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秩序,人道气运汇聚,自是理所当然。天师却能在千里之外望气观星见气运,道行高深令人佩服。”
随后以完笑的口吻道:“史可法请少师打探,不知少师可有所获?”
张少师笑道:“河南民生渐复,大人兵强马壮,气运青紫,飞龙在天将至。”
嬴翌大笑:“如此,可令史可法知之。”
一旁阎尔梅这才开口:“若史大人知晓,以为祸患,引兵倾力来攻当如何?”
嬴翌道:“阎先生与少师同来,想必亦非寻常?”
阎尔梅道:“在下乃史大人参谋赞画。”
“哦。”嬴翌恍然,笑道:“看来阎先生也肩负着打探消息的重任。”
阎尔梅毫无遮掩:“正是。大人若恼怒,可将学生拖出去砍了。”
嬴翌大笑连连,摆手道:“先生也是个妙人。”
然后道:“史可法个人品行我不予置喙,但其能耐嘛,呵呵,还上不得台面。先生跟他赞画参谋,怕是无用武之地。我河南初立,正是用人之时,先生若有意,不妨留下?”
此言一出。张少师和阎尔梅都愣了愣。
竟有这样招揽人的,太直接了吧!
张少师莞尔一笑:“大人不觉得太草率了?”
嬴翌摇头:“我观阎先生非常人,招揽他有何不可?至于阎先生所言史可法提兵来攻,不是我小觑了他,他能不能提兵来攻是个问题,便是来攻,也是鸡蛋碰石头,有去无回。”
说的轻巧,但那种强大的信心,却极感染人心扉。
阎尔梅张了张嘴,已不知说什么。
张少师此时道:“大人据河南,而明廷已无余力,势起已是必然。不知大人下一步是南下还是北上,亦或者关中?若南下,龙虎山应该帮得上一些忙。”
嬴翌闻言喜道:“若南下,自当不错过龙虎山。”
随后转言:“不过南下不急。”
虽未细说,但张少师和阎尔梅已经清楚了嬴翌的打算。
阎尔梅道:“大人北上,怕是吃力不讨好。”
“哦?”嬴翌笑道:“怎么吃力不讨好?”
阎尔梅侃侃而谈:“眼下大明与鞑子激战正烈,战线已推至山海关。京师就在眼前。而大人在中原,距京师千里之遥。一个是火石落在脚背上,当务之急。一个虽是心腹之患,却非当务之急。若我是大人,当先取关中,再取淮南,全据神州之中,再图北上或南下。可隔岸观火,任凭大明与鞑子拼个你死我活,等时机一至,再挥兵北进,一举定鼎乾坤。”
“好。”嬴翌抚掌赞道:“阎先生所言不差。”
却道:“不过阎先生并不了解我。”
他道:“我若取淮南、关中,便需要一定的时间消化,会拖延我北进的脚步。而依我之见,大明在南北阻断的前提下,绝无扛住鞑子兵锋的可能。以大明之腐朽,你死我活?不不不,是鞑子活,大明死。一旦鞑子入关,北方百姓的下场,依鞑子往日所为,便是可以预见的。”
顿了顿,他道:“我起于微末,如朱洪武一般。于我而言,打天下要正正当当。大明乃炎黄正统,要灭,却不能灭在鞑子手中,要灭也要灭在我嬴翌手中。我绝不会任凭鞑子入关,否则便对不起这一肩担子,非炎黄子孙诸夏苗裔所为。”
他鸿声道:“我得天下,为诸夏之首,炎黄族长。既是族长,便不会看着族人被畜牲鞑虏凌辱。先北进后南下,此为必然。我亦不讳言,不怕谁人知晓。谁有那本事能拦得住我,便拦我就是,我看他能是不能。若能拦我,我反倒要高兴,又出一个英雄人物!”
嬴翌肺腑之言,听的两人竟心潮澎湃,不禁面红耳赤,阎尔梅甚至手舞足蹈。
“诸夏之首,炎黄族长,大人说的真好”阎尔梅激动道:“此方是天子,此方是天子啊!”
少师感叹连连:“大人气魄,真英雄,真明主也!”
嬴翌哈哈大笑,摆手道:“不说什么英雄明主。我既出来担此责,便是我义务。否则如何有颜面面对天下族人?族人信我,服我,我便要对得起他们。”
一番长谈,宾主尽欢。
嬴翌留两人用饭,入夜方才送走。
翌日,阎尔梅果然没走,竟是去了州牧衙门吏员招募处,以白身为吏员,为嬴翌做事。嬴翌也不曾刻意开后门,若阎尔梅有能耐,自然会一步步走上去,没人会贪他的功绩。
对阎尔梅而言,成了嬴翌的从属之后,被纳入人道榜,方才知晓还有这样的奥秘,一时间更是振奋,努力不提。
至于张少师,在见过嬴翌之后便急匆匆南下去了。下回见面,也不知何时。倒是嬴翌请他代为问候张天师,请张天师若有闲暇,可来开封一会。
翌日嬴翌先去郑府,奉上礼物,主要还是自家的小未婚妻。嬴翌用金元合金铸了一套小玩意儿。当然,陈圆圆和李香君这里,也没少。只是规格不同。
随后一段时间,嬴翌亲自处理州牧衙门和御法司衙门的一些重要的事,并牢牢地看住各项政令的实施。
而就在这不久,南阳大丰收。
二一二章 超三代轶汉唐
自回到开封,嬴翌难得悠闲。在一个崭新的政权新生之初,作为首脑,若非必要,必须要时刻看着,把握方向。
这是确立新生政权核心构成的关键时候此前嬴翌将政务甩给郑云之而去月牙谷,是因为月牙谷所涉之事更为重要。
元炁方案是立国之本,由是以此为先。
解决了月牙谷诸事,为元炁方案的实践完美拉开序幕,嬴翌回到开封,自然便不能再无所事事。
河南百废待兴,所涉军政诸多事务,其发展的大方向,都要嬴翌亲自把关,虽说有人道榜约束,但嬴翌也未尝可以放松。
无规矩不成方圆,嬴翌首重立法。这段时间多在立法司盘桓,与诸多官员翻阅历代文献,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加以商讨、凝练,形成独属于嬴翌治下的律法体系。
都说诸夏是人情社会,却不知儒皮法骨。自上古三代以来,数千年,从确立道德规范到确立律法,诸夏的祖先们一直都在朝着这个方向前进。封建时代以德为表,由是往往让人以为人情最大。但实际上律法无处不在。
最重法的朝代,是第一个大一统的帝国,秦。秦律几乎深入到社会的方方面面边边角角,便是人们平素的一言一行,也要受到法律的约束。正因秦律太过严苛,而致使被人称为暴秦。
秦法严苛,为人所不能接受。放到几百年后的时代,大抵就是没有自由,一言一行都没有自由。是以自秦以后,法的思想核心就逐渐融入儒家的道德、礼议规范,以达中庸,以求不偏不倚。
表以教化为主,就是要让人们主动去遵守,而不必以严苛的法律去惩处。也就是以预防为主。
大抵便是人们的德行达到了某种层次的要求,不会去触犯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