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忽然之间,被人揭穿了秘密,又想掩饰,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事情会一下子就有了那样的发展,倒十分出乎意料这,这证明管理主任就算不和电脑串通,他也早知道有怪异的事发生。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那令得他更举止失措,他还在挣扎著:“各位望著我……干什么?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什么怪事……会和电脑管理系统有关?”
我一字一顿:“你应该明白的,你的神态,证明你完全明白。”
他忽然纵声大笑起来,双手挥舞著,动作十分夸张,又提高了声音在叫:“我真的不明白,我的神态么了?你们这算是什么,真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词'!这算是什么?”
我看出他的情绪,十分惊恐,处在崩溃的边缘,只要稍为追迫一下,他就会说出一切来了。
可是,我还没有开口,两陈已经发怒:“你不把一切如实说出来,立刻就开除你。”
管理主任一怔,陡然睁大了眼。良辰美景冷冷地道:“你被开除的,不单是你的职务,甚至还涉及你的`人籍'──你和电脑狼狈为奸多久了?”
管理主任的神色惨然,可是他的神情,却有一种异样的镇定,他的声音十分高吭尖锐:“我完全不懂你们在说什么,我看你们的神情,都有问题。两们陈先生,刚才你们说到开除,好极了,我这就走!”
他说著,转身就走。
突然之间,事态又有了这样的变化,更令人意外。黄堂跨过一步,阻止了他的去路,厉声道:“等一等,警方怀疑你和两个人在大厦中失踪事件有关,你必须协助警方调查。”
管理主任的神情十分古怪,他似笑非笑地望著黄堂,忽然又指著黄堂笑了一下:“好啊,警方想知道什么,我有问必答。”
他这样一说,黄堂不禁一怔,因为他想不出如何问才好!总不成问:“你在电脑使人失踪事件中,担任了什么角色?”
根本连“电脑使人失踪”都是假设,如何可以拿这种问题来问人?
黄堂是警方人员,不能拿这样的问题去问人,可是我却可以。我已来到了他的身前,问的,正是黄堂所想问的那个问题。
管理主任的身子陡地一震,张大了口:“你……开什么玩笑?”
八、大厦的阴森背面:电梯槽
我厉声道:“没有人在开玩笑。你是电脑管理系统的主管,电脑要是出花样,必然瞒不过你。”
管理主任摊大双手:“电脑有什么花样可出?”
这个人,一定本性十分狡猾,因为他抵赖、说谎的神情和动作,层出不穷,狡顽之极。
我冷笑一声:“这正是我要问你的问题:它有什么花样可出,准备作精作怪到什么程度,它把那些文件废纸和两个人,弄到什么地方去了?”
管理主任居然冷笑一声:“先生,你这些问题,如果在公开场合问我,你想是谁会被送进精神病院去?是你还是我?”
刁顽的人我见过很多,像眼前这个人,也可以说是难对付的了,我冷笑一声:“如果你不把所知的说出来,只怕你想到精神病院去而去不得。”
我这样说,是在暗示他,他的“合作伙伴”靠不住,会出卖他──那是假定他和电脑有串通的一种说法。
我留意到,在我说了这样的话之后,在极短暂的时间之中,他有一丝慌乱的神色。
可是,那真是连十分之一秒都不到的事──使我怀疑是自己的主观心理作用。这证明他掩饰内心思想的本领,在短短的十几分钟内,就大有进步。黄堂也发现了这一点,所以他向我作了一个手势,示意由他来对付。他走向管理主任,伸手指著他,神情不是很客气:“警方正在调查两个人的失踪事件,希望能得到你的协助,请你跟我到警局去一次,可以?”
黄堂的这种说法,自然是在故意为难管理主任,可是却想不到,管理主任立时道:“好,这就去!”
黄堂反倒怔了一怔,有点难以应付,管理主任冷笑一声,更进一步道:“警官,我是纳税人,到警局去,我会觉得有保障,比在这里好多了。”
两陈怒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管理主任提高了声音:“我觉得在这里不安全──这里不正常的人太多,两位陈先生,我要协助警方调查,你们不至于要妨碍警方执行任务吧。”
他词锋咄咄逼人,反倒令得黄堂不知如何是好。他更有了行动,向外走去,反倒催黄堂:“警官,快走啊。”
黄堂向我望来,我示意他先跟出去,然后我提高了声音:“别忘记你自己是人。”
这句话,其实是没有什么作用,因为从管理主任的态度来看,如果他和电脑有某程程度的串通,那么,他必然是极度的冥顽不灵的家伙,想凭一两句话,而令他的态度有所改变,是不可能的事。
果然,他头也不回,只是报以一声冷笑,就大踏步向外走了出去,黄堂忙跟在后面,他们两人走了出去之后,两陈十分恼怒,一起伸拳,在一张桌面上,重重敲了一下,也就在这时候,突然听得外面走廊上,传来了黄堂的一声大叫,叫声可怕之极。良辰美景的反应最快,红影一闪,她们已窜了出去。
我紧跟在她们的后面,一到了外面,就看到黄堂的处境,十分狼狈,他的双手,紧握住了自己的领带,正在用力向外扯,而领带的一端,却被电梯门夹住,正在缓慢而顽固地向内拖去。
黄堂也是满面通红,良辰美景赶到,只见精光一闪,“嗤”地一声,黄堂的领带,已经被割破。黄堂由于正在用力向后扯,所以一个站立不稳,跌退了一步,坐倒在地。而他被电梯门夹住的那一截领带,也一下子被拉进了电梯,看不见了。
这一切变化,都十分快速,并不见管理主任的踪影。黄堂在挣扎站起来时,指著电梯,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在这种混乱的情形之中,我必须补充的一点是,刚才,我看到了疾掠而出的良辰美景,手上各有精光一闪,黄堂的领带便自断袭,可知她们在那时,一定挥动了十分锋利的利器。
可是等到领带断了之后,她们的手中,并没有什么兵刃,可知那利器一定十分小巧──而我从来也不知道她们有这种小巧的利器在身。
她们既然绝不轻易让别人知道她们有这种小巧的利器在身,我自然也是装著没有看到的好──或许她们另有内情,要是怕我看到了问起,这就不免尴尬了。自然,这种人情世故,也是到了一定的年龄之后才懂得的,在年轻时,哪里会顾得那么多。
所以,我立时转身问黄堂:“那家伙呢?”
两陈这时也出来了,黄堂仍指著电梯:“一出来,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