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轿车,平静道:“保持距离。夫人警惕心很重。”
“是。”司机领命。
……
苏明月虽面色清冷,内心却很急切。
她车速不慢,却发现下了两天雪的路面并不湿滑,一路平坦无碍。仿佛有人专程为她开路。
她戴上的耳麦很安静,毫无杂音。
因为是凌晨三点,街上车辆极少。苏明月却莫名有种被盯梢的感觉。
“在?”苏明月红唇微张。
“在的夫人。”耳麦中传来黑衣人的声音。
“你在跟踪我?”苏明月问道。
“是保护。”黑衣人说道。
“你知道楚云住院了吗?”苏明月说道。
“刚刚知道。”黑衣人很坦诚。
“为什么你要留在这里保护我。而不去保护他?”苏明月皱眉问道。
“这是主人的命令。”黑衣人依旧很诚实。
“我在楼上,你怎么保护?”苏明月质问道。
既然有能力,为什么不跟随楚云。而要保护在家里的自己?
“我们了解整栋楼的居民资料。”黑衣人平静道。“不会允许任何生面孔靠近您居住的大厦。”
苏明月离开小区。
他必须确保夫人在视线范围之内。
而在小区,任何陌生人靠近大厦,都将被他们拦截。
或赶走。
或杀。
苏明月沉默了。
这种极端的保护手段,很像出自楚云之手。
她踩下油门,加快了速度。
因为她发现前路畅通,根本没有任何障碍物。她不知是夜深无人,还是有人为她开路。
抵达军区医院时。
深夜的医院竟一反常态的人满为患。
医院外停靠着诸多公车。警员、军人散落四周,守护着这座灯火通明的军方医院。
苏明月停好车,刚走下来,之前在小区见过的黑衣人迎上来:“夫人。今晚医院查的严,您要走程序进去会很麻烦。”
这黑衣人仿佛影子,随时随地保护在她身边。却很有分寸地保持着距离。一段让苏明月不会抵触的距离。
医院人多,苏明月警惕心稍弱。点头跟着黑衣人进医院。
很快,她来到一间独立病房门外。
走廊肃静,与楼下的喧哗形成鲜明对比。
但人依旧很多。且气质不凡。
领她进医院的黑衣人不知何时消失了。也许只是她一眨眼的瞬间,也许是在楼梯转弯的视野盲区。他凭空出现,然后消失。仿佛幽灵。
苏明月的出现,引起了走廊众人的注意。
一名女军官,也是走廊中唯一的女性迎上前。很沉稳地向苏明月敬礼:“苏小姐。您的丈夫刚刚结束手术。目前还处于麻醉状态。预估半小时后能醒。”
苏明月绝美的容颜上掠过苍白之色。
她很克制地点头,管理着脸上以及内心的情绪。
“伤的重吗?”苏明月嗓音平稳,但有点僵硬。
孔烛点头道:“很重。”
顿了顿,孔烛很自信道:“但您的丈夫很勇敢,很顽强。他不会有事。”
苏明月轻轻点头。视线微垂。
她卷长的睫毛掩盖了眼中的情绪。
这一晚经历的煎熬,难以名状。
“苏小姐。如果您想知道今晚发生了什么。我会详细地告诉您这一切。”孔烛口吻平静道。“您有权知道真相。”
苏明月没有沉默太久。
她缓缓抬眸,看了孔烛一眼:“他希望我知道吗?”
孔烛闻言,怔住了。
这算是什么回答?
片刻后,孔烛摇头:“以我对您丈夫的了解。他应该不希望您知道。”
“那就不必了。”苏明月摇头。
但莫名的,在内心深处。她想要对楚云有更多了解,并对此充满渴望。
“他做的是正确的吗?”苏明月开口问道。
一个很克制,克制到令人心疼的问题。
“当然。”孔烛重重点头。
她身躯如标杆,笔直坚挺:“今晚,您的丈夫是这座城市的英雄!”
第一百六十一章 要你何用
楚云需要静养。
孔烛很果决地赶走了众人。
他们有神龙营战士,有明珠领导,也有坚持不肯离开的获救人质。
但苏明月来后,他们没了留守的理由。
而苏明月的表现,也拥有足够的说服力。
这是一个极有气度的女子。更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
在众人的幻想中,也只有这等女子,才配得上今晚的救世主,楚云。
走廊有长椅。
苏明月缓缓坐下。身子虚弱地靠在了椅背上。
叶教授只告诉了她地址,但伤的有多重,能否挺过来。她并不知情。
直至此刻,她那颗悬着的心,方才稍稍落定。
“嫂子。对不起。”
孔烛坐在她身边,语态柔和了许多。
刚才有外人在,她不能徇私,也不好相认。
“为什么?”苏明月抬眸看了孔烛一眼。
“是我请他出山。”孔烛皱眉道。“他已经退役,没必要再冒险。”
想到楚云孤身闯入大会堂,又与近百余人质葬身火海。以及那被残暴施虐的画面。
到此刻,孔烛仍难以平复。四肢发抖,心如波涛翻滚。
“你不是说了吗?”苏明月抿唇道。“他在做一件正确的事。”
“这件事,本该由我们去做。”孔烛吐出一口浊气。
“我想,他应该比你们更适合去做这件事。对吗?”苏明月没有半句责备。
但吐露了实情。
若非更适合,孔烛又怎会请楚云出山?
孔烛沉默了。
良久之后,她抬眸看了苏明月一眼。面露感激之色:“嫂子。你是一个优秀的妻子。也是一个值得敬佩的女人。”
“我并不称职。”苏明月摇头。目中却露出坚毅之色。“但我会努力。”
半小时后,孔烛站起身,向苏明月敬礼道:“嫂子。我代表明珠城向您致敬。”
没有她的无条件支持,楚云未必能出来。
而当楚云身处绝境,置身火海。
最受折磨的,也是这个由始至终都保持镇定的女人。
她浑身每一寸肌肤,都处于紧绷状态。
她看似平静的面庞之下,却波涛汹涌。
可她没有显露出来。
她不想给任何人施压。令其愧疚,无地自容。
孔烛心知肚明,也欣慰病房里那位为国奉献多年的铁血军人,终于找到了温柔港湾。
“我担不起。”苏明月起身道。“他只是做了他想做的事。”
孔烛无言。
楚云虽伤势严重,但生命特征明显。
从手术室推出来后,楚云没进icu。这是留给敌人的,他不喜欢。
苏明月在得到医生允许后,推开了房门。
可当她坐在床边,瞧见楚云那近乎灾难的脸庞时。她原本镇定的双眸,瞬间崩塌。
干涩、红润、泪水在眼眶打转。
她极力控制,可泪水仍倔强地滚落下来。
房内灯光很暗,楚云睁开双眸,一眼瞧见落泪的苏明月。
“你在为我哭吗?”楚云嗓音低哑,疲惫之极。
因满脸伤痕,连嘴巴都浮肿了。
所以说的话略显含糊,还有点淌口水。
“是。”
苏明月抹掉泪水,倔强地直视楚云:“疼吗?”
“心疼。”楚云叹了口气。“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丑。”
“你本就不好看。”苏明月很坦诚。
有时候太诚实也是缺点。说话刺耳,很伤人。
“那不是证明你审美有问题?”
苏小小总结过。
她这暴力姐夫浑身上下最勤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