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便破了这所有的阵法。
“来者何人?“容夏猛然竖起了柳鞭,余光看到那十六容家暗卫各个被反噬吐血,甩飞出去倒了一地。天狗也被重伤,尖锐地叫着变成了寻常大小,躲在了容夏身后。只见两人从天边踏月而来,- 一个御剑,一个抱琴。“万法正宗,蔺华容。“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云浪翻滚;天高云阔,仙人自远方翩然而至,不知今夕何夕是也。
晏天痕眼眶发热,只觉得心跳如同擂鼓.砰砰地让他激动到近乎难以自持。神兵天降,不过如此。
蔺玄之手中持着已经出鞘的止戈,清冷如霜,落在了晏天痕身前,将他整个挡在身后。随之而来的,是抱琴的万眠棠。
万眠棠勾唇一笑,道:“以多欺少,以大欺小,容家何时已经落魄到如此境地?”
容夏在听到蔺华容这名字的时候,便已经心中骇然,再见到抱琴的万眠棠,便当即往后退了半步。
“你们怎会在此处? "容夏警惕地看着得罪不起的两人,道:“我容家清理门户,应当与万法正宗无关,阁下两人,可是要插手容家之事?”
万眠棠随手拨了下琴弦,那只不怎么安分的天狗,马上趴在了地上。
“我可管不得你容家之事,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天枢剑圣与我素来有交情,他让我保容止水一命,我自然是不可推兑。“万眠棠扫了还趴在地上的容止水一眼,道:“还不起来?‘
容止水连忙爬了起来。
他连院长= =字都不敢喊,生怕暴露了他隐姓埋名在万法正宗求学之事,不过万眠棠既然拖出了容朝夕,大约是也不打算拆穿他的伪装。
.... .骗得了今日,却瞒不过明日,不过是早些暴露和晚些暴露的区别罢了。
容止水的身上已经划出了不少伤口,但此时他却感受不到疼痛,毕竟,生死面前,这些伤根本算不得什么了。
容夏闻言,却是黑了一张脸,咬了咬牙道:“万院长,容朝夕本就是我容家通绢之人,他和我们容家的账,尚且没算清还要管别人闲事,这也太没道理,况且,万院长身为万法正宗的院长,本就不该插手世俗之事--尤其是天族之事!说出去,怕是会对宗门名誉有损!“
万眠棠笑道:“不必多言,人我这就带走了,若是容家不服,便上万法正宗寻我去吧。说完,万眠棠拉起容止水,便抱琴而去:摆明了不愿意多与容夏浪费唇舌。
容夏脸色铁青,却也无可奈何,他带来的这些暗卫,如今已经悉数身受重伤,根本不是万眠棠的对手。
“华容剑仙。“容夏咬了咬牙,将矛头对准蔺玄之,道: "这个人, 非我容家之人,却是偷了我容家老祖宗留下来的遗物难道华容剑仙要包庇这个大逆不道之入吗?“
“啪“地一巴掌,隔空甩在了容夏的脸上,将人直接打飞出去三丈远。
容夏不可置信地捂着已经肿起来的脸颊,看着一袭白衣纹丝不动如仙如鬼的男子,俨然已经说不出话来。
”这个人,是本尊的人。”蔺玄之声音夹杂着无尽的冰雪,像是要将眼前这个痛下杀手之人,给冻成冰块,再丢尽寒渊之中似的,道:“你不该对他动杀意。”
673那把锈剑二更]
容夏瞳孔骤然一缩:大脑当即便是一片空白:随后,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让他迅速回过神来,也顾不得身份,忙不迭地失声说道:“华容剑仙恕罪,是我不知轻重,不知这位公子竟是您的人,否则,我绝不可能将他与容止水归于一类。”
蔺玄之淡淡扫过容夏那张苍白的脸,道: "既然如今知晓了,便莫要再打他的主意。“-定,一定! "容夏连连应道。
-阵风吹过,再朝者前方望去, 那个原本落在屋檐, 脚下踩着碎石瓦砾容貌如仙的男人,俨然已经没有了踪迹,就连原本被围困在此处的晏天痕,也同样消失不见。
"蔺华容,万法正宗! "容夏站了起来,肿了一圈的脸微微一动,嘶了一声,他暗恨不已,对着周围那些暗卫冷喝了声”没用的东西",便转身离开。
虽然这一趟出来,赔了夫人又折兵,但也不是没有收获。
蔺华容竟是身为道宗之光,竟是动了凡心,为一个得罪了容家的毛头小子挺身而出,这若是说出去,定然是能在整个九界道宗掀起轩然大波。
而万眠棠竟是出面将容止水给救走...
容家派他追踪容止水,并未让他痛下杀手,只是将人带回而已,本就和容复的本意不符,毕竟卷轴若是落入容止水手中,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总是能找回来的。
但,若是牵扯到万法正宗和容朝夕,容家的态度,可就没这么轻而易举就软化了。
新仇加旧恨,容家那些早就看万法正宗不顺眼的长老们,若不暴怒,他容夏将脑袋拧下来当球踢!“打道回府!
.......
晏天痕感受到了风驰电掣的速度,听闻传说中的山海兽大佬之-的鲲鹏乃是这世 上飞行速度最快的妖兽,乘风扶摇直上九万里,一扇翅膀便是万八千里,打个喷嚏方圆干里就再也不见踪迹。
他觉得此时的自己就像是一只鲲鵬。...还是被迫飞行的鲲鹏。
蔺玄之一只手提着他的后领,另一只手揽在他的腰间,让他不会轻易脱身掉下去,速度极快地朝着东北方飞去。人生就是浮浮沉沉浮浮沉沉浮浮沉沉沉沉沉--
就在晏天痕快要因着蔺玄之带着他在崇山峻岭之间不停高高低低御剑而飞所以快要吐出来的时候,蔺玄之终于良心发现,让他的双脚着了陆。
晏天痕:“呕--”
蔺玄之看着抱着一棵苍木古树吐个不停的晏天痕,道: "这一 路上,可有想好怎么糊弄我?”呕--“晏天痕:“咕咚。”
蔺玄之: ...
晏天痕神色有一瞬的慌乱,只是他趴在树上,背对着蔺玄之,所以没被后者发现。
晏天痕接过蔺玄之递过来的帕子,本想顺手擦擦嘴巴,但眼瞅着那精细的花纹,再嗅到上面沾染的那独属于蔺玄之的如同千山冷雾苍柏覆雪般的清冷气味,便手腕一转,竟是将帕子给收入了袖中。
晏天痕用衣袖随手擦了擦嘴巴:毫不讲究。报复,绝对是报复。
晏天痕胃里面科江倒海,却面对着蔺玄之那张脸:怎么也生不出气来。
非但如此,反而讨好地嬉皮笑脸,凑到蔺玄之身边,故作可怜地扯扯男人的袖角,道:“大哥,我知道错了,我这不是生怕若是提早告诉你,你会不让我去嘛,以后我不敢了。
”认错倒是快,看样子,你是吃准了我无论如何都拿你没办法,是么? "蔺玄之轻轻笑了笑,然而眸子里面却毫无笑意
晏天痕顿时有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