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光芒,你的食指消失了。”
张坚摇了摇头:“我怎么一点不觉得痛?这是可能的么7这会是事实么?”
我叹了一口气:“唉,张坚,这当然是事实,你要知道,目前杰弗生在利用的一切科学设备,都是来自另一个星球的高级生物的科学结晶,是来自另一个星体,我们地球人所从来不知道的另一星体的,我们实在是没有法子去想像,去瞭解它们的,在这样的情形下,甚么不可能的事,全变成可能的了。”
张坚的脸上,仍然维持著那种可笑的神情:“那么,我的食指是不会再生出来的了。”
我看他食指“断去”的部分,皮肤组织仍然十分完整,一点伤痕也没有,像是他这一生,右手根本就没有食指一样。
我心知那紫色的光芒,一定对我们地球人的人体细胞,有著彻底的毁灭作用,或者,它能使人体细胞在千分之一秒的时间内萎缩 体积缩小了几十万倍,那看来便等于不存在了。我无法解释出原因来,因为我也是地球人,对方另一个星体的东西,是无法了解,无法想像的。
我们两人,迅速地上升,不一会就出了冰缝,张坚仍是不停地注视著他缺了食指的右手,我劝了他几句,他抬起头来:“卫斯理,我不是感到难过,失去一只手指,对我今后的一生没有多大的影响,我又不是提琴家或铜琴家,我只是奇怪!”
我道:“那你就想得穿了,如今,杰弗主已经将那冰洞封了起来,我们还有甚么办法对付他呢?”
张坚道:“办法是有的,但是却已不是你我两人的力量所能做得到的了。”
我迟疑道:“你的意思是 ”
张坚道:“去找我的探险队,我的探险队,是受十四个先进国家支持的,我们可以要求这些国家的政府,派军队、武器,来对付杰弗生。”
我摊了摊手,道:“只怕这十四个国家的武装力量还没有出发,它们的首都,便都见毁于地震了,你知道,杰弗生如今要造成一场地震,是多么容易?”
张坚望著我,他显然还不知道我这样说法是甚么意思,我便将我藉著飞行带的帮助,到那冰洞之中,和杰弗生相见的经过说了一遍。
张坚呆了半晌,才道:“那么你说,他如今是在做些甚么工作?”
我道:“谁知道,或许他正在撰写致各国元首的最后通牒。但不论如何,他是一定会制造几场由他事先指定的地震,来证明他是掌握著这种权力的。”
张坚大声道:“卫斯理,我们难道没有法子阻得住他么?他简直是疯了。”
我想起了我自己站在那具电脑控制器前,思想上所发生的变化,我摇了摇头:“当一个人被巨大的权力迷惑住的时候,是没有甚么力量能够劝得醒他,除非有一种比他所掌握的权力更大的力量,将他毁灭。”
张坚无可奈何地道:“我们上哪里去找那个能以毁灭杰弗生的巨大力量?”
我无话可说。
因为我的确想不到,地球上还有甚么人,有比杰弗生有具有更大力量。
要有力量阻止杰弗生疯狂的行动,那除非是那个远在银河系之外的星球上的绿色人,再来地球,但这是可能的么?
我想到了这一点,张坚也显然想到了这一点,因为我们两人,不约而同,一齐抬头向天上望去。
那时,我们离地约十来尺,正在向前飞行,就在我们抬头向上望去的时候,在我们的前方,天上突然出现了一团奇妙之极的光华。
那一团异光,在才一开始的时候,是耀目的白色。南极冰原上,本来就是白色,但天空却是异常的蔚蓝,所以,当那一大团白色,突然出现之际,像是天地忽然倒转了一样。
我和张坚两人,陡地一惊。
张坚立即失声道:“不好,反常的极光,磁性风暴将来了!”
张坚的话才一出口,那一大口白色的光芒,便已经开始转变为浅黄色,接著便是橙色、红色、便是浓紫色。张坚又道:“这不是极光。”
他一句话刚出口,只听得一下惊天动地的巨响,自空中传了下来。
那一下巨响的力量之大,令得我和张坚两人,从空中跌了下来。
而当我们跌到在冰雪上面之后,我们只觉得整个冰原都在蠕动著,像是整个南极冰原,正被一种极大的力量在筛动著一样。
我心中有一个所想到的念头,便是杰弗主已经在行使他所握有的权力了。
我勉强抬头向上望去,只见在一声巨响之后,天上又出现了奇景。
在刚才出现一大团光芒的地方,这时,各种各样的光芒,正如烟花一样,四下迸溅。
世界上没有那样多色彩的烟花,也没有那么巨大的烟花,更没有发出如此大的震撼力的烟花,那当然不是烟花。
因为,本来是平整的积雪,这时竟然因为震动,而变得具有波浪纹了!由此可见那一下震动力量,是何等巨大!
我们都被高空中那种绚丽耀目的光彩慑住了。我已经看出,天空中的那许多四下飞射的光彩,全是许多碎成了片片的金属,带著高热在四下飞溅。那和烟花其实是一样,烟花便是利用各种金属粉末造成的。
但是,在那么高的高空之中,为甚么会突然有那么多的金属碎片呢?
我陡地想到了那空中平台。
那是非常可笑的事情,我之所以突然想到了那空中平台,也是由于烟花的缘故。
烟花是利用各种金属粉末在高热中燃烧而构成各种夺目的色彩的。烟花的颜色很多,但它所发出的颜色,都是我们所熟悉的。
但这时,在高空中所发出的那种带光的色彩,却是近乎梦幻的,是我从来也未曾听见过,难以形容,甚至难以回忆的色彩!
我立即想到,这种前所未见的色彩,一定是由一种不知名的、地球上所没有的金属,在燃烧中所发出来的,我由是想到了的空中平台。
我陡地站了起来,失声道:“那空中平台爆炸了,那空中平台毁了!”
张坚也站了起来,他神情失措:“那怎么会,好端端地怎么会?”
我想起了藤清泉博士来。
留在空中平台的两个人,罗勃·强脱已经死在杰弗生的抢下了,只有藤清泉一个人在,这倔强、高贵的老学者是知道已经发生了甚么事,和将要发生一些甚么事的了。他当然不会对杰弗生屈服的,但他也想到难以和杰弗生抗衡。
那么,在他而言,最好是做甚么呢?易地以处,我也会将那座空中平台毁去的。
我又失声道:“快留意,看是不是有飞船飞下来!”张坚以手遮额,向前看著,夺目的光彩渐渐消失,空中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