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攒射而出,电光火石的分别缠上了我的手腕,以及那只大耗子的脊背。
在我手腕上的那道光线,盘踞形成了一道扭曲的符文。
这符文亮了两下,便暗淡了下去。
看样子并不如纹身一样纹在表皮,好像是深深的烙印在了皮下,只在肌肤上面看到若隐若现的痕迹。
我拿手摸了摸,居然还有点温热的感觉,“这这就是血煞誓咒,这么说来鼠兄要带我们去冥渊了”
“此事真是真是阎君所为,圣主你生平最爱的就是她,您去的真冤”那耗子膝盖一软,竟然是跪在了棺材面前。
两行清泪悲凉的从它眼中落下,让人又不忍对它方才的咄咄逼人横加指责。
瑾瑜在那耗子身前蹲下了身子,低眉将手中它的断肢给它接上,“她心地算好的了,没有让你陪着一起下冥渊,要是我非拉你这只死耗子一起下冥渊不了。”
那耗子眼珠子瞬间变得通红,“距离冥渊方圆十里的普通魂魄,都会受到冥渊的感染,最终惊惧之下爆体而亡。稍微强悍一点,也会一点点被削弱力量,这两者也并未有分别。”
“既然她愿留你一命,我自然有法子让你靠近冥渊也不会死。”瑾瑜往那耗子额头上贴了一张黄纸符箓,又从口袋里掏出一瓶蓝色的药剂。
将药膏抹了些许在耗子的断口上,冷淡的说道:“蓝星草膏很难提取,一滴难求,真是便宜你这死耗子的。”
耗子见自己的断肢被接上了,对我们敌意的态度似乎温和下来了。
它垂头丧气的将额头上的符箓摘下来,放到眼前一看,眸光又是一凛,“这是泰国的诅咒,你打算用诅咒之力,和冥渊的煞气硬碰硬如此主意甚是绝妙,这不是你能想到的,到底到底是谁教你的”
“你这耗子是在贬低我”瑾瑜眸光清冷,淡扫这只耗子。
目光虽然平平淡淡,却带了一股不可蔑视的气势,言外之意无非是警告耗子不要质疑他的能力。
耗子本来在气势上就比瑾瑜要弱,被瑾瑜身上的威压稍一压迫,便微微缩了缩脖子。
黑豆小眼儿却依旧掩饰不住的韧劲儿,它认真的说道:“用泰国诅咒来应对阴间的鬼煞之气,是我家圣主独创的。圣主心思巧妙独具匠心,别人不可能会的,你你快告诉我,到底是谁教你的这个法子。”
它认认真真,鼠眼里有着说不出的固执。
哪怕瑾瑜身上的紫色火焰重新燃起,冷淡的目光如刀一般刺向它,它虽然害怕却依旧不肯轻易的松口。
想来它并非真的质疑瑾瑜的能力,而是从泰国诅咒符箓上,看到了和鸷月之间的关联。
我是最不希望看到和这宅子里的阴损之物起冲突,连忙劝慰瑾瑜,“瑾瑜,它似乎不是贬低你,就是想打听一下这几张泰国符箓的来历。你说一下,又不会让你丢面子。”
“哼,这几张符箓是我一个在泰国卖佛牌的朋友给我的,他只是个破卖佛牌的。怎么可能跟你们圣主有关系,这法子也是他教的。”瑾瑜听了我的话,终于松了口,把这个人的来历给说出来了。
听瑾瑜这么一说,我突然就有点想认识他这个朋友了。
大耗子还不死心,“也许圣主圣主曾经见过他,教他了这个办法。我能见见这个人吗我想知道圣主到底是怎么死的圣主神功盖世,这世间很难有东西能伤的了他”
“这人姓艾,才不过三十好几的样子。看你们圣主化成枯骨的德行,在尸叔记棺材铺少说呆了百八十年吧,根本就不是一辈的事。”瑾瑜眸光淡扫那只耗子,居高临下之下,双手淡然抱胸。
全然一副早已置身事外,丝毫不感兴趣的样子。
我举了一下手,“我我可能知道圣主是怎么死的我要是告诉你了,鼠兄你能立刻立刻带我们出城赶往冥渊吗”
只是感觉上时间似乎要来不及了,我的内心是很仓促的,火急火燎的,觉得每过一秒就呼吸困难。可是明明很着急的一件事,却不得不慢慢来。
我真恨不得一步登天,立刻就赶到冥渊。
“既然我发了血煞誓咒,就不会食言,你还不快说。”那耗子比我还急,大声的呵斥了我一声。
我说:“圣主他老人家好像告诉我,他是被人踹下冥渊的。后来拼死才爬上来,还是被冥渊中的瘴气腐蚀变成了枯骨。大概就是就是死于冥渊腐蚀之下的尸解吧”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这世间能伤圣主的怕怕只有冥渊中的煞气了吧她竟然如此狠心,那般疼爱她,却换来这样的结局”那耗子满眼悲凉,手爪抚摸着棺材盖子颤抖不已。
它嘴中喃喃道:“出发吧,去冥渊。老夫这千年的阴寿算是白活了,还从没看过冥渊的样子,今天就算是长长见识了。”
“那那立刻出发吧,实不相瞒,我夫君也是被阎君弄下冥渊的。他命在旦夕,如果不早点去,恐怕就”我着急不已,呼吸也跟着急促了。
瑾瑜握了一下我冰凉的手,眯着眼睛看那只耗子,“死耗子精,你忘了在妖鸟城深夜,是有宵禁的吗我们现在出去,无异于自投罗网。”
耗子回过神来,只是状态明显已经萎靡许多,“是了,每晚亥时一过,就会宵禁。要不是你这位活人小娘子着急救夫君,老夫也不会答应的如此着急。”
它仿佛大受打击,一副垂头散气的样子。
和方才气焰嚣张,要让府中阴兵把我们活吃的气势,早就荡然无存了。
“眼下强行出城,多半也是和阎君盘查的手下两败俱伤。一路搭载棺轿逃过多番盘查的苦心就功亏一篑了,倒还不如养精蓄锐,好好休息一个晚上。”瑾瑜显得很镇静,整个人沉稳而有淡漠。
他回眸看了我一眼,看见我简直就是把心急如焚印在了脸上,又低声安慰道:“这件事真的急不得,这里离冥渊还很远,你今晚休息一下再走。你毕竟是活人,不可能日夜兼程不睡觉,相信我。他能坚持的,若不能,我便给他陪葬。”
我
我一点都不想睡觉,也不想跟这只耗子扯犊子,有时候我真痛恨自己活人的身份。活人需要吃喝拉撒,这些事情太耽搁眼下的时间了。
就不能紧迫一点,立刻赶过去救他吗
我垂头,手握成了拳头,不敢苟同瑾瑜的话。
“顾星,你看着我。”他将我的下巴捏住,强行让我看着他,“我不是故意拖延时间,好让他随着时间的推移尸解在冥渊之下。我是因为了解他的功力,也了解这里到冥渊的距离。你要相信我,依赖我,我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