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老幼之别(1 / 1)

大魏王侯 淡墨青衫 5835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二百五十七章 老幼之别

和齐王府中的欢快,愉悦气氛完全不同,宗室街里的赵王府内气压极低,每个人说话时都是低声慢语,脸上都是小心翼翼的神情,每个人都很紧张。

整个福州府城几乎都是在一片欢腾之中,已经起更了还是能听到四处燃烧烟花爆竹的声响,已经是暮春时节,天气和暖,在这种的时候有了天大的好消息,更容易让人们释放欢乐的情绪。

而赵王府不同,外间越是欢腾,则赵王府的气氛越是微妙。

当然赵王不可能是因为陈于泰的死而心生不满,再怎样他是天子生父,国朝亲王,能诛除一个巨盗对赵王来说也是件好事。

蒲寿高这样的外来商人会和海盗有所勾连,赵王这个亲王却不会如此。

大魏越是富强平安,对宗室,对近支有望天子储位的宗室来说就越代表安全,大魏的安稳才是宗室富贵平安的基石,这一点上赵王和蒲寿高是有着根本性的矛盾。

赵王府的压抑当然是来源自于徐子先的成功,徐子先的成功意味着很多东西,不少人会升官,齐王会得到两府代表天子颁赐的嘉奖,赵王当然也有一份。

这种功劳和赏赐对齐王是荣誉,对林斗耀等人是升迁的希望,而对赵王来说则是不折不扣的羞辱。

这是耻辱,不折不扣的耻辱。

赵王在福建多年,从普通的亲王到执掌大权,在徐子先出现之前,赵王在福建的文官之中,禁军之中,厢军之中都有了深厚的基础。

特别是赵王府与昌文侯府的联姻,更是使赵王掌握了福建路的大半文官,齐王死后,其又掌握了大半厢军。

大变陡然发生之后,赵王在福建称监国,本路的文武官员和驻军迅速认可,并且了大量财力,福建一路就有禁军十余万人,厢军二十余万,这也是东南财赋仅次于江陵的明证。

可惜赵王父子实在是昏庸无能,凭白浪费了大量的军械和福建路多年积累的财富。

包括人力资源在内,很多还有忠勇之心,并且愿为朝廷效力的军官白白浪费了。

“事至如此,殿下还在犹豫么?”李谷面色铁青,往常的那种潇洒随意的态度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此之前,李谷献计将徐子先拱在火上烤,有一些不实的夸赞之词,看似夸赞,其实是极为隐晦的讥讽。

连续两个多月时间,报界和民间的舆论一直拿徐子先在岐州的行为做文章,后来都是一致断言,南安侯对陈于泰也是没有任何的办法。

现在现实狠狠打了李谷一耳光,他的谋划更象是孩童的胡闹,报界丢脸的同时,更丢脸的就是李谷和其身后的赵王。

“殿下,当然不断,反受其乱……”赵王久久无语,李谷只能起身告辞,面色当然是十分难看。

待李谷出门后,一旁的徐子文对赵王道“父王,李先生说的还是有道理的,再这么下去,徐子先任观察使,手伸到厢军之内,再立下什么功劳,有老相国和齐王,安抚使一起保举为副都督,就算其还是南安侯,对父王的威胁还是太大了。”

“你到底要说什么?”赵王颇为不悦的道“李谷昏了头,你也跟着瞎闹么?徐子先现在事事比你们兄弟强,越是这样,越要镇之以静。你多看看史书,多少惊才艳艳,暴得大名的青年后生,看似厉害,最终在史书上的官职却相当有限,而那些不声不响的,倒是全部做得丞相,三公,大将军,你们兄弟,就站稳了脚步,一个国公身份也跑不掉,徐子先再放他折腾十年,能当上国公,老夫就当他厉害。”

