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露面。
孙绮过来的时候,没看到项天。
凌子超一看他那东张西望的样子,就知道他是在找的谁。他走到孙绮面前,“现在过来找人了,早干嘛去了?不是我说,阿绮,你到底干嘛呢?昨天缠小天缠得厉害,今天却又一早上不见人。”
孙绮这会儿心里正乱着呢。昨天晚上,他其实是在闹着小天玩。在小天第二次把他的手拿下去后,他就打算老老实实地睡了的。后面小天喊他,他也就故意没出声。
他没想到,就这么一个小游戏,竟然还能玩脱了。小天握住了他的手,大拇指还摩挲了下他的虎口。
从梅岭山庄回去后,孙绮也不是没有想过那天晚上的事情。其中有两个地方,他一直也没能想通。比如,他记得那天晚上,小天是喝得不多的,否则大荣跟子超他们两个人,不会放心让小天扶他回房。再比如,他网上也查过,两个男的第一次实践,难度可比男女高多了,需要另一方很配合。
孙绮想来想去,也想象不出来,小天能很配合他。他想,多半跟他一样,就是酒后乱|性了。
但是他绝对没有想到,小天竟然是喜欢他的!
梅岭山庄他跟项天两人发生的事,孙绮谁也没说,他这会儿也没打算说。他打算把这事给烂肚子里。
他还是得好好找小天谈谈。
他问凌子超:“小天呢?”
“我还以为你不问了呢。喏,那呢。”
孙绮顺着凌子超手指指的方向,看见项天跟左安两个人站在营区不远处的一棵树下说话。
孙绮皱了皱眉,怎么又是这个姓左的?
“我怀疑那个姓左的可能是个弯的,估计是瞧上小天了。才会昨天跟今天几次三番地找小天搭讪。”
孙绮一脸不高兴地道:“那小子没戏。”
凌子超挑眉,故意刺激人,“你怎么知道人家没戏?我看小天对那姓左的挺有好感的。你看,你看,两人还扫上二维码了。”
孙绮:“……”
…
项天跟左安两人互加了微信。
因为左安告诉他,他有一个露营群,群里都是全国各地的露营爱好者。如果哪天项天想要出去露营,又不知道去哪里露营好,又或者是就露营地不熟悉,都可以群里问。群里很多人都多识广,大家可以相互交流。
项天记着梁医生的话,要他多交朋友,于是也就跟左安两人互加二维码,也同意了左安拉他入群的提议。
项天跟左安两人说完话,转过头,刚好看见孙绮离开的背影。
左安:“你男朋友是不是误会我们了?”
项天眼睛微微睁大,似乎很是意外,怎么会有人将阿绮误认为是他的男朋友。他笑了笑,温和地解释道:“你误会了。阿绮不是我的男朋友,他喜欢女孩子。”
左安看向项天的眼神,顿时多了几分怜惜跟同情。
他不知道项天的那位直男朋友是不是回到项天喜欢他,但是像他这样天生的同|志,其实几次观察跟接触下来,就呢个十分确定,项天是喜欢他这个叫孙绮的朋友的。喜欢、依赖、可能还带着崇拜。
左安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功令项天喜欢上自己,不过,凡是总得试一试。
试过了,大不了就是失败。但是如果不去尝试,就连那万分之一的可能也没有。
左安歉声道:“抱歉,抱歉。”
项天摇摇头,“没关系。”
…
从三叠山露营回来,项天很是忙了一段时间。
见到办公桌上用红色记号笔圈起来的日期,他才想起来,他每半个月约看心理医生的日期又到了。
项天是一个十分配合的病人,除非临时有工作,否则他一定会准时、准点,出现在梁园的心理咨询室。
梁园照例,先跟项天聊天,引导项天能够多说他自己的事情,多跟她分享他的心情。
项天这段时间都在忙交设计稿,工作上的事情没有什么能说的,反正就是一直画图,修图,画图,修图,连追视频的时间都没有,每天累得回家就倒头就睡。
所以,他犹豫了下,还是跟医生分享了前段时间跟大家一起去三叠山露营的经历。
“嗯。那次的露营很开心,还认识了一个叫左安的朋友,现在也偶尔微信上会有联系。后来呢?后来你还有跟你的朋友们还有你新认识的那位新朋友一起出去露营吗?”
项天看了眼窗外变黄的杏叶,“天气变冷了。”
梁圆顺着项天的视线,也跟他一起,转头注视着窗外的杏叶,微笑着点了下头,“是呢。现在的天气再出去露营,是有点冷了。那就等来年春天,春暖花开的时候,再跟你的朋友们一起去。”
项天唇角泛起一丝笑意,“嗯。”
梁园引导他:“这次尝试了一下,主动约朋友出去。发现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对不对?”
项天思考了下,点点头,是这样。
“所以如果是很好的朋友,下次不妨再试着主动去约一下他们。比如问他们要不要跟你一起去旅行,后者是一起去运动。这样一来,不但可以吩咐你自己的生活,也可以有机会认识其他的新朋友,对不对?”
“嗯。”
“不过。我感觉你好像还是有别的心事。好像还有别的事情在困扰着你。你愿意跟我说说,是什么事情在困扰着你吗?”
项天摇摇头,“我没有因此觉得困扰。我只是之前做了一件事,现在承担那件事的后果而已。”
他没能藏住自己的心,被阿绮察觉了。他想,以后阿绮应该都不会再提那天晚上的事了。那天晚上的事,在阿绮的心里彻底翻了篇。
他们四个人,平时都忙,除了四个人聚会,平时也大都是个忙各的。他跟阿绮,只是又回到过去的状态而已。
梁园是希望项天能够好好说一说,他之前做了一件事,具体指的是什么的。因为心理医生只有对病人的事情了解得越多,才能对他进行相对准确的情绪分析跟引导。
但是如果病人已经表现出不愿交谈的意愿,在适当地引导之后,病人仍然不愿意吐露,咨询诊疗也就只能适可而止。
哪怕这次项天的配合没有以前积极,梁园还是笑着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她看了眼桌上的时间,已经距离项天诊疗的时间过了十分钟了,她上午还约了其他的病人。于是她对项天道:“今天的诊疗就到这里。下次诊断的时间,还是在半个月后。”
项天站起身:“好。谢谢你,梁医生。”
梁园:“不客气。”
…
项天从心理诊所里出来,经过楼下院子。
一片杏叶,从树上落下,项天摊开手心,那片杏叶就落在了他的掌心。
银杏的颜色,让项天想起那次露营,他跟阿绮一起在那片柿子林摘的柿子。项天把那片叶子带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