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切地想要逃离现场。
楚云全程僵坐在椅子上,整个吃早餐的过程,甚至没怎么抬过头。
他压力很大啊。
他觉得很窒息啊。
他不敢面对萧如是啊。
连讲话的勇气,都非常地欠奉。
结束了早餐。
英雄灰溜溜地回儿童房玩耍。
萧如是在吩咐人收拾了碗筷,并将多余的大餐送出苏家之后。
她也是悠闲地来到了儿童房。
她似乎打算将这漫长地上午时光,用作陪伴英雄。
而楚云的思想,是心疼的。
但他的内心,却没有任何办法。
“反正英雄平时也不喜欢和我玩。”楚云自我安慰着。慢条斯理地说道。“我就权当和女儿保持距离吧。”
轻叹一声。
楚云灰溜溜地出门了。
这家里有老妈在,楚云觉得气压太低了。
低到他连喘息都困难的地步。
他知道英雄肯定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但每个人在成长过程中,又怎么会一丁点的压力都没有呢?
人在面对压力的时候,总是靠自己去解决,才是最佳方案。
别人,是指望不了一辈子的。
楚云“离家出走”之后。
也并没有瞎逛。
而是径直来到了红墙。
陈生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母亲不是刚回国吗?怎么不配老人家多聊聊,多聚聚?”
“闭嘴。”楚云挑眉说道。“你想跟她聊,你自己去。别连累我。”
陈生缩了缩脖子。
有关萧如是的名声,陈生是有所耳闻的。
虽然没有正面打过招呼。
但几次远远地瞻仰,他都能感受到巨大的压力。
那个女王一样的存在,太锋利了。
带给人的压迫感,也太强烈了。
莫说近距离打交道。
哪怕只是远远的围观,陈生的内心都是胶着的,是有负担的。
“去红墙找谁?”陈生岔开了话题。
“想见见李北牧。”楚云眯眼说道。
“见李北牧?”陈生挑眉说道。“他最近很低调。不过在低调中,也处理了几名长老会成员。动静还有点大,但基本也都被他安抚下来了。那几个老家伙,走的虽然磨磨唧唧,但也没泛起什么浪花来。”
楚云微微点头道:“这恐怕也是薛老把权力交给他的根本原因。薛老知道,他李北牧有这样的手段和能力。”
“红墙最近可是怨声载道。变天的消息,传遍了所有角落。”陈生分析道。“不过也有一批人是高兴的。”
“新兴崛起的势力?”楚云非常理性地分析道。“他们知道,属于他们的时代,即将来临。对吗?”
“差不多是这么个意思。”陈生点头说道。“近来,不少在红墙内外反复横跳,进不来,却距离进来也不远的少壮派,都来李家拜访过李北牧了。我能感觉到,以李北牧为代表的一股强大势力,即将成型。未来的红墙,也极有可能成为他的天下。”
“你的感觉没有错。但你对结局的判断,还欠缺点火候。”楚云微微抿唇,缓缓说道。“红墙的未来属于谁,别说你,就算是他李北牧,也没把握判断会是谁的天下。”
“因为你母亲的到来?”陈生诧异地问道。
“还因为我父亲的即将归来。”楚云意味深长的说道。
陈生闻言,怔住了。
良久之后,他主动开口问道:“这次见李北牧的目的是什么?”
“我想探探口风。”楚云玩味地说道。“既然他李北牧跟我父亲是有默契的。那他总会知道一些有关我父亲的想法和态度。”
“你这不是又一次撕破自己的伤口吗?”陈生叹了口气。
“真的勇士,敢于面对血淋淋的现实。”楚云挑眉,掷地有声地说道。
第一千五百九十四章 父亲的介意
红墙内的气氛,一如既往的低沉。
但楚云这一次来,除了感受到非常明显地低沉。
还嗅到了一股肃杀之气。
这种气息,非常地强烈。
他也知道,这样的气息,就是新晋第一人李北牧释放出来的。
长老会成员被除名。
必定会引起很多红墙老人的重视,乃至于紧张。
而稳坐高台的李北牧,却异常沉稳地执行着他对薛老的承诺。
三年的时间。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可他李北牧,未必需要花三年来应对。
或许三年,或许一年半载。
谁知道呢?
那要看李北牧是否足够着急,是够足够用心了。
来到李家的时候。
李北牧似乎刚刚招待完一批少壮派。
他的精气神还不错。
终究是神级强者。
是能够秒杀屠缪的恐怖存在。
应付一群少壮派,对他来说还是绰绰有余的。
“李老板的心情似乎还不错。”
楚云坐下后,接过仆人递来的茶水,含笑抿了一口。
“毕竟当了第一人。心情肯定还是要保持积极向上的。更何况,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关乎国运。我总不能充满负能量地去处理这些事儿。你说呢?”李北牧轻描淡写地说道。
“您能这么想,也不枉薛老对您的信任了。”楚云微微点头。“不过对于我母亲的到来,您有什么看法吗?”
“我和你的母亲,是站在一边的。”李北牧毫无征兆地说道。“她的到来,对我只有帮助,没有什么坏处。”
站在一边的?
楚云微微皱眉,不可思议地问道:“您不是和我父亲有所默契吗?”
“的确有默契。否则,我当年不会替他隐瞒。”李北牧点头说道。
“那为什么又和我母亲站在一边呢?”楚云好奇地问道。“据我所知。我母亲和我父亲,可是不对盘的。”
“他们的确因为你的存在,而有所冲突,甚至是不可协调的矛盾。”李北牧抿了一口茶,神色平静地说道。“这个你也是知道的。”
“那你这不是墙头草两边倒吗?”楚云一脸认真地问道。
“我没有两边倒。”李北牧说道。“我和你父亲,一直都是对手。”
“那你们的默契从何而来?”楚云皱眉问道。
“因为当年在某种程度上,我和他的处境是相似的。”李北牧说道。
楚云摇头说道:“我父亲甚至没有从政,也对红墙的事儿没有兴趣。他怎么会和你处境相似?”
“我是被红墙抛弃了。”李北牧说道。“被红墙赶尽杀绝。”
“那我父亲呢?”楚云微微眯起眸子。
“他是被你父亲抛弃了。”李北牧深深看了楚云一眼。“而且谁告诉你,你父亲对红墙的事儿,不感兴趣?”
楚云闻言,忍不住愣了愣。
“你的意思是,我父亲和你一样?”楚云迟疑地问道。
“我们的确不一样。就像我刚才所说,我是被红墙抛弃了。而你父亲,是被你爷爷抛弃了。”李北牧说道。“从本质上来说,是有区别的。”
“区别在哪儿?”楚云问道。
“区别就在于,我是因为失败了,才被扫地出门。而你父亲,是被你爷爷强行摁住了。让他没有发挥的空间,也不给他发挥的空间。”李北牧一字一顿地说道。“包括你爷爷不允许你二叔从政。也是担心你二叔最终会执拗不过你父亲,最终成为他手中的一张牌。”
楚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