赵王在关键时刻,倒也确实是有几分见识。

确实是如他所说,史书上被记录的才华之士不知凡已,而同时期那些年龄相当,只家世略强的,却是不声不响的位至公卿,甚至不需要劳心出力,每天随意勾当公事,轻轻松松就能位至三公,还留着雍容华贵的气度和声名。

而辛苦做事的,看似有沉甸甸的功劳记录着,其实一步艰辛,最终的成就却是不如那些籍籍无名的贵人们。

徐子先的身份摆在那里,天子和赵王一系的忌惮也摆在那里,立下再多的功劳,爵位和官职却是难升。

徐子文却道“父王太乐观了吧?有齐王大力支持,先观察使,再副都督,再国公,请问天子怎么搪塞,说我父子忌惮徐子先有意储位吗?那不是把事情摊开来交给众议?若真的有公议,请问是我三哥还是我,更有资格和徐子先争?父王要镇之以静,也要看本钱,父王已经年过五十,徐子先才二十!”

赵王悚然,这一下他真的明白了。

人心在徐子先那边,时间也是在徐子先那边。

“我明白了,不过李谷的办法不行,伏兵袭杀亲王,简直是胡闹。”

徐子文还要再说,赵王摆了摆手,示意对方不要再说下去了。

见父王如此,徐子文知道已经说服,当下身子往后缩了缩,整张脸也缩在烛火的阴影之内,看起来格外的阴沉。

……

第二天中午时分,徐子先和杨世伟,魏翼等人护送着陈于泰的首级回福州。

江边,码头,官道,府城之外,到处都是汹涌而来的人潮。

徐子先踏上岸边的时候,不知道是谁起的头,到处是一片喝彩叫好声。

虽然是宗室,徐子先却是不折不扣的福州人,最少百姓们心里是这样想,而且也并没有错,徐应宾就是在福州出生,徐子先更是土生土长的福州人。

南安侯的荣光,就是福州人的荣光。

而且南安侯是替大伙儿报仇雪耻,很多人在叫喊时情不自禁的哭嚎着,很多妇人冲过来,似乎是要给徐子先嗑头,也似乎要做别的事,场面相当骇人,倒象是徐子先是一个作恶多端的大盗一般。

好在杨世伟的三班衙役很快赶过来,和提刑司的厢军一起配合开道,大伙儿才略有些狼狈的到城门处。

城门口一群穿朱紫和大红官袍的官员在迎接,齐王自是在内,大群的禁军武官和厢军武官也都是在内。

众人互相揖让,一个禁军武官,好象是个副都统制,有些酸溜溜的开口道“咱们大魏现在真的是团练撑着了,这么大的事,南安侯就没想过调用咱们禁军?”

“倒是想,禁军怎么也不能在我的团练之下,”徐子先微笑道“但没有枢密院令,你们敢随意出动一个营出来?”

众人微笑起来,徐子先算是给了禁军一个面子和交代,陈于泰授首,除了赵王和蒲寿高一系的人不不高兴,也就是禁军将领们会吃味了。

现在有种说法,徐子先的团练不仅凌驾于厢军之上,战力也远在禁军之上。

徐子先的话很巧妙,既不认为禁军在团练之上,需得护住自己的部下,但也捧了禁军一下,缓解了一下双方若有若无的较劲心思和潜藏的敌意。

禁军第一军的都统制刘广泗笑道“这几天本军打算阅看兵马,请齐王殿下,还有安抚使大人一起到营观操,如何?”

