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牌之能,其中百年,外只一年,当能恢复原本模样,道行更进一步。只可惜了我那玄武徒儿...”
“死则死矣,念叨个甚?那生命法庭、扁毛畜生,不也都死在你手中了么?”魔尊大袖一拂:“道友如今需要考虑的,是传道之事。你这万余弟子皆失了肉身,传道之事戛然而止,你当作何决断?”
“一载而已,何必急躁。”太一缓缓道:“等等又有何妨?”
“也罢。”魔尊与天帝对视一眼:“但凭道友自己区处便是。”
太一笑了笑:“只晚一载而已,莫非两位道友以为,我太一教会落后许多?却是疏漏了我那诸般弟子,在虚假世界之中历练百年。道行必定大进,炼出肉身,出来之后,不知多少人要进阶化神。是时元始魔教也好,元初神庭也罢,怕都不及矣!”
天帝和魔尊微微一愣。随即两人皆是苦笑:“倒是忽略了这一茬。竟是祸兮福之所倚,让你占了个便宜!”
太一哈哈一笑:“承让,承让!”
又道:“两位道友如今传道,也须得小心谨慎,莫步我后尘。以我之见,当以稳打稳扎为主,少去招惹一些人物,免得被人算计,后悔莫及。”
“本尊心里有数,你休得说教。”魔尊转身就走:“你自以弟子于虚假世界历练百年,却要看看,等你那诸般弟子出来之后,能否胜过我元始魔教。”
天帝也是淡淡一笑:“道友,告辞。”
太一还了一礼,直到两位化身皆以消失无踪,这才转身走入虚空。
终南山,护山大阵退避,山顶太一宫前,空间裂开一道门户,太一道人跨步而出。
望了眼太一宫,太一道人便就知晓,此前并未猜错。圣母分明不在宫中。自圣母与太一结为道侣,非是大事,圣母从不离开太一宫。只在宫中修行法门,体悟大道。
眼下不在,这才至于教门弟子今日劫数。
太一微微叹了口气,双手负在背后,立在那山顶崖上,举目望去,正看见伏皇徒儿在施展神通。
就看到唤圣牌凌空生辉,放出万道霞光,随即化作一尊门户,轰然砸落在麒麟峰与终南山主峰交界一侧的山谷里。
伏皇真人于门户侧立下一块石碑,曰:幻圣界。石碑上,有一行解说:劫数使然众弟子身死魂不灭,炼假成真真灵衍生血肉复归一。
立下石碑,伏皇真人跨步走入了门户之中。
太一道人又是微微一叹,转身就要步入太一宫,却恍然一道身影出现在眼前,定睛一看,圣母是也。
圣母神色有些阴郁,分明也是知晓此前事。
看着太一,圣母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分明当初太一离开之时,还曾嘱咐,将教门托付照看。却没料到,如今却遭了这般算计。圣母心中臊然。
堂堂先天死神,竟连区区万余炼炁弟子都照顾不住,实是面皮大失,无颜见人。
“宫中叙话。”
太一信步走入太一宫。
圣母跟进,两人入了宫中虚空,在当中浮岛老松下相对而坐。
太一道:“此间事,也是劫数使然,圣母不必太过在意。我那诸般弟子,除开玄武一人,余者皆还有生机。”
圣母微微一怔:“我正打算以我权柄,将他们复活呢。”
太一摇了摇头:“玄武已是魂飞魄散,惟余一缕神魂,被我投入虚假世界。待其重生,却也不再是玄武,而是新生一人。”
便就将唤圣牌虚假世界一一道出:“圣母虽是先天死神,但若随意动用权柄,却也不好。眼下这宇宙本源虽则虚弱分散,但圣母若肆意妄为,该有的因果却不会凭空消散。圣母如今踏足仙道,不比以往,若要有所讲求,便须得不能胡来。”
圣母点了点头:“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要不然,我还真没颜面去见你那些弟子。”
“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那诸般弟子,在虚假世界中磨练百年,未必不是好事。”太一说到这里,转言便道:“却不知圣母此番,去了何处?”
三十四章 幻圣界中生变故
太冥圣母闻言,登时面露恼怒之色,道:“一日之前,永恒传讯与我,请我一见,说有要事相商。我去了他宫府,却又道是湮灭传讯,请他代为请我前去。”
“湮灭?”
太一心头一转,难道是此人算计?
却道:“那后来如何?”
“后来?没有后来!”
圣母皱了皱鼻子:“我和永恒干巴巴等了一天,也不见人来。”
“于是圣母便去寻他?”太一脱口道。
以圣母脾性,除此太一猜不出其他。
圣母果然点头:“我和永恒一起去寻他,到了他宫府却不见人。”圣母龇了龇牙:“所以我就掀翻他老巢!”
“于是激活了他老巢中的一些手段,被困住片刻?”太一心中如何不曾明了?
圣母果然称是。
太一默然无言,心里急急转动。
此间事,从圣母话中,有两人,永恒、湮灭。其中蝇营狗苟,也不知那那二人知情与否。若是知情,便是一回事,若不知情,又是另一回事。
如此,便有两个猜测。
其一,二者皆不知情,皆为人算计。那人藏在暗处,竟将三尊先天神灵都算入其中,也是非同寻常,胆大妄为的人物。这让太一不由联想到命运石板之事那命运石板本该在宇宙诞生之时应运而生,却一直拖延到百万年前,或许便是那人早早得了那石板,百万年前才拿出来以作算计。
其二,湮灭或永恒或一人知,或两人皆知。由是此事,便就有了线索,比前一个猜测,就多了一分推演的可能。
斟酌片刻,太一道:“以圣母之见,这事乃湮灭所为?”
却不提永恒。
圣母哼一声道:“不是他还有谁?我掀翻了他宫府,也没见他冒头,不是他还有谁?”
太一沉吟道:“圣母可曾想过,万一湮灭也被人用某种手段牵扯住了?”
“这...”圣母为之一怔:“倒也有这个可能。但谁这么大胆子,把我、永恒和湮灭都算在其中?”
太一摇头:“圣母若是不知,我又从何处得知?”
又道:“还有一个可能,永恒也是参与者。”
“不可能。”圣母皱眉道:“我与永恒从来没有矛盾...”说了半句,圣母闭口不言。
太一便道:“矛盾与否,都是旁枝末节。便譬如百万年前之事,圣母又何曾与无限有过什么矛盾?”
圣母默然不语。
“好教圣母知晓,如今仙道扎根,宇宙间愈是波诡云谲,等闲不能大意。即便以圣母的身份和权柄,也须得小心翼翼才是。”
圣母听进耳中,不由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太一颔首:“今日之事,也算是一个提醒,使我更加警惕。至于后果,倒也不是不能接受。虽然可惜了我那玄武徒儿一身修为沦为画饼,但毕竟其余万余弟子,还能转圜过来。好教圣母知晓,此后无论如何,都须得保证世界树界域不能有失。”
圣母深以为然:“这里是根基,自然不能有失。”
却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