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超度他也不可能了。到时候,只能用雷劈死他,可那样一来,这女人和屋里的孩子,只怕也都要跟着陪葬了。
和尚默默的看着二爷,眼中又透出了寒光。
二爷犹豫了一下,一跺脚,走进阵法,抱起女人,进屋了。
吴悠悠看看和尚,“玄森大师,我这就超度你。”
和尚眼中的寒光随即消失了,恭敬合十,“谢小施主……”
他缓缓的坐下了。
吴悠悠退出通灵阵,掐指决,念起了度魂咒。
“阴阳有司,三才无极,魄归日月,魂入九天,符中真灵,自得自在,金光护体,自往自行,五行六道,随缘而入,生宫死门,随缘而生,得此令者,见令即行,此奉七星北斗真君如旨,急急如律令!”
念完后,他一指通灵阵中的和尚,“度!”
和尚身上金光一闪,血袈裟消失了,变成了一袭白色僧袍,脸上也干净了。
他双手合十,感激的看着吴悠悠,“多谢小施主……”
“大师不必客气”,吴悠悠说,“去轮回吧。”
和尚站起来,化作金光,缓缓的消散了。
吴悠悠轻轻说了句,“收!”
通灵阵瞬间消失了。
院子里又恢复了宁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二爷从屋里出来,抬头一看,见通灵阵不见了,和尚也不见了,不由得一愣,问吴悠悠,“办完了?!”
吴悠悠点了点头。
二爷难以置信,“你奶奶的!怎么这么快?”
“超度不就是很快么?”,吴悠悠纳闷,“难道需要很长时间?”
二爷老脸一红,尴尬的清了清嗓子,走过来,问他,“那个……你没事吧?”
吴悠悠摇头,“没事。”
“会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二爷问。
“不会”,吴悠悠说。
“你确定?”,二爷不放心。
“确定”,吴悠悠说。
“那就好……”,二爷这才松了口气,“那咱们回去,超度马志国吧。”
“好”,吴悠悠点头。
爷俩走到墙边,翻出院子,返回马家大宅。
路上,二爷想起个事,问他,“对了,那和尚说的血密之咒,是怎么回事?”
“血密之咒源自古密教,是一种复仇的邪术”,吴悠悠说。
“复仇的邪术?”,二爷皱眉。
“对”,吴悠悠点头,“简单地说,这就是一个源自古密教的古老咒语,这咒语不能用来修炼,只能用来报仇。”
“怎么说?”,二爷看着他。
“因为这个咒语只能是横死之人在临终之际,以最后的心念念诵”,吴悠悠说,“只有这样,这个咒语才能发挥作用,将念诵者的灵魂献祭及给密教尸陀林主。若尸陀林主接受献祭,那念诵者就可以得到他的加持,从幽冥界返回人间,向仇人复仇。根据血密之咒的契约,尸陀林主允许念诵者吃掉仇人族人的七副脏腑,之后,念诵者的灵魂就要进入尸陀林,作为尸陀林主的奴隶,永世不得离开了。”
“原来是这样……”,二爷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为什么只吃马家族长的呢?”
“他不想滥杀无辜”,吴悠悠说,“杀马家的族长,是一种态度,也只有马家族长的命,才能为马氏家族的先祖赎罪。如果不是他被马家人困了四百年,马家的先祖们早就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了,那样的话,也就不会祸及子孙了。”
二爷停下脚步,“他被马家困住了?”
“马家的先祖把玄森师徒吃掉了,他们怕这和尚作祟,于是就把他的残骨和一尊小毗卢佛像装进坛子,埋进了大毗卢殿的废墟下,并在那废墟上,修建了马家祠堂”,吴悠悠说,“那佛像源自藏地,是玄森在西京显龙寺带来的,能镇压邪灵。玄森被那佛像镇压,这才没有出来杀人,他在地下被埋了四百年,直到去年,马家修祠堂,挖地基的时候挖破了那个坛子,他这才逃出来了。”
“哦……”,二爷恍然大悟,“原来祠堂下面的不是狐妖,是他呀……”
吴悠悠点了点头。
“幸亏是你跟着来了”,二爷感慨不已,“不然的话,老子现在还蒙在鼓里,这个老和尚,可真是够狡猾的……”
“这个也怪不得他”,吴悠悠说,“他当初是一片佛心,收留了马家人,可是马家人恩将仇报,以至他师徒惨死,尸骨无存。这个仇太大了,换了谁,也不会善罢甘休……”
“是啊……”,二爷点点头,看看吴悠悠,“走吧。”
“嗯”,吴悠悠点头。
爷俩转身走出胡同,向马家大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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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俩神
路上无话。
爷俩回到马家大宅,二爷重新画了几道符,准备超度马志国。
画完符之后,他放下毛笔,想了想,问吴悠悠,“孙子,还有个事我想不明白,你说那和尚如果就此收手,那不就不用去做那个什么尸陀林主的奴隶了么?”
吴悠悠摇头,“开弓没有回头箭,他没得选择。”
“怎么说?”,二爷不解。
“除非他一直不报仇”,吴悠悠说,“否则只要他开始复仇,两个月之内,就必须吃够七个人的五脏六腑。吃够了,他虽然会堕入魔道,但毕竟可以在尸陀林内获得永生;要是吃不够,两月之期一到,他也就魂飞魄散了。”
“难怪我说封印他,他不同意呢……”,二爷深吸一口气,看看吴悠悠,“这些东西,都是谁教你的?”
“没人教我,我自己学的”,吴悠悠说,“我家里有好多古籍,有的是我妈妈给我买的,有的是我赵大爷和黑大爷给我送去的,我从小就喜欢看那些。什么炎夏的佛家道家,天竺的古密