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头,就好像弹钢琴一样,富有节奏的落在我的脊背上。我仿佛被这种轻柔错落的力道,弄的缓缓的清醒过来。
只是还是有一种心有余悸的感觉,低声说道:“我我亲眼见过那样的景象,也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若能不让阴兵自相残杀,就不让他们自相残杀吧。”
“说来,这次回去还要想办法把你和瑾瑜在鬼耳附近制造的杀孽消除,否则就麻烦了。至于阴间那些破事儿,就凭你这句话,我也会尽力了的。”他脚下突然跨出了第二步,周围那种被扭曲旋转的感觉就停下来了。
天上似乎有温热的东西照下来,耳边还有鸟叫的声音。
我都不敢确定,是不是已经走到了阳间,还闭了一段时间的眼睛。
缓缓的才睁开了眼睛,还被一道白光刺到了眼睛,猛的闭上了。
就觉得眼睛被他的手掌遮住,他语气耐心而又缓和,“慢慢睁开眼睛,不着急,让眼睛一点点适应周围的光线。”
这一次眼睛先眯成一条缝,也就感觉不到那么刺眼了。
适应了周围的光线,才发现自己和凌轩站在一间医院的太平间里,太平间里有一扇天窗。明亮跳脱的日光从天窗上落下来,还有几只雀鸟在用自己的喙轻啄着天窗上的玻璃。
之所以知道这里是太平间,是因为周围到处都是装死人的冰柜。
死人的冰柜长就跟棺材似的,我不会认错的。
而且在角落的两个对角冰棺的金属拉手上,还缠着两根红线,上面各有三枚铜钱。一看就是用来镇尸的,这俩冰棺里估计是有俩诈尸的僵尸。
刚从阴间里出来,这间太平间的空气自然要清新许多,即便有四溢的鬼气跟尸气。跟阴间比起来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此刻竟然感觉不到一丝一样。
“扣扣”那口被绑了红线的金属冰棺里,响起了两声的敲击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岔了。
总之怪吓人的,要不是凌轩在这里,老子早就吓尿了。
我拉了拉凌轩的衣角,“咱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啊”
“这里应该是阳间的酆城,阴阳两界的酆城是相邻交界的。按照惯例,我们从阴间酆城出来,一般会出现酆城中阴气最重的地方。”凌轩轻轻的将我从他的怀中放下,冰凉的手指牵住了我的手,往这间太平间的外面走去。
这间太平间还挺大的,大概有七十平米左右。
大门是两扇锈迹斑斑的铁门,两扇对称而立,其中一扇正开着。
刚从里面走进去,就有个男的从我们身边擦身而过,嘴里还在咕哝这什么,“哎哟,今晚是吃鱼呢,还是吃鸡腿呢有选择恐惧症的人,可真是为难了。”
我处于好奇,回头看了一眼。
“这不是易教授吗好久没见你走这条路回阳间了,来一趟也不跟我打个招呼。”那男似乎也反应过来,这间太平间里还有活人。
他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我终于看到了他的脸。
实际的年岁根本看不出来,脸上是颇为凌乱的络腮胡子。
跟我们打完招呼以后,这家伙就自己把那带有红线的冰棺就这么给拉开来了,就见到冰棺的最头上有几袋结霜的塑料袋,在塑料袋后面正是一具脑袋都发黑的僵尸。
皮肉干瘪瘪的,眼窝深陷下去。
那状态就跟刚从千年老坟里扒拉出来的干尸一样,不过干尸怎么会放在医院的太平间呢,我估计可能还是尸化的人。
尸化不仅有高度的传染性,更是活人尸化。
看着
看着似乎死后还有一定的攻击性,从冰棺里就伸出了干枯的爪子要抓男的脸,那男的简直牛爆了。
从口袋里慢慢吞吞的摸出了一张黄纸符箓,用自己的舌头舔一舔符箓的顶端,当做浆糊一样的就将符箓贴在那干尸的脑门上,“小宝贝儿,你咋每天都那么心急想吃你叔叔我咧乖娃儿就是这样安安静静的,省的你叔叔我还要出手教训你。”
凌轩停住了脚步,不过没说话。
我仔细打量这个人,他虽然样子有点粗犷,可是一双眼睛很是清澈明亮,声音也是清朗动听的。
就好像不过二十出头的,少年郎清冽的嗓音。
干尸的动作就僵住了,手好保持着攻击的姿势。
那男的根本不去管被定住的干尸,从那堆结霜的塑料袋里拿出来一只红色的塑料袋,打开塑料袋里面居然是极致白生生的琵琶腿,也就是菜市场里卖的冻鸡腿儿。
我勒个去,这家伙吧鸡腿冻和死人冻在一起,也不觉得恶心吗
他吹着口哨,“今晚上吃鸡腿咯,对了,易教授。你好久没来,就让我亲自下厨款待你,做一顿鸡腿面给你和和这位嘶,这是个姑娘还是老太太。脸上肤如凝脂,其他地方却鹤发鸡皮”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果然
果然在不知道什么情况之下变了,变得比以前的皮肤还好。光滑细腻的就跟剥了壳的鸡蛋一样,连我自己都忍不住用自己这双咸猪手多摸了几下。
啧啧,这小皮肤嫩的。
居然是老子自己的脸,真的奇了怪了。
凌轩盯着他手里的鸡腿,眉头不经意之间皱了一下,然后才清俊的一笑,“不过是路过而已,怎么能劳烦你亲自下厨忙一趟。我和拙荆还要上机场赶飞机,就不给蒋兄添麻烦了。”
“怎么是添麻烦了呢,你看你这身衣服在阴间折腾的,肯定要换的。我去给你买两套,在给给这位小夫人也买一套。这身袍子上大街,可不好,然后,我开车送你们去机场。”这男的手刚刚摸过和干尸放在一起的塑料袋,又伸手去摸口袋里的烟,随手就抽上了。
他一脚踹上了冰棺金属抽屉,哼着小调,兀自就出去了。
这家伙还真是自我,我和凌轩还什么都没说,他就自己个儿的出去。看样子是要去车库拿车,送我们上机场。
我跟着凌轩走到医院的门口,上午的日头落在身上,舒服的人都要上天了。
光芒四射的,仿佛把身体里的阴气,全都逼出来了。
“凌轩,那人也姓蒋我怎么觉得他和蒋蒋仁义有点像啊。”我只是随便猜猜,因为二者眉眼之间,确实有相似之处。
凌轩在离开医院遮阳大厅的时候,遇到了这股阳光,居然皱眉朝后退了一步,“他是蒋仁杰,蒋仁义的弟弟。”
“弟弟怎么怎么看着比蒋仁义老多了”我从阳光下走回遮阳的位置,手指尖悄无声息的偷偷去摁他的脉搏。
有些话,我实在问不出口,才想自己去搞清楚情况。
我只想知道,他如此强大的存在,怎么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