齐王点头道“可以,禁军理应展现不俗,本王当然是支持。”

新的制置使还未上任,林斗耀此时尚兼制置使,支持禁军也是他的权责范围,当下也是点头应诺下来。

“这便是陈于泰?”齐王站立之时腰背挺直,两眼炯炯有神,几乎是目不转睛。

陈于泰的头颅脸上被擦拭过,看起来倒还算干净,脖颈处被斩断的地方也清洗过了,看起来很干净,象是后世的某种模型。

不管怎样,这是一颗货真价实的人的头颅,有一些胆小的文官别过脸,不怎么敢于认真看,只有齐王在内的武官,还有林斗耀这样的高官显职,权力使得他们更自信,在打量陈于泰首级时,包括萧赞这个标准的文官在内,俱是用据高临下的冷漠和毫不在意的态度在打量着高时来手捧着的头颅。

四十左右的年龄,硕大的脑袋看起来比普通人大了一圈,陈于泰和其兄弟都是勇力和胆气过人,其早年曾经在海上为水手,胆气定然远超过普通人。

身手自然也是了得,否则在一群胆大包身的水手之中,根本就无有可能服众。

这样的人自有一股豪杰气息,当然得是活人才展示的出来,现在的陈于泰两眼闭着,脸上有一种临死之前特有的惊惶凝固起来的诡异表情。

一般的地方官员都见过这种表情,死囚在临斩前的一刻都是这副模样。

“赫赫有名的岐山盗的首领?不过如此。”郑里奇搔着脑袋,苦笑道“咱们十来年对此人毫无办法,甚至心怀忌惮,到底还是南安侯少年英雄,此番替福建诛除一大害,我想,朝廷理应酬功。”

“这是自然。”杨世伟紧随着道“福州并漳,泉诸州,很有可能受海盗侵袭,本官觉得,理应叫南安侯负起更大的责任来。”

赵王一脉的人脸部变色,萧赞的神情也是不自然起来。

若是如杨世伟,郑里奇所言,徐子先很快能负责福州府的防御,甚至是整个福建路的防御了。

制置使当然不可能,不过就任福建路观察使,从四品官职,负责厢军的训练,统调,是福建军政体系与大都督府对接配合的官员,理论上来说高于各路军州的主官,也可以任大都督府的右副都督,正好有缺额。

很多人会期盼并喜欢徐子先和赵王共事,期待这叔侄俩能在大都督府内演一出大戏,想看热闹的人可真是不少。

同学二百五十八章 不复为患

“此处不宜说这些事。”齐王看向徐子先的眼光中满是欣慰之色,他对众人正色道:“确定首级,这才是当务之急。”

“是陈于泰没错。”郑里奇笑道:“我本人未见过,但已经找了十余个见过其人的辨认过了,若非如此,岂能如此轻率发言?”

杨世伟颔首笑道:“本府也多方确认过了,是陈于泰没错。”

“甚至还能确定不少大头目。”郑里奇道:“只有一个罗四不见了,估计是在逃走的三百余人之中。”

“不复为患了。”林斗耀一脸轻松的道:“终于结束了,下一步是要整顿军备,以防蒲行风等大盗来犯,诸位大人不可放松警惕,禁军要阅武,厢军也要年富力强的干员去整顿。方上不负圣恩,上不负黎首。”

郑里奇率先抱拳道:“安抚使大人说的是。”

杨世伟道:“当晓瑜军民百姓,不可掉以轻心,海防陆防,俱不可大意。”

齐王点头道:“林大人之意,也是我的意思。此事容后再议,待上奏朝廷时再说。”

徐子先还是头一次见到林斗耀一呼百应,估计林斗耀自己都没有料想到会有这么多人附合自己,包括一向比较疏远的齐王。

突然间众人体悟到林斗耀和众多大员的意思,整顿禁军是安抚使司的责任,在此之前齐王和赵王一直在禁军里头掺沙子,林斗耀也是完全没有办法。

而现在林斗耀的意思是,禁军重整重编就是他的事,而厢军整顿,需要“年富力强”的干员整顿,很明显,这是一次摆在明面上的交易,齐王等人不再和林斗耀争夺禁军的控制权,林斗耀彻底放弃厢军,交给徐子先。

齐王的态度已经传扬开来了,其在厢军中的根基全盘交给徐子先,郑里奇等人倾向齐王,早前对徐子先早就释放过善意,已经下过注,当然是继续跟进。

这一次提刑使司也沾了光,陈于泰算是盗案,能在郑里奇的手中结束纵横福建十余年的悍匪,对郑里奇来说当然也是大好事,是他为官生涯的重要一笔。

就算将来升不了官,对郑里奇来说也是足够了,将来的为官行述,墓志铭,俱是大有可书写之处,甚至可以依靠此事上国史,被提上一笔,还有什么可追求更多的呢?

