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自己变成蛊的,您说对不对”
我妈有些紧张的点头了头,似乎对我的话表示赞同。
但接着,又机械的摇头。
少顷,她把锅铲子放在了我小叔叔面前的小桌上,用出了汗的手使劲儿的在围裙上擦了擦,似乎还在犹豫什么。
突然,又好像猛然间做了决定,连衣服都不换了,拉住我的手腕将我往外扥,“走立刻跟我去黄大仙庙,妈去求黄大仙救你星儿,妈就你这么一个宝贝疙瘩,你不能有事否则,妈也活不下去了”
第10章药流
我被我妈扥的措手不及,都还没来得及反抗,人就已经被抓出家门了。
这时候都特娘的半夜,外头月朗星稀的,还有股凉风在拼命的吹。人在家里头还不觉得冷,出来就冻的嘴唇上面立刻挂了两条清汤鼻涕。
我看我妈那个着急样,就知道她肯定只是一时冲动的做法,就我们娘俩这样,还想去黄大仙庙先不说从这里去庙里要走两个多小时,半夜要叫车更是几乎不可能的。
就算运气好,有载客人的助动车经过,我们也没钱啊。
“妈,您想什么呢这大半夜的要去哪儿能去哪儿”我用力甩开了我妈做了一半菜,还是油腻腻的手,冲着她嚷嚷。
我妈的眼圈还是红的,回答问题也变得比较迟钝。
我趁他还没说话,就立刻又接话了,“那跳大神的不是说我中邪了吗这大半夜的,你拉着我往外跑,很容易招惹不干净的东西的。我觉得吧,还是留在家里好,要去黄大仙庙,等明天白天去也不迟,对不”
我这一番话表面上胡吹乱侃,其实是肺腑之言的。
我这身体能不能招惹不干净的东西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要是不回去添件衣服,我就得在这大冷天里冻成冰块。
“我我怕明天来不及星儿啊,你现在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我妈的大油手深情的捧着我的脸,我都能闻到她手上猪肉的腥味。
那种味道,好像是能刺激到我肚子里的那玩意,胃里面有种轻微痉挛的感觉。
恶心。
恶心的直想吐,我禁不住就对着我妈的手,吐了她一手带着胃酸的“陈鸡汤”。然后,不得不甩开她在地上大吐特吐起来。
我妈关心的问我有没有事,我真的是无奈了,嘴里全是酸液的味道。
嘴里还不断地喘息,就好像刚刚跑了好几公里的路一样,我一边喘着气,一边抱怨,“您把手洗洗吧,我可是孕妇啊,就您手上这味儿,能让我把内脏全都吐了。”
我虽然还在耍贫嘴,可是吐完整个人就变得萎靡不振。
吹了风,又浑身冰冷的直咳嗽。
我妈只好把我扶回家去,喂了我和点凉开水,就放我去睡觉了。晚上我起夜的时候,还能听见他们那间卧室正在严肃认真的讨论些什么。
好像是要去什么黄大仙庙,找黄大仙帮忙一类的话。
我真的是太困,也太累了,在门口溜了一圈,愣是没进去,浑浑噩噩的就回去睡觉了。
第二天,我睡到了大中午,却没人喊我。
起来的时候,我妈就伺候我吃饭穿衣,那比古代的丫鬟伺候的还周到。我哪儿享受过这待遇啊,眯着眼睛舒坦的得瑟起来。
我妈给我穿上衣服以后,说道:“去黄大仙庙吧,妈都给你联系好了,那里的庙祝说可以试着想办法。”
“妈,妈,您听我一句劝成不能不把钱往水里扔吗那黄大仙庙的庙祝,以前不是杀猪的王麻子吗”我一语就揭穿了黄大仙庙不靠谱。
我妈咬了咬唇,“他现在拜了师父,可厉害了。钱的是你不用操心,你你小叔叔掏钱”
“小叔叔的钱就不是钱了”我把腿一撇,坐在椅子上吊儿郎当的眯眼想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去医院打了吧,现在月份还小,药流好。”
第11章病人顾星
我说药流,是我想了很久才想出的办法。
不管人家杀猪的王麻子是不是跟师父学了真本事,那跳大神的老女人七窍流血的死状我依旧历历在目。
我虽然不是什么特别良善之辈,可也不想无端牵连无辜的人。
说实话,我连打胎的手术也不想做。
那个男人口口声声说,要弄死所有企图伤害他儿子的人。做手术恐怕也要连累医生,药流的话,那阴胎也是我自己杀的。
有本事就来找我顾星星,别去祸害别人了。
我以前总觉得自己胆儿特小,现在一下就觉得自己的形象高大起来了。突然就有了舍己为人,勇敢无私的精神了。
我清楚自己,我只是被逼的没办法了,豁出去了而已。
在一阵短暂的思考之后,我妈用一种我从来都没听过的,特别小声柔弱的声音喃喃道:“阴胎阴胎也能用药流做掉吗星儿,妈实在有点的担心你。”
能不能做掉,要听天由命。
我虽然不知道答案,也只是随性的撇了撇嘴,“怕什么,做不掉再说不试试咋知道我顾星星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您宋春华女士的擀面杖。你瞧瞧您,以前那气势上哪儿去了,一下就从老娘们,变成了苦哈哈的小白菜。”
我说的小白菜,可不是饭桌上的醋溜白菜里的白菜。
说的是那首歌里的,被后妈虐待的小白菜:“小白菜啊,地里黄啊,两三岁啊,死了娘啊”
我妈被我挤兑了,瞬间脸就黑了,脾气恢复原样了,“小崽子,你胆儿挺大的,敢这么说我。要不是担心你被不干净的东西给害死,哪儿轮得到你在这儿放肆。”
见我妈恢复原样了,我的压抑的心情才放松了些许。
我点头的就像小鸡啄米,嘴上拍着马屁。
说我妈是全世界最美最温柔的妈,她平时就吃这一套,这回也被我忽悠过去了。两个人找了辆助动车,开到城里的大医院去检查。
检查下来,我各项指标都出来的,只是化验单上那些数字平常人又看不懂,我看了几眼就觉得挺让人头疼的。
只能屁颠屁颠的又跑到主治医师那边,让出诊断报告,进去的时候,我一下就呆愣在原地了。里面坐着一个皮肤白皙,身材颀长的白大褂。
看着不过二十岁出头,五官精致如同玉石雕琢的一般。
而且还有几分眼熟,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突然,我一拍脑门,在安静的就诊室中惊呼出声,“您就是那天我从是桌子上摔下来,把我给救了的大哥吧。”
“是我。”他缓缓的抬头,眸光似沧冷月光。
我之前没仔细看,只觉得他相貌英俊。
此刻认认真真的看清楚全貌,才发现他生了一张我这辈子都没见过的好看的脸,完全就好像从水墨画里走出来的一般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