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优秀的执法者。”

“从理论和经验来说。我在国内，算是一把好手。也有相对而言的核心竞争力。”肖阳并不吝啬对自己的褒奖。

“那你今晚打算怎么审讯我？”楚云问道。

“从我进屋的那一刻。审讯就已经开始了。”肖阳说道。“楚先生对我有敌意。甚至很不信任。”

“换做你是我。你会信任吗？”楚云微微眯起眸子。

没想到能在这地方碰到肖阳这种有意思的审讯官。

看来，的确如他自己所言，他是个有权威的执法者。而且心思足够细腻，凌厉。

“换做我是楚先生。我首先就不会打断叶知秋一条腿。”肖阳说道。“这首先就是足够量刑的重罪。更何况，当时还有外宾在现场。对国家形象，也是极大的损害。”

“看来。你是打算把我一下子整死。”楚云问道。

“在刚才的对话中，我提到了量刑二字。”肖阳说道。“量和整，是背道而驰的两个字。我所做的一切，包括对楚先生的审讯，都是合情合理合法的。并没有任何黑箱操作。”

“明白。”楚云点点头。径直问道。“那你打算把我怎么样？”

“我不能把楚先生怎么样。”肖阳说道。“我要做的，是公正公平公开地审讯。然后从楚先生的回答中，搜集罪证，以及给你量刑。当然，后续的很多工作，不是我们单位的职责。而要转交给兄弟部门跟进。”

肖阳的谈话技巧无懈可击。

哪怕是在面对楚云这种老油条。他非但不落下风，还步步为营。也没给楚云任何钻空子的机会。

楚云突然有些欣赏这个中年男子。

他很优秀。思维缜密到密不透风。

如果这样的人才能转投云月投资，必定能为顶梁分担工作。

楚云喷出一口浓烟，很认真地问道：“你一个月多少薪水？”

“不高。但单位分配了房子。也帮我解决了户口问题。包括孩子的上学问题，单位也没让我分心。”肖阳很坦诚的说道。

从心理学上来说。

要想让你研究的对象信任你。

首先。你要拿出让他值得信任的诚意。

肖阳正在朝这个方向发展。

“衣食住行似乎只解决了住。其他三方面呢？”楚云问道。“生活质量如何？”

“车有单位的车。单位食堂的饭菜也不错。平时单位对服装上，也有一定的补贴。”肖阳平静说道。“楚先生，像我们这种单位，福利还是不错的。不劳你操心了。”

“你一个月有一万吗？”楚云虽然对仕途没兴趣。

可他终究曾是神龙营的灵魂人物。打交道的，也多是高层人物。

他又岂会对这些东西毫不了解？

“算上贴补。超过这个数字了。”肖阳简单回答道。

“你这辈子的目标是什么？野心又是什么？老婆孩子热炕头？一辈子在这样的秘密机构工作。并消耗自己的才华，浪费自己的青春？”楚云问道。“将来呢？你能为你孩子留下什么？找关系，帮他搞一个铁饭碗？甚至还不如你，当一辈子朝九晚五的工作者？”

第九百五十七章 恶魔般的笑容

“哦对了。你的妻子呢？她过得好吗？生活优渥吗？买得起她想穿的衣服吗？有足够充足的资金，去全世界任何她想去的城市，国家旅游吗？”

“她会抱怨你的生活太枯燥，并且没有时间陪她吗？她会对你事事对他保密，而感到厌烦，甚至愤怒吗？”楚云仿佛一个恶魔，血淋淋地撕开了肖阳的心理防线。

他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

他的情绪，也不再似刚进屋时那么平静。

他虽是最顶级的心理学家。

可他并不是圣人。

他是有七情六欲的，也是在意家人生活质量。甚至亲戚朋友对自己的眼光，也从来都是他努力工作的原因之一。

他其实很优秀。

不论是在同行，还是在家人面前。

可他并不足够优秀。

他既没有出过风头。也没有真正站在台前，被鲜花与光环所簇拥。

他的生活枯燥，且充满危机。

就像今晚，他面对的，就是一个权势滔天的公子哥。大人物。

一个敢打断叶知秋的腿，而且还无法让普通执法机关制裁的年轻人。

哪怕没人向他透露任何情报与信息。

他也可以迅速判断楚云的背景与实力。

“你过的开心吗？”楚云直勾勾地盯着肖阳。“你的家人，过的开心吗？快乐吗？”

肖阳深吸一口冷气。抿唇说道：“楚先生。这是一场我对你的审讯。你似乎聊了太多不该聊的话题。”

“你有一大晚上的时间审讯我。”楚云眯眼说道。“何必在意这区区几分钟的自我审视？”

肖阳没想到，楚云竟然知道领导给了自己一通宵的时间来审讯。

他是怎么知道的？

靠经验？

还是靠对自己各种反应的推敲？

肖阳隐约觉得，自己遇到高手了。而且还是业务能力不在自己之下的顶级高手。

“根据你刚才的描述。你一个月的薪水，大概也就在一万到一万五之间。一年不到二十万。这对公务员来说，绝对算是高薪，甚至顶薪了。”楚云轻描淡写地说道。“你有车有房，孩子的读书问题也不用愁。就连你的妻子，似乎也可以安安稳稳地过平淡生活。吃喝不愁。”

“但你知道全国乃至于全球，有多少人过你这样的普通生活吗？他们既没你学历高，也没你有才华。更没你业务能力强。”楚云直勾勾盯着肖阳。“你就像蝼蚁一样，过着毫无特性的生活。泯然众生。”

肖阳吐出口浊气，努力平复内心的躁动：“楚先生。你想说什么？”

“你希望站在光环之下吗？你想成为万众瞩目的大人物吗？你想将自己的才能发挥到极致。甚至开一家全世界最瞩目的心理学公司吗？让全世界的同行，都认可你，敬仰你。甚至崇拜你吗？”楚云说道。“你希望你的妻子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吗？你希望你的孩子，从小就比别人拥有更多吗？你希望你的亲友在看到你所站的高度时，纷纷对你竖起大拇指。甚至投来艳羡的目光吗？”

“而不是像现在。你甚至不敢告诉你的父母，你究竟在为什么机构工作。你也不可能向你的妻子分享你工作中的任何细节。你或许只能告诉她，你在为公家做事。而且做的事儿，需要高度保密。”

楚云在最后，问了一句扎心的问题：“你已经有多久，没有陪老婆孩子旅行了？”

肖阳的后背，渗出了冷汗。

他感觉坐在面前的楚云就是一个恶魔。

而且是那种瞬间就能吞噬自己灵魂的恶魔。

他似乎将自己内心的一切心思，都掌控在手中。

他似乎只需要看一眼，就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心中又在想什么。

“楚先生。”肖阳轻轻敲击桌面。似乎在迷惑楚云。又仿佛是在敲醒自己。

他眉宇间，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