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许胡说!”
没影儿道:“我胡说了么?你也不瞧瞧自己什么脸色,有多烦恼,依我看啊,这有什么?何必依依不舍,不是正月十五与岭梅帮有约,又能见到了么!她若无意,咱们便讨一两个岭梅帮的美貌小娘回去,还不是一样!”
边说边想起虫虫种种神态,不由得暗想:“岭梅帮众女与之相比,如同乱草比灵芝,萤火之比皓月,又哪及她一分?”此刻杨顺千却独自怅然,不知回去禀明爹爹后,自己与虫虫是友是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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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与杨顺千主仆分手以后,虫虫一众便在江西境内到处闲逛。吉安,安源,茨平,瑞金,景德镇择地而游,一连半月有余,转眼间已到了腊月三十了。
虫虫一路上闷闷不乐,害得青萍等人也不敢放松,提着神的小心仔细陪着,变着法儿的哄她高兴。这一天来到赣洲城外,虫虫仍是一语不发,信马由缰的缓缓前行,其余人远远跟着,程心见状,碰碰青萍手肘道:“青萍,你去看看小姐,让她一个人生闷气,待会儿又要吃不下饭了。你瞧小姐,人都瘦了一大圈,下巴都尖了呢。”
青萍皱眉道:“我打听过好多次了,小姐只是不说,只说没精神。唉,小姐大了,心思让人摸不透了。”
程心道:“唉,呆会小姐闷闷不乐,黑姑也不开心,黑虎红箭也不开心,你我也不开心。”
青萍道:“小姐怕咱们不开心,已经强颜欢笑了,难不成你还有要求?我看她是心里有事,只是不说出来罢了,可惜我爹娘和伯伯们不在。唉,疼爱的人不在身边,可能会不太开心。你想大伯伯,二伯伯和我爹娘把小姐当心肝宝贝一样,尤其是我爹和二伯伯,要星星不给月亮,命根子似的。二伯伯平日可有多凶,可对小姐呢?小时候给小姐当马骑,长大了给小姐抬轿子,小姐胡闹扯他胡子,你瞧见过他生气没有?还有我爹,对小姐比对我还好。小姐缠住他讲故事,他无论多累都耐着性子讲。还有呢,大伯伯常说万事小姐第一,我耳朵都磨出茧子来了。”
程心道:“是啊,这么多疼爱的人,真不知道小姐为什么要偷跑出门。”
青萍双手一摊,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她虽然是丫头,但却是大丫头,比小姐看见还大,小姐又精灵得很,平时倒不太说心里话。
程心皱皱眉头,想了半天道:“我看应该先找出小姐不高兴的原因,咦!会不会是和那个杨顺千——我瞧多半是,你想想,自从与他分手小姐就开始不高兴,对了,一定是的。”说着拍了一下手掌,喜形于色。
青萍闻言想了一想摇头道:“不会的,小姐的脾气我知道,她若喜欢的,她便会要,决不会与杨大哥分道而行,咱们又没什么事。况且小姐若真的喜欢杨大哥,女孩家相思顶多是茶饭不思,落几滴眼泪,怎会感觉像在生气呢?”
程心酸溜溜的道:“啧啧,瞧你杨大哥长杨大哥短的叫得这么亲热,要跟小姐吃醋么?”
青萍斥道:“别胡说八道,小心我剥了你的皮。不理你了,我去陪小姐。”说着急跑几步,追上了虫虫。
“小姐,前面就是赣洲城了,我们干些什么呢?”
虫虫道:“我也不知道。”神色间还是闷闷的。
青萍叹了口气,直言道:“小姐,你最近总是不高兴,为什么呢?是为杨公子么?”边说边偷瞧虫虫脸色,见虫虫一语不发,突然策马急行,吓了一跳,但也来不及细想,急急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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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贑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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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赣洲城,找了一处大客栈住下,虫虫果然闷闷不乐,随便吃了一点东西就不吃了,好像心事重重。黑姑等人没有办法,又怕小姐是害了病,只得逼青萍去问。
青萍怕虫虫被打扰后会生气,奇怪的是虫虫还没等她说话,就先招招手叫青萍坐在自己身边,轻轻的道:“青萍,咱们去年刚刚跑出来之时,是为了什么?”
青萍道:“小姐您忘了么?咱们是出来玩的呀!”
虫虫摇了摇头道:“你不知我心意么?我不是为出来玩的,是为另一件事。”
青萍心里一跳,纳闷道:“什么事?能告诉我么?”
虫虫黯然道:“我自然可以告诉你,我们名为主仆,实际上情同手足,你便似我的姐姐一般。大伯伯他们虽是家奴,但我心中始终拿他们当作自己的亲伯伯、婶婶。可是青萍,有些个话儿,我还是只能闷在肚里。”
青萍道:“为这个不开心吗??”
虫虫道:“我不是不开心,我只是心烦!有时我常想我是任性些古怪些,但我并不是故意的。今后我还会这样,只盼你不要怪我。”
青萍见平日刁蛮的虫虫吐露肺腑之言,不由得颇为感动,轻轻的道:“我怎么会怪你,就连程心也是不会的,我们侍候你是应该的呀!可你有什么话要闷在肚子里呢?”
虫虫顿了一顿道:“我自生下来就没有爹娘,这你知道,可是有一次我在咱们家虎威堂偷听大伯伯他们讲话――没想到听他们说,千万不能让我知道我的身世,我这才知道这其中或许有个天大的秘密。”
青萍大吃一惊道:“小姐你没听错么?”
虫虫摇了摇头道:“我没有听错!开始我也以为自己头昏了,几乎从房顶上掉下来,但后来他们又说了起来,我才知没错。青萍,你去把程心叫进来,免得他费神偷听。”
青萍应了一声,却见程心已然进来,神色尴尬。
程心道:“小姐真聪明,怎知我在偷听?”
虫虫瞪了他一眼道:“我还不知道你么?”
程心嘻笑道:“我是关心小姐,再说偷听也是跟小姐学的。”
虫虫斥道:“少废话,把门关上找个座坐下,黑姑不会冒然进来。”程心依言行事,捡了个倒在一旁的凳子坐下。
听虫虫又道:“我偷听到这些,便想再听下去,没想到稍一不慎便被大伯伯发现了,我也被捉了进去。他们四个逼问我听见了什么,我说什么也没听到,还假委屈的哭了一场,这事才算过去,后来我想二伯伯最疼我,便去逼问他,到后来逼得他差点抺了脖子,他也不肯说出我爹娘是谁,只是提到我才出生不久,大伯伯他们四人受了我爹极大的恩惠,因此才主动卖身为奴,并发誓永不言及我的身世。”
程心插口道:“小姐这么一说,我也记起来了。有一天我去打扫程老爷的灵堂,出来时想起来未换供品,便又折回去。看见大伯伯抱着老爷灵牌垂泪,自言自语说一定完成遗愿,把小姐抚养成*人,找一户好人家嫁了,决不会让小姐误入江湖恩怨,也决不会让小姐见她不该见的人。当时我还纳闷有什么人小姐不该见,后来三伯伯叫我去买东西,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