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感到敬服之余,也为扬南道的未来感到忧心。
这是哪里来的兵马?
大夏是哪个势力?哪个草头王?
又怎会有如此强悍的兵马?
数百甲士,个个都强大的一笔,更令张召虎这样的顶尖一流都心惊胆战。
尤其募兵打出的招牌,月俸竟然达到二十两银子,这简直不可思议。要知道,便是他张召虎,作为隋国的偏将,五品武官,月俸也才十两银子,还拖拖欠欠。
一箱箱银锭、金锭摆在面前,一旦被征募上,立刻五十两银子的安家费。这样的好事,立刻打消了许多猜疑,顿时便有许多青壮百姓应募。
等到慕家的人下午抵达江扬的时候,朱炳琨已征募了五千合格的士兵。
朱炳琨将募兵的事交给手下甲士,便在县衙里接见了慕家来人。
慕家来的,是一个中年文士,峨冠博带,颌下半尺青须,儒雅非同一般。
乃是慕家家主慕缺之弟,慕家的二号人物,慕瑜。
朱炳琨对此很满意,道:“慕瑜先生请坐。”
慕瑜风度翩翩,毫不失礼。即便眼前这位势如大山的将领是敌人,也未尝有失礼之处。
他微微做了个揖,笑道:“多谢。”
朱炳琨极欣赏他的气度,这样古风气度的人物,便是帝国,也很少见。
慕瑜打量着朱炳琨,笑道:“慕逸归家,告知此间事宜,我与大兄皆惊诧不已。慕家历来家风严谨清白,实在不知哪里有得罪之处。”
朱炳琨笑道:“得罪不至于。”
他道:“我知慕家清白,才择扬沙湾下手,且不以杀伤为目的。”
“这么说在下还应该感到荣幸?”言笑间,已有锋芒。
朱炳琨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
慕瑜神色肃穆起来:“敢问将军何人?大夏何地?将军此来,目的何在?”
朱炳琨道:“无他,扬南道耳。”
便道:“我早已打探清楚,知慕家清白,才有慕瑜先生这一行。如若不然,我何故放人送去消息?”
又道:“慕家清白,我深许之。此请慕瑜先生来,便要慕家为大夏所用。慕瑜先生意下如何?”
面对朱炳琨的直接,慕瑜愣了愣,道:“慕家乃三百年世家,扬南道第一,便是整个隋国,也是一流。所谓大夏何德何能,能用慕家?”
“哈哈哈”朱炳琨大笑连连:“大夏何德何能能用慕家?此言慕瑜先生此时说,本将便当个笑话。至于内中道理,慕瑜先生日后便知。”
便道:“我与先生说个明白,区区扬南道,亦或者隋国,便是所有世家拧成一股绳,也不被本将军放在眼里。慕家作为第一个被本将军看上的清白世家,当以此为幸。慕先生先下去考虑考虑,仅此一日。过时不候。”
慕瑜心中疑窦丛丛,他看得出朱炳琨的信心是不打扮点折扣的。但这样的口气实在太大,不把天下放在眼里,这大夏又是哪里来的草头王?
怀着这样的疑惑,他见到了张召虎。
“召虎与之相处,可有见地?”对于张召虎被俘,慕瑜并未表示愤怒或者轻视。
张召虎叹道:“触目惊心。”
“哦?”慕瑜神色一转:“道来听听。”
张召虎道:“二叔听我道来。”
张召虎之妻乃慕缺长女,由是称慕瑜为二叔。
道:“其人朱炳琨,麾下甲士五百。然人虽少,却个个强横。二叔可能已经知道,侄婿是在城头被人擒拿。而擒住侄婿者,不过他麾下区区一个叫阵的甲士而已。”
“或是其副将?”慕瑜道。
张召虎摇了摇头:“我已见过其他甲士,没有任何一个比擒住我的差几分。”
慕瑜这才大吃一惊,道:“你已属一流顶尖,便是我也不能稍胜你一筹!区区一个甲士,五百中之一,竟能于城头单枪匹马瞬间擒住你,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但这是事实。”张召虎叹息连连:“二叔见过朱炳琨,可有感受?”
“如山似海。”慕瑜神色稍沉:“恐怕不比大兄差。”
张召虎摇了摇头:“岳父大人比不上他。”
“嗯?!”慕瑜眼睛一瞪。
张召虎道:“非是侄婿妄言,实是体会过此人气势。岳父大人不如多矣!”
三十五章 侧重
“实令人难以置信。”
慕瑜神色阴郁:“数百甲士皆你之上,头领比大兄还强,如此谁人能制?”
张召虎摇了摇头:“若只如此,侄婿倒也不甚忧心。毕竟人少。天下何其大也?人虽强,但总也是人,施些计谋,用些手段,未必不能敌。”
他说着,叹道:“兵强是其一,钱多是其二。有人无钱,无根之萍,不足为惧。有人有钱,又舍得花,那才是大患。”
他道:“自早上至二叔来时,他已征兵五千,二叔可知月俸多少安家费多少?”
“几何?”慕瑜忙道。
“月俸二十两,安家费五十两啊!”张召虎道:“这五千新兵,只安家费便是二十五万两!我一直旁观,见他财大气粗,二十五万两犹如粪土。真金白银,做不得假啊。”
慕瑜闻言,忍不住吸了口凉气:“果然财大气粗!”
要知道,便是身为扬南道第一世家的慕家,一年除开支出之外的进项也不过二十万两。
“二十两月俸,真是骇人听闻。”慕瑜抿嘴道:“若不能兑现,他这烈火烹油瞬间崩塌。其行如此,分明有恃无恐啊。”
想想就头皮发麻,这么搞,要多少钱才养得起兵马?!换成慕家,一年半载就得搞的家业败亡。
“若非财大气粗,怎有那等军备?”张召虎道:“门外甲士,二叔亦是亲眼目睹。甲胄兵刃,武装精良。没钱哪儿来如此精良军械?”
想起所见甲士,个个武装到牙齿,甲胄兵刃一看就不同凡响。之前慕瑜还曾琢磨过,如这等军备,单单五百人花销,便值当扬南道两万兵力所有军械花销了。
如此,财大气粗不虚。
他心思转动着,低声道:“其放慕逸归家引我来,目的一目了然。以你之见,慕家当何去何从?”
张召虎犹豫道:“此间事大,侄婿不敢置喙。”
慕瑜道:“你只管说来就是。”
张召虎道:“此来历隐秘,所谓大夏到底是何方势力一概不知。但若从其表露出来的实力,怕是扬南道难以抵挡。”
言尽于此。
慕瑜微微点了点头:“若甲士个个在你之上,但凭五百人成阵,并吞扬南道不易,但要把扬南道打废弄残却轻而易举然扬南道乃慕家根基欸,待我再去见见那位朱将军。”
然而却不可得。
慕瑜求见,只道朱炳琨忙碌无暇。慕瑜无奈,只好令随从立回慕家,请家主慕缺亲自走一趟。
日落前夕,慕缺到了。
慕缺与慕瑜面貌有几分相似,但气度却更甚一筹。慕瑜多几分书卷文气,慕缺则多几分豪迈大气。
见朱炳琨之前,慕瑜将所知所闻与慕缺先通了气,慕缺心中有数,这才求见朱炳琨。
慕氏家主既至,朱炳琨便不再推拒。
照面之下,慕缺浑身真气涌动,分明要试一试朱炳琨的能耐,却被朱炳琨反手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