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公斤的力气,如今恐怕已接近一吨。也就是一千公斤。如果不是有这底气,嬴翌也不敢一个人进山。就好像初来乍到的时候,他连山下的小王庄都不敢远离一样。
这半年多以来,嬴翌逐渐适应了穿越者的生活。对这个金手指单一却强大的功能,除了根性这种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东西,其他都已经了然于心。
这个金手指,来源于深藏在嬴翌脑海中,只有睡死的时候才能看的见的一个字符。
字符歪歪扭扭的,好像一条扭曲的龙盘绕在一起,形成的一个极其立体的存在。金手指就是字符的一种延申。说起来,这个金手指,也并非字符主动造就,而是根据嬴翌自己的想法衍生出来的。
这就是嬴翌为什么知道金手指来源于字符的原因。
穿越者嘛,一经穿越,首先想到的,就是金手指。他想着如果有个升级什么的金手指,那就完美了。于是...
虽然衍生出来的金手指不是经验升级的那种,但也差不多。反正加点嘛。
加点用的真灵数就是通过‘打怪’摄取到的。
杀死一个生灵,就可以主动摄取其真灵。越是强大的生灵,摄取到的真灵数越多。比如最初的时候,嬴翌打死一只老鼠,得到真灵数零点一。而后来加点一次,进山杀了只鹿,就得到了一点真灵数。
就他腋下夹着的这头野猪,应该能摄取到一点五甚至更多一些的真灵数。但是一旦摄取了真灵数,后果就是尸骨无存。直接化作一捧灰。所有的精华,被一下子吸干。
所以他这头野猪,是没有摄取真灵数的。
当然,如果现在摄取,也不行了。生灵死亡超过一个小时,就再也不能摄取真灵数了。这是嬴翌经过实验得出的结论。
第一次加点,还是在一个月前。没办法,穿越之初没有安全感,也远远不及现在强大,真灵数的获取显得有些困难。只有从老鼠、鸟这类小动物身上获取。零点一零点一的积累,几个月才积累到第一次加点。
在积累真灵数到10点的时候,体魄后面灰色的加号才亮起来。而第二次,要了20点真灵数。现在如果要加点,就是40点。这次进山收获虽然没有想象的大,但也累积了129点,按照规律,应该可以连续加两次。但嬴翌没有急躁,按捺住了。
加点令嬴翌又是期待又是惧惮。期待的是加点过后,自己会变得更加强大,在这个时空有更多的生存本钱。但每次加点都痛不欲生,就好像有人用大铁锤把自己打成肉泥,再重塑一遍。
那种痛苦,比女人生孩子还要凶残的多。
加点的时候,必定是嬴翌最虚弱的时候。而在山里,他不敢。
这个时代的山林,可不比他穿越之前。连老虎都有。
嬴翌看了看天色:“已经过了中午了,回家后大吃一顿,然后关门加点。”
他早有定计。
望山跑死马,之前在山岗上眺望,村子只隔着几个山包。但等嬴翌翻过这几个山包,已经是半个小时过后了。
村子依山面南,村前有一片树林遮挡,小路通幽,穿过树林,才是村子。
这个时代气候残酷,已是四月,但因为气候和雨水的缘故,这片树林显得极其颓败。嬴翌已经司空见惯,他轻巧的跳下山包,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曲儿,正要朝树林走去,忽然他停住了脚步。
“这么多马蹄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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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者 噩耗
嬴翌心里咯噔一声,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肋下一松,丢掉野猪,提起哨棒往村中奔去。
脚下的蜿蜒通幽到林中的黄土小径被马蹄践踏的体无完肤,嬴翌深一脚浅一脚,心中愈发沉重。
林间小道不过半,嬴翌便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气,他面色大变,狂奔疾呼:“张大哥!王老爷子!张大哥!”
“张...”
当嬴翌冲出树林来到村口,他猛的一个驻足,张大了嘴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村边的大树下竖起几根木桩子,木桩上钉着十几具血淋淋的尸体。暗红的血液的流了一地,已经几乎干涸。一双双死灰死灰的眼睛看着嬴翌,扭曲的面孔上,还残留着一丝丝怨恨和恐惧。
“张大哥!”
嬴翌大吼一声扑到近前,手中的哨棒当啷掉在地上,他缓缓的伸出手,把一个身子干瘦的汉子从木桩上解下来,缓缓蒙住他的面孔,按下了他的眼皮。
但这双死灰的眼睛,怎么也不肯闭上。嬴翌失神,看到张大哥的手指着村里,不禁喃喃道:“我知道张大哥死不瞑目,是了,嫂子,小丫!”
他大叫一声,跌跌撞撞的冲进村子,本该祥和安宁的村子里,横七竖八的全是老人的尸体。白发苍苍的头颅,干涸的躯体,是那样的触目惊心。
“嫂子!小丫!”
嬴翌疯了一样的撞进一间小院,一个小小的身子,赤果果的,被钉在门板上。
“小丫!”
嬴翌一下子扑过去,扑通一声跪在门板前。
“小丫...”
嬴翌浑身颤抖起来,面色变得铁青铁青!
这个小小的身子,身上淤青遍布,下身血淋淋的。胸口被破开一个大洞,那本是枯黄但可爱无比的面孔,都被血污掩盖。那双永远快乐的眼睛大大的睁着,残留的扭曲和惧怕还依稀可见。
“畜牲!畜牲啊!”
嬴翌嚎啕大哭。
他嚎哭着,撕下自己的麻布衣服,小心翼翼的把这个小身子包裹起来,把她搂在怀里:“小丫...小丫...叔回来了,叔回来晚了。叔对不起你呀!”
一个昂藏大汉,哭的泪涕长流,谁能够体会到嬴翌现在的心情?!
憎恨!无比的憎恨!
憎恨自己为什么要进山!憎恨这世间怎会有如此丧尽天良的事!
猪狗不如,天打雷劈!
“报仇!”
嬴翌忽然抬起头来,大叫一声:“我一定要报仇,不杀恶贼,誓不为人!”
忽然,嬴翌听到凌乱单薄的脚步声,他猛地转过身来:“贼子!”
他好像一个点燃的炸药包,一下子从院子里跳出去,就看到一个血糊林拉的人踉踉跄跄正跑到院前。
“嬴哥儿!是你吗,嬴哥儿!”
那人一下子瘫软在地,哀嚎连连:“嬴哥儿,你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回来呀!你去哪儿了!乡亲们死得好惨啊!”
嬴翌绷紧的身子一下子软绵绵的,与这人抱在一起哀嚎痛哭。
哭罢,嬴翌扶起血人,声音低沉到了极点。
“是谁?”
孙秀才抽泣道:“是流贼!流贼!”
“流贼?”
嬴翌咬牙切齿:“是哪里来的流贼?”
“是一只虎!”
孙秀才又嚎哭起来:“天杀的贼子,不是人啊,我的妻儿啊!”
“别哭了!”
嬴翌双目通红,怒喝道:“一只虎是谁?快告诉我!”
孙秀才咽泣着断断续续的,好一会才让嬴翌知道所谓的一只虎是哪里来的畜牲。
原来所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