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那个叫伊籍的,倒是有些才干。妙才出兵沛国,与袁公路手下的张勋战了一场。至于陶恭祖,他将战不战,畏畏缩缩,不被我放在眼里。”
“也就是说,针对袁术的军事行动,暂时可停下了?”
曹孟德点头“然也。毕竟不能逼的太急切。而且也不能做的太过,免得袁本初又要疑神疑鬼了。”
“是这个道理。”赵昱见曹孟德把握良好,不禁颔首笑道“眼下暂时忍耐他一两年,等到大势成了,一举荡平就是。”
“我估摸着两年之后与袁本初做过一场。”曹孟德也是这个想法“他如今还在与公孙瓒纠缠,怕是年长日久,少不得几年才能彻底击破幽州。不过等他回过头来,我势已成,哈哈”
“对了。”曹孟德说到这里,突然道“关中有乱象,李傕郭汜似生出矛盾,怕是战乱不可避免。仲德和文若建议我迎奉天子至濮阳,先生以为如何?”
赵昱闻言,笑了起来“我前次去关中,所见所闻,早已料到。李傕郭汜,皆虎狼,一山不容二虎,早晚火并。至于迎奉天子”
说到这里,赵昱顿了顿“还要看孟德你怎么想。”
“愿闻其详。”
“孟德志在天下,是要自己做天子,还是只做奠基人?”
“何解?”
“若孟德自己做天子,那便不迎奉长安天子。否则是个隐患。你迎奉天子,在大义上便要受制于他,一旦你要称帝,怕是反对的不在少数。”赵昱道“当然,若你自信控制得住,倒也无妨。到时候让他下旨禅位即可。只是依我观之,那位小天子虽然志大才疏,可却入了魔障,怕是死都不会愿意禅位。”
“若不迎奉天子呢?”
“若不迎奉,便只管做自己的。等大势一成,直接横扫天下,不管他什么名器,什么大义。名器、大义,自己打出来!”
“嘶”
曹孟德闻言,不禁捻须沉吟不止,毕竟难以决断。
赵昱道“此事毕竟不急,你也莫想得太多。顺势就好。迎奉与否,只在你自己。”
曹孟德默默的点了点头。
随后赵昱道“既然暂时已空出手来,那便可以计较当初我与你说的那件事了。如今兖州发展愈发壮大,怕是那些人物心中焦躁,再也按捺不住。与其如此,不如主动挑出来。我听说孟德父亲在徐州?”
曹孟德一怔“然也。”
五十二章 宴会
曹嵩因曹孟德起兵伐董而避祸徐州琅琊,到现在已有两年多。
当初还是曹仁亲自护送安置。
说起来,在汉末乱世之中,至少现在这个阶段,各家诸侯都还顾忌着不少的潜规则。比如曹孟德的老家沛国谯县,之前就在袁术的势力范围之内。虽然曹嵩避祸琅琊去了,但曹家、夏侯家都是家大业大,有许多宗族留在谯县。可袁术从未曾打过两家宗族的主意。
曹嵩避祸琅琊,而琅琊是徐州,陶谦与曹孟德也是两个阵营,可这段时间内,陶谦也没有对曹嵩下过手。
所谓祸不及家人,大概是这个意思。
所以曹孟德没有想过父亲曹嵩在徐州会有什么问题。
然而规则历来是为打破而存在的。
赵昱道“老太公避祸徐州,毕竟异乡,不比家中。如今诸侯四起,矛盾日益严峻,怕是孟德已站稳脚跟,正该把老太公请回来才是。”
曹孟德听了,不禁连连点头“先生说的是。我忙昏了头,几乎忘了,实在是不孝!”
赵昱道“现在也不迟。”
他笑起来,道“若是老太公在徐州境内出了意外,孟德当如何做?”
曹孟德眉头一耸“必杀陶恭祖!”
赵昱抚掌“那孟德便可着手去做了。”
曹孟德神色一转,嘿嘿笑了起来“要让陶恭祖背个锅?”
“为何不可?”赵昱笑道“你先光明正大,请老太公回来。再暗暗遣人于徐州境内来一个金蝉脱壳只是这须得把老太公算计进去,不知老太公那里”
曹孟德笑道“不怕不怕,我父必不会反对,相反会支持。”
“那就好。”赵昱道“孟德便如此如此,罪将于陶谦,于是尽起大军讨伐徐州,兖州空虚,你猜那些人是不是该跳出来了?”
“一石二鸟?”
“一石二鸟。”赵昱大笑道“不过要一战吃下徐州这只鸟怕不容易。”
“无妨,先占了琅琊、东海和彭城,吃下一半再说。”曹孟德也不贪,想到好处,乐的红光满面“打开了门户,徐州一马平川,还能跑了不成!”
“孟德心中有数就好。”
赵昱道“既如此,便可开始筹备。孟德先回濮阳,我过几日便去。”
随后几日,赵昱作出忙碌状,别院中人皆知赵昱将要远行。
赵昱为曹昂这些孩子安排好学习计划,读书识字交由蔡伯监督,习武锻体则交由管亥监督,一应诸事具备,赵昱便带着蔡琰,只夫妇两人,离开别院往濮阳而去。
夫妇两人乘马车而行,弃机关车不用。赵昱驾车,昭姬在车中,一路缓行,或看景致,或闲聊一通,自得其乐。
入濮阳到州牧府,曹孟德将夫妇两人迎进府中,片刻之后,又有文臣武将皆至。于是设宴宾客,觥筹交错。
厅中歌姬舞姬长袖挥舞,乐师叮咚,鼓瑟吹笙。
曹孟德端坐上首,右乃是赵昱,赵昱之下才是荀彧,依此而下。左首曹洪,其次曹纯,又有一些赵昱不识得的人物。各自观看歌舞,低声闲聊。
赵昱不在濮阳的这段时间,随着曹孟德势力愈发稳固,加之设立招贤馆,张贴招贤令,不少有识之士皆入了麾下。无论文武,比之当初,人数多了许多。能列坐厅中的,皆是入了曹孟德法眼,都是有能力有才华的人。
其中还有荆州使者,亦即是前几日曹孟德所说的伊籍。
因是使者,便列第三位,在荀彧之下,陈宫之上。而程昱不在,却是因为程昱做寿张令去了,不在濮阳。
宴会当中,伊籍时不时就要悄悄打量赵昱一眼,他实在想不通透,怎不闻赵昱之名,却此人能坐右首之位,地位还要在荀彧之上?
“赵先生有礼。”
伊籍俯身过来,隔着荀彧举起酒爵,敬赵昱一番,道“在下伊籍,久闻赵先生大名,不胜敬仰。”
赵昱微微一笑,换了一敬,道“机伯也知道我?”
言语颇有揶揄。
伊籍脸上闪过一抹尴尬,道“教赵先生笑话了。”
赵昱微微摇头“机伯有大才,是我久仰才是。”
中间荀彧笑道“赵先生不求闻达,机伯兄不知也是常理。”
三人言笑晏晏。
酒足饭饱之后,曹孟德挥手,令人撤下歌舞饭食。
曹孟德笑呵呵道“先生今日怎有闲暇来我这陋室?”
赵昱道“一则是静极思动,二则要与孟德道别。”
曹孟德面露惊色,叫道“可是哪里做的不好,先生不满意?!”
赵昱摇头失笑“孟德何必大惊小怪。非是孟德哪里不好,而是我静极思动矣。”
顿了顿,赵昱道“我在别院已有近半年,觉得骨头生锈。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