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从阵旗中跌落出来,个个神色茫然,被震得懵里懵懂,浑浑噩噩,神思不属,不知所措。
好在有旗幡护体,没有直接当空跌落,否则以重伤之身,区区锻体筑基修为,高天落下,没被魔尊打死,反倒要摔死。
藏在阵法空间之中的其余众人,皆是浑身震动,齐齐喷出一口老血,筋骨酥软,魂魄动荡,气血溃散,瞬间尽数软倒在地。
炽烈的阳光登时洒遍大地,南斗七杀阵,破。然众人此时,却竟还一脸懵逼,魂魄尚未归位!
起阵七人被旗幡护住,各自踉跄落地,站立不稳,一身气息皆是虚弱到了极点。七人手中旗幡也受到重创,气息大减,迎风一缩,化作指头大小,落入各人掌中。
主阵哈利脚下八荒血玉台也随之化作巴掌大小,将个哈利掀翻在地,无力动弹。
阳光洒下,就在那半天云中,一尊魔影茕茕孑立,却非正是那赤混太无元魔尊?
电光火石,白驹过隙,只这眨眼的功夫,一座连天接地的大阵便已告破。魔尊强横,可见一斑!
这老魔非是等闲修士,虽则才化神一重,却有七重之能,法力无边,神通广大,这七杀阵虽然有些威能,可布阵之人实在修为低微,在魔尊眼中,破绽百出。加之魔念占据那斯特兰奇肉身,里应外合,破掉此阵,自是手到擒来。
那魔尊破了七杀阵,负手当空而立,目光一扫,没先去管太一门众弟子,却探手一抓,一把将那浑浑噩噩的凤凰女琴摄入掌中,法力一震,将此女震晕过去。
那被破阵重创的一干人等,到此时,才恍然有所回神。
实在太快,如光如电,又被震动魂魄,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譬如有人争论猴子的筋斗云速度到底有多快,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可争论者往往站在凡人的角度看待。
岂不知那猴子得道成仙,一息之间,不知可翻多少个跟头!
便是凡人,经过锻炼,一秒钟也能多出几拳。更遑论得到得道成仙者?若只一秒一个跟头,那筋斗云也算不上是神通了。
魔尊虽未成仙,但肉身强横,法力广大,真神返照虚空,一个弹指六十刹那,一刹那九百生灭,一个生灭,念头不知要转动多少次。
往往一出手,在人远远还未反应过来之前,便已是着了道。
魔尊心知这一干人等之中,要说有些能耐,可入的些法眼的,独乎那凤凰女。若待其一身潜藏的凤凰之力爆发出来,说不得还有些棘手。
由是才先拿住此女,免了变数。
先是震晕此女,又以终结奥妙,下了一道法印,将其魂魄封住,这才收入袖口。
“赤混太无元魔尊!”
托尼艰难的翻过身,看了眼一旁已成干尸的斯特兰奇,哪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心里下沉的厉害,仰面对着那负手半空的魔尊,脸上说不出是什么表情。
暗叹这老魔果然诡计多端,没料想竟然早早就落下棋子,想来那至尊法师必定早死于老魔之手。难怪诸事不顺,这老魔棋子就在自己一干人等中间,任何动静,岂不都在他眼皮子底下?
自己还道持了阵法,有所依仗,想引那魔教教徒入阵,一打尽,看来也是一厢情愿了。
而今大阵被老魔轻取,自己等人落入这老魔头手中,也不知会是个什么下场。
“师父啊,你怎么还没来!”
他心中祈祷连连。
那魔尊拿了凤凰女,便住了手。一双眼睛,笑眯眯的打量着地面上瘫软再无能为的众人,大笑一声,仿似心里开敞舒爽到了极点的模样。
“你看起来很得意。”托尼嘴角浸出血迹,勉强撇了撇嘴,虚弱道:“打败我们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去找我师父去。”
“哼。”
魔尊闻言,大袖一拂,嘿然道:“伶牙俐齿。”
随即冷笑连连:“区区蝼蚁,被本尊玩弄于鼓掌之中,安敢在本尊面前耍嘴皮子?你可知晓,眼下本尊只需弹弹指头,你这一班师兄弟姐妹,就要魂飞魄散?”
“那你动手哇。”托尼面色似乎浑然不惧:“老魔,杀了我们,你也跑不了!”
“哈哈哈...”魔尊闻言,怔了一下,随即仰天狂笑:“端端幼稚!你道我为何不立刻动手宰了你们?忌惮太一老牛鼻子?实在是荒谬!这天底下,还没有本尊不敢杀的人!区区尔等,杀之如杀鸡,不值一提。眼下不杀尔等,只因本尊想看看那老牛鼻子的精彩脸色罢了!”
他幽幽道:“若那老牛鼻子见尔等落入我手,如此狼狈,不知是何等表情?”
说到这里,老魔神色一转:“想当初,那牛鼻子技高一筹,多少年来压我一头,折辱甚多。本尊如今法力大增,神通无边,自是再无顾忌。留下尔等,正是要等那老牛鼻子乖乖过来,也免得我一番苦寻。”
老魔顿了顿,背负双手,口中幽幽道:“老牛鼻子给本尊的一切,本尊今日要十倍百倍奉还给他!”
说着,他忽然嘿嘿怪笑起来,目光打量诸人,神色别有意味,片刻后道:“尔等既为牛鼻子看重,也算是人才,而今既落入我手,不如投了我元始魔教罢。老牛鼻子不知何时才来,本尊心下一个不爽,尔等便要魂飞魄散,非是向本尊低头,难以幸免呐。”
不知这老魔一下子怎么又想到这里,闻言托尼等人神色一愣,随即大骂:“妄想!”
“妄想?”老魔笑道:“本尊心想事成,哪里来的妄想?却要知晓,落入本尊手中,不讨好本尊,下场自是难看。”
于是道:“本尊却是不知,到了眼下这般状况,尔等对太一还要死心塌地,又有什么好处。那老道士自诩正道,却自欺欺人,彻彻底底一个伪君子。较之而言,本尊虽是不把人命放在眼中,可本尊有一是一,有二是二,从不遮掩。便譬如尔等虽则蝼蚁,本尊看上了,直接出口招揽,也是尔等荣幸。”
顿了一顿,他嘿然又笑道:“往日里那老牛鼻子还能压我一头,而今本尊法力大进,翻掌之间老牛鼻子就要落荒而逃。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投了我元始魔教,才是堂皇大道,跟着老牛鼻子有甚作为?即刻赴死?”
又道:“本尊道法通神,法门广大,要法术有法术,要神通有神通。若投我,自不吝惜赏赐。何况我这教门没甚教条,想做哪般便做哪般,自由的紧,岂不比区区太一门好出许多?尔等随太一修道,已近一载,方今却连个炼炁境的都没有,可见这老牛鼻子授徒草率,没有用心。”
说着话,就见老魔抖了抖袖子,藏于袖中的元始教徒皆是抖落出来,一一落地。
“再看本尊这一班手下,”他指着那两大魔王,四大魔使等人,道:“这才多久,哪一个不是炼炁境的修士?此中优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