的女子地位确实不高,大多时候也是作为男人的附属存在。
对她们来说,与其发配流求看不见未来,不如嫁给东宫所属。
最起码,会在东京生活,万一被选为正室,以后或可博个诰命。
即便是妾,也是东京城内的妾,比去流求做野人强太多了。
所以说,这是两便的事。
于是,预定回京的人员中,又多了五十余莺莺燕燕。
赵桓行程,乃是走海路。
国朝海贸兴盛,海船众多,安全并不用太过担忧。
且此时乃是九月,海上风浪平静,基本可以确保安全。
一百三十三 航海技术
“呃……”
噗~
稀里哗啦~
嘴里立刻充满了又酸又苦的味道。
两辈子差不多活了半个世纪,本来还对第一次航海之旅充满了期待,谁想海浪颠簸之下,太子居然晕船了。
整天昏昏沉沉,吃啥吐啥,简直要了老命。
梁红玉端过茶水,道:“忒也无用,些许水浪颠簸都承受不住。”
赵桓无心亦无力搭理她,只接过茶水漱了漱口。
沁入心脾的清香茶水乳入口,略微好受了一些。
“何必逞能苦捱?海路也省不了几日,不行取道陆路便是。”梁红玉嫌弃地说道。
男人怎么能说不行?必须行,不行也得坚持行!
“此行目的,乃是去沙门岛看一看,其地亦在海中,此时不适应,难不成到了登州游过去?”赵桓道。
“偏你逞能,有本事把这碗粥吃了。”梁红玉道。
本事有,胃口无,实在吃不下。
赵桓摆摆手,强自闭眼睡觉。
“哼,正好端出去喂鸟!”梁红玉气呼呼地走了。
梁红玉刚走,费保进来,道:“殿下,前方即到大江口,是否靠岸休息两日?”
“无需修整,继续前行。”赵桓有气无力地回道。
费保劝道:“殿下龙体要紧,莫说时间宽松,便是耽误了行程,又有何妨?”
赵桓道:“无妨,待两日后再看,若是身体不允许,吾不会勉强。”
“喏。”费保不再坚持,转身就要出去。
“且慢!”赵桓道:“扶吾去甲板走一走。”
“出去正好缓口气,这便扶殿下出去。”费保应下。
“满身酸臭,没来由脏了别人。”不屑的奚落中,梁红玉去而复返,道:“与其脏了别人,只得由我受苦受累。”
说着,她一把抱起赵桓,向外走去。
这公主抱……不,太子抱,简直……太销魂了。
赵桓呵斥道:“莫要胡闹,扶吾出去便可。”
“纵欲过度,要死不活,腿软腰无力,可能自己站住?”梁红玉继续奚落。
她是女中豪杰,赵桓一百四五的重量,轻松无压力啊。
只是……哎!不提也罢。
在赵桓的再三要求下,梁红玉终究是放下了太子,扶着他出去了。
费保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得呆呆地看着脚面,还是那双臭脚上有花儿一般。
赵桓问道:“随行十余船,六七百人,可有晕船者?”
费保道:“有,不过三十余人。”
“还好……”
“好甚么?”赵桓尚未说完,梁红玉已经打断道:“如你这般半死不活的,也就独一份。”
“晕船人员不多,便说明渡海作战可行,这比吾之好坏重要太多。”赵桓道。
“殿下,如今出海航行不过一天,新奇未过,是故不显,待再过三两日,方好确定。”费保道。
费保的话,把赵桓心中的侥幸打了个粉碎。
随行亲卫护卫,多是北方旱鸭子,基本都是第一次下海。
若是二十分之一的晕船概率,完全可以支持渡海作战。
如今想来,还是太过乐观了。
“若是大规模渡海,要么提前准备,要么训练专职,皆非易事啊。”赵桓叹道。
冷兵器时代,体力是关键,晕船晕的吐天哇地的,上岸即对阵完全就是送人头,必须休养的力气全复不可。
这段时间肯定不会太短,完全丧失了出其不意的效果。
至于训练专门的部队倒是可行,然而成本是关键。
根据沙门岛反馈,海军陆战队的步卒,耗费相当于三个普通步卒,
等上了岸,同样是一个人,谁也不比谁强多少。
这就导致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训练少了不济事,多了不划算,实在两难。
思考间,赵桓已经到了甲板上。
海风一吹,心情豁然开朗,晕船的感觉也轻了许多。
赵桓问道:“今日随行,可有所得?”
上船之前,他已经安排费保随同海船主学习海上航行技术,因此发问。
费保道:“略有所得,只是许多地方尚需验证。”
“可有困难之处?”赵桓问道。
费保道:“海上航行,首在定位,方位确定,余者不难。
只是殿下所说的牵星术,似乎无人知晓,尚需研究。”
赵桓微微点头,道:“待吾回京,立刻组织观星士研究。”
此时海上航行,辨别方向主要依靠日月星辰,同时也用指南针。
这些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