众人自是支持,齐王却不欲当众讨论此事,弄的一群大员跟黑帮分赃一般,吃相太难看了一些。

此前已经上奏过一次,现在确定陈于泰的首级,跟着就是要确定各人的功劳,各司都是有份,最大的那份是徐子先的,谁也抢不走。

“我无甚可多说的。”齐王最终对徐子先道:“请你上马,走在所有人的前头。”

这些大佬说暗语分赃时徐子先并未出声,最大的好处定然还是他的,不需要着急。

而此时齐王更是将他推到了荣誉的最高点,当所有人带着陈于泰首级进入福州城的时候,南安侯徐子先当策马为第一人。

“我来替南安侯牵马。”适才说怪话的禁军副统制上前一步,以他的职位,替二品紫袍的侯爵牵马,倒也不算折辱。

“我的人替南安侯鸣锣开道。”杨世伟满脸放光,自去年徐子先异军突起,这个老知府多次奔走于途,显然他是不以为苦,反以为乐。

郑里奇凑趣道:“就说南安侯徐子先,带陈于泰首级入福州府城。”

林斗耀自重身份,当然不会参与此事,只是他也不会反对。

萧赞等人,唯有苦笑而已。

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响了起来,徐子先跨上战马时,高时来捧着首级站在他的马身右侧。

一群团练武官和武卒持矟侍立在左右,福州府的衙役和厢军们在前后开道。

齐王在后,林斗耀在后,郑里奇和杨世伟等人俱是在后。

诸多文武大员,包括亲王在内,都是跟着徐子先的马蹄身后入城,这种荣耀,当然是前所未有,纵使是赵王为天子亲父,也不要妄想有这么一天!

高时来等人都是满脸的骄傲之色,今日的情形够他们吹上整整三个月不带重复的,这是一种罕见的经历,足够在临死之前对儿孙再好好吹嘘一番。

魏翼已经在打着腹稿了,战争的细节大致已经了解,从徐子先以水营骗过陈于泰,再暗中于岐州布置,更换厢军士卒和武官,调入团练,这是标准的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被哄骗住的陈于泰毫无警惕,一战之下武卒们损失不小,可是完全覆灭了陈于泰一伙海盗,斩首一千七,陈于泰的首级也在其中,可谓完全成功,没有什么遗憾之处。

众人很默契的没有问陈于泰的私藏,包括缴获的战舰在内,从林斗耀到郑里奇等人俱是没有过问,魏翼也没有用,相反他要用一些笔法来淡化,甚至暗示陈于泰没有多少财货,舰队也在大火中损失不小。

用这样的办法可以令所有人淡化或是轻视陈于泰的财富,尽管魏翼能确定徐子先定然是在岛上大捞了一笔。

魏翼不觉得徐子先拿走陈于泰的财富有什么不对,国朝本来就有传统,团练自己负责养活自己,当然也有权力处置战利品。

只是陈于泰的财富太多太庞大,暴露出来难免会惹人觊觎,也就如此而已了。

昔日的伙伴走到如今的地步,魏翼感觉到的就是由衷的愉悦,另外就是感觉双方的关距拉的越来越大,现在为止,他已经感觉自己帮不到徐子先太多的忙,这叫这个也相当自负的青年进士,感觉有些迷茫,也有点痛苦。

被人拉下的滋味不好受,哪怕是最好的朋友。

徐子先的感觉很复杂,他可以确定自己相当高兴,也十分骄傲和自豪。但也有一点迷茫,毕竟以他的看法,陈于泰和他的部下并不算十分凶悍,是比蒲家的散兵游勇强,但完全不能和经制之师相比。

岐山一战,其实不需要翻越险峻的高山,澎湖水师总能运送两个军的禁军,全部披甲,持矟,持一人高的长盾,持大量的神臂弓上岸,战场上必定也还是一边倒的结果。

而福建路的文武大员,就放着那厮在地方上祸害百姓?

