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境凰女也遣去,才稍安心。
但去了凰女与虎贲,与鸿钧对峙,便落在下风,竟再无暇他顾。
心中便也觉有些不妙了。
混沌大道之机,已为人所遮掩,他算不通透,待遣走凰女与虎贲之后,才觉疏忽。
“早知便予他二人各自几道神通才是,如今却是晚了...只盼凰女神通,能如吾之意才好啊...”
事到如今,圣主化身无可奈何。
混一元龙、千手魔神、虎贲、凰女,已经是去了四尊。少了这四人,与鸿钧相对,着实已觉为难,再不能走其他人也。
何况鸿钧有所察觉,此时竟反过来逼迫甚急。
实在是大失颜面啊!
而较之圣主化身,鸿钧此时,果然心知肚明。
那一方废墟大墓之中,正是葬着盘古力宇归灭众仙魔之执念。那当中仙境,鸿钧竟也露出些笑容来。
自他当初合道,便早无笑颜。虽则早已超脱天道,早入了第四境,毕竟习惯许多年,早不能更改。
喜怒哀乐于鸿钧而言,皆是浮云也。
然此时,却有笑颜,端端让几尊圣人,也为之侧目。
鸿钧笑道:“便则只此,太一道友也已是功莫大焉了。掐指一算,转瞬,当初这盘古力宇一凡人,如今竟也影响到吾等局面,说来真是令人感慨。”
“老师说的极是。”
老君笑道:“毕竟能作那二位棋子,也是求之不得的大机缘。”
“以吾之见,棋子为引。”通天教主道:“便则换个人来,不定有这般成就。其中也是坎坷,若走不通,一抷黄土也是当然。”
女娲娘娘微微笑:“吾感应吾那乾坤鼎已是破碎,不知相见之时,他能还吾一个什么宝贝。”
玉清圣人抚须道:“他将吾盘古幡也取了,倒也要给吾一个交代。”
接引圣人面露苦色,只喧佛号不止。准提圣人颇有不虞:“那小儿将吾道统打入尘埃,待此间事过,必定要讨要个说法。”
“你要找他讨说法,以他勇猛精进模样,到时别要被他追着打,失了面皮。”通天教主哈哈大笑:“他自引走魔神,让吾等大是松了口气,连带局面已有扭转之势,于你吾,皆是好事,你怕是不好找他要说法了。”
鸿钧此时道:“休要玩笑。此间事,毕竟还未见分晓。只看太一道友有何等作为,若能如了计较,自是皆大欢喜。若不能,自是一切皆休。”
众圣齐齐颔首不提。
这盘古力宇众圣,连带鸿钧,大多与真君有过交集。
不过即便鸿钧,也只知大概,而不能全知。皆不知真君早已一体两分,一为太一,作了道祖,一为真君,乃是混元大罗金仙。若是知晓,怕是更要惊讶。
虽说太一混沌宇宙之中,许多仙家都知道其中奥妙,但那等仙家,却还没有跨混沌传消息的能力。
而鸿钧等众圣也不曾问询,毕竟与圣主对峙,已颇耗精神。
如此竟都不知真君一而二,皆强横无比。
老君此时突然问道:“前时觉察有大危机,此时虽还在,却隐隐约约,有些淡了,此乃太一道友之功。然则老师,却不知何时,那位才能得大道定数?如此一直对峙,毕竟不是办法。”
众圣闻言,皆心有戚戚。
若一直如此对峙,便是这几尊圣人皆早入第三境,又哪来的逍遥自在?
鸿钧目视面前清光,淡淡道:“时机一至,自有定数。尔等却也不必忧心,以其能为,便是圣主也要让三分,必定不会有失。”
“如此便好...”
只是众圣神色不见欢喜。
那二人,实为兄弟,神通广大,道行境界,都在同一层次,相差不过一丝一毫。由是此间事,并非鸿钧所说那般简单。
若一个差池,那一丝一毫,便要被抵消,若事败,皆是粉身碎骨,归灭大道。
“破局者,便在太一道友。他虽修为尚不及你我,但却是关键人物。”
鸿钧多说了一句:“只等待罢。早晚必见分晓。”
七十四章 斗来无果且作罢
所谓分晓,太一道人自却不见。
正是被那凰女追的急切,掌中布兜震动更甚,几难压制了。
这一番争斗,不知纵横多大混沌,追追打打,路过的宇宙,都有数十。
而两人所过之处,搅动混沌,演化生机,竟也造出不少宇宙来。虽则随即便被毁了大半,却也留存一些,与二人斗法余波所毁灭宇宙大抵相仿。
也是有生有灭,有借有还了。
于凡俗之中,便仿佛人所过之处,踩出一个坑来。而那坑便成了许多微小蚍蜉的家园一般。那混沌魔神,神通广大,于混沌中无意便也能造出混沌宇宙来。
若是境界高深,打个呵欠,抬抬手,便是宇宙化生。或打个盹,一觉醒来,周身毫毛上皆挂着一方方在圣人之下的人物眼中皆浩瀚无边的宇宙了。
当然,不论是太一道祖还是凰女,如今皆还不至于这般境界。
怕是那圣主亦或者圣祖,才有这等造化。
于太一道祖而言,凰女毕竟强横。前时借了布兜,往往抵挡不住,便以布兜代之,使凰女无可奈何。
说来也真是造化渊深,那人半截衣袖,作了布兜,在镇压其中宝物之余,还有这般伟力,让一个第三境的混沌魔神都无可奈何,其道行之深,让人难望其项背。
而分明这半截衣袖不曾有法宝痕迹,根本不曾经过祭炼。
分明是那人穿在身上已久,受其道韵影响,沾染了些许大道,便有这等伟力了。
只想一想,若那人亲自动手,该是何等伟大场面?
想也不敢想啊。
不过斗的这许久,布兜不经不曾经过祭炼,期中宝贝冲抵,其外又要抵挡凰女,便也难以压制其中宝物。分明有隐约光芒,丝丝缕缕透露出来。
真君接了凰女一掌,阴阳分化,将凰女火光抵挡在外。低头看一眼布兜,叹道:“道友且住手罢,这宝贝已是压制不住,将要走脱,你便也完了法旨,正是皆大欢喜。”
“谁与你皆大欢喜?”
凰女怒道:“你这区区,竟拿吾来炼法,实不当人子。此番不把你拿住,好生炮制,吾便再无颜去面对圣主!”
太一道祖缓缓摇头,笑道:“却便如今,道友虽仍在吾之上,却要拿住贫道,端是妄想。若是前时,吾远非道友敌手,道友可拿吾。而今吾以道友为师,神通大进,道友要拿吾,却是不能。吾不敌道友,走却容易了。况乎道友还须去与你圣主交还法旨,难道要与贫道于这混沌中纠缠永世不成?”
“你!”
凰女大怒:“不当人子,不当人子!”
道祖摇头失笑:“道友何必如此?吾非道友敌手便也认了,道友拿不住吾,竟是不认,实属不该。”
说着便将手中布兜提将起来,一缕缕光芒照射,让道祖如芒在背。
想是不须多久,便要挣脱了。
一旦挣脱,若在身边,难免为其所伤。
道祖心有计较,正见凰女不肯干休,追打而来,就把这布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