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他转过头,只见薄荷拿脑袋,在拱荣峥的小腿。
刘幸:“……”
荣少那么一个矜冷美少年,为什么养出的猫,这么不矜持!
刘幸最后看了一眼,荣峥并没有蹲身撸猫,却也没有走开,更没有把薄荷给赶开。薄荷应该能够跟荣总相处愉快。
刘幸回去了。
客厅里,只剩下一人一猫。
薄荷拿脑袋拱荣峥的小腿,见荣峥没有摸它,就又在地上躺了下来,露出柔软的肚皮。
荣峥走过去,把猫粮倒在宠物碗里。他转过头,视线对上抬着圆滚滚的脑袋,注视着他这个方向的薄荷,“吃么?”
薄荷快步地跑了过来。别看薄荷胖墩墩的,跑得还挺快。一眨眼的功夫,就跑到了荣峥跟前。
薄荷咬着猫粮,发出咯嘣的清脆声响。
荣峥用手机,搜索猫砂以及猫砂盆,应该如何使用。搞清楚猫砂跟猫砂盆的使用办法之后,荣峥把猫砂倒进猫砂盆。
…
“滴——”地一声,门口传来密码锁的声音。
“我也不知道哥现在在不在家,不过,爸妈,你们到底有什么事要找……”
简逸给他爸妈简卓洲和阮玉曼夫妻两人分别拿了一双拖鞋,关上鞋柜的门,看见鞋柜旁的两个陈旧行李箱。像是猜到了什么,简逸的说话声戛然而止。
简卓洲跟阮玉曼此时也看见了同别墅格格不入的行李箱,夫妻两人均是瞬间红了眼眶。
阮玉曼指尖微颤地,伸手触碰那个陈旧的行李箱。
简逸将手里的拖鞋给父母递过去,他低声地道:“看来哥应该已经回来了。爸、妈,你们先进来吧。”
简卓洲骤然反应过来,“哎,好,好。”
他替妻子接过拖鞋,把拖鞋放在阮玉曼的脚边,“玉曼,咱们先把鞋换上,进屋再吧。啊。”
阮玉曼红着眼眶,低低地应了一声。
…
简卓洲、阮玉曼夫妻两人随着简逸一起进了屋。
三个人进了客厅,就看见了正在吃猫粮的蓝猫,俱是微微一愣。
如果换成平时,简逸见到家里出现一只猫,肯定高兴得不行。这会儿,他见到猫依然觉得惊喜,却不敢表露任何欢喜。他只是小心翼翼地走到猫的身边,蹲下,摸了摸它的脑袋,转过头,问他哥,“哥,这猫哪来的?”
荣峥:“绒绒养的。”
简卓洲、阮玉曼夫妻两人怔怔地看向正在津津有味地吃着猫粮的蓝猫。
简逸轻挠着薄荷圆滚滚肉嘟嘟的脸颊,“它原先肯定被照顾得很好。”
荣峥:“嗯。”
荣绒的出租房里,什么都没有,养猫的东西,却是一应俱全。
简卓洲、阮玉曼夫妻两人很是盯着薄荷看了一会儿,许久,简卓洲从上衣口袋里,递给荣峥一张卡。
荣峥眸光瞬间冷沉了下来,他认出,是当年他在荣绒病房里,“赶”他离开时,给他留的那张银行卡。
他注视着简卓洲、阮玉曼夫妻两人。
简卓洲握着卡的手,一直在抖。
“这张卡,小绒那孩子,一开始就没要。您给他之后,他就生气地给扔地上了。玉曼把卡捡了起来。她当时想的是,孩子跟着我们,物质条件肯定比不上荣家。再一个,他那个专业,他调香那个爱好,都需要用到钱……就想着,有这笔钱傍身,以后要是绒绒有什么能够用到钱的地方,临时应个急也是好的。所以,我们就把这卡给收了起来。卡里的钱,我们夫妻两个人一分钱都没有动用。
因为那孩子跟我们夫妻两人回去后,一直同我们不大亲近。他又因为您送走他那件事,也从来没有开口问过我们关于荣家的任何事情。我们也不好再他面前,主动去提,这卡的事情。不怕您笑话,当时我们两人还想着,要是这些年,这笔钱一直没用上,以后我们夫妻两人就再添一点钱,绒绒买一套好的房子,尽可能地,让他跟以前的生活落差不至于太大。哪里想到……”
简卓洲声音哽咽,一度没能说下去。
阮玉曼死命地咬住自己的下唇,她的眼睛布满了红血丝,“是我不好。那个时候,我,我太想小逸了……加上,他同我跟卓洲,一点也不亲近。我就更想小逸了。我不肯收起小逸房间里的东西,不许他破坏小逸房间里的东西,有时候当着孩子的面,都有意无意的同小逸比较……卓洲也不止一次提醒过,要我不要把两个孩子进行比较,那样很容易伤到孩子的自尊心。可我,可我有时候就是忍不住……
是我,是我害死了小绒,是为害死了他!如果当年没有冤枉他,如果他刚来家里的时候,我能够不要那么着急地想要他喊我跟卓洲爸妈,当着孩子的面说那些过分的话,孩子就不会离家出走,就不会出事!是我,是我害死了小绒。”
这些年,阮玉曼几乎没怎么睡过一个好觉。一闭上眼,就整夜整夜地做梦。一会儿梦见孩子刚跟他们回家的那天,明明不愿意跟他们回去,可是一个“不”字也没往外吐过。就那样沉默地坐在车里,转头看着车窗外。一会儿梦见,她因为腰痛犯了,搬花盆吃力,那个孩子虽然不会说“妈妈”辛苦了,但是却会默默地替她把花盆给接过去。一会儿梦见,他们一家三口,坐在一张饭桌上吃饭。那孩子虽然从头到尾不怎么吭声,可是却会在她不方便夹某道菜时,默默将碟往她的方向挪一挪。
梦见的全是一些琐碎的,孩子离家出走前她压根没有注意的细节。
痛苦、懊悔、内疚,无时无刻不折磨着她。每一天的日子。都成了煎熬。
阮玉曼眼睛红肿,这些日子,她没有一天不以泪洗面的。
简卓洲搂过妻子,同样痛楚万分地道:“我也有错。当年我要是对孩子再多关心一点就好了。”
荣峥冷冷地开口,“不是他不肯喊你们爸妈,是你们从头到尾没有真正接纳过他。绒绒性子敏锐。不许改动的房间,总是将简逸挂在嘴边的母亲,从中调和,却没有努力做出改变的父亲。你们从来没有对他敞开过,他又怎么可能会真正地融入你们?是你们,一步步,亲手把他推远的。”
简卓洲跟阮玉曼夫妻两人猛地一怔,他们不由自主地,看向他们的双手。
是这样的吗?
是他们亲手,把孩子一步步推远了?
在这一瞬间,简卓洲跟阮玉曼夫妻两人像是瞬间苍老了数岁。原本经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夫妻两人微微佝偻的背,这下似乎佝偻得更加厉害了。
…
“当年孩子离家出走后,我跟玉曼彻底慌了神。日子凑合着一天天地过着。始终也没想起这张卡。
我弟弟卓凡,今天忽然拎着行礼,要来我们这住上几天。我们让他去住我们前几年买的那间公寓,他又不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