此时此刻并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很快所有的声响都是被百姓的欢呼声给盖住了。

人们的情绪更加激动,到处是欢呼声,还有不少百姓在徐子先骑马经过的时候,跪在地下砰砰碰头,由于太过激动,很多人嗑的满脸都是鲜血,令人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城中到处是燃放的烟花窜起来,到处都是张灯结彩,如果不是天气和暖,人们都穿着夹衣夹袍,怕是上元节也远不及这一晚上的热闹。

随着徐子先策马入城,高时来高高捧起的陈于泰首级在好几条重要的街道亮相,几乎整个城池都陷入了半疯狂的境地。

几乎没有人不高兴。

哪怕是没有被岐山盗抢过,或是蒙受过什么损失的人,在陈于泰被杀之后都是松了口气。

无论如何,这股悍匪被剿,意味着商道更畅通,机会更多,出门更平安,不必太担心亲人朋友的安全。

对任何人来说,这都是相当重要的大事。

……

“现在看来,我们做的决断是没有错。”

看着满城烟花,陈笃光抚着花白的胡须大笑,他身体不太好,笑完之后就是一阵猛咳。

很多人奇怪,陈笃光的身体只适宜安静养老了,却偏生要在家族的事上操持那么多,只有大家族的核心人物才会明白这种心态。

自小生长在家族的贵人们享受家族的好处,心里也会有回报家族的执念。

另外和现实的好处有关,家族内财富的分配,遗泽子孙的大事,不可马虎。

还有现实的权力,这是对男人最好的春药,若是真的凡事不理去养老,怕是很快身体就会跨下来。

陈笃光咳了一会儿,又对众人道:“明达这一次,最少能再加三千封户。”

“会加四千,正好一万户实封,虚称两万户,风光好看,天子会这样决断的。”陈笃名已经准备赴京上任,连续辞让四次之后,叫天子和韩钟都明白了陈家的态度,再下去上任就是给皇帝面子,并不代表陈家会介入天子和韩钟的争斗……世家大族都不会急着站队,因为他们有拒绝的本钱和底气,并不似寒门子弟为官,如果不努力向上就很难抓住机会。

陈笃名不必着急,就算留在福建他一样能轻松转任地方实职,权势一点不会减少。

回到京师任知制诰的翰林学士,这个职务是清流中的清流,再上一步就是进入两府,成为执政。

看似好机会,也是有大风险。

天子明显是要找一个刘知远的替代者,世家大族出身,任皇帝身边的清贵近臣,陈笃名有这样的显职,还有福建昌文侯家为后盾,几年之内身边就会聚集起不小的势力,这股势力一发展起来,就是左相韩钟的大敌,陈笃名就能成为另一个刘知远,替皇帝冲锋陷阵。

陈笃名冷笑道:“给明达加授国公,或是授给一路的责任,甚至一府的观察使或制置使,这都是天子不敢做的事情,两府也不会做,明达的锋芒太锐利了,咱们这位官家又不是什么雄才大略,能包容英才的性子。最大的可能,当然还是加封户,反正宗室重封户,又能堵一下明达的上进之途,塞众人的嘴,又能拿东藩来糊弄,朝廷损失不会太大……反正东藩是二百多年的荒岛,明达喜欢,天子顺手就再给几千户,惠而不费,你们瞧吧,定然是这样的封赏。”

“勋,阶,多少也能涨一两级。”

“差不多也就是这样吧。”

陈笃敬笑骂道:“一桩天大喜事,你们在这里说来说去说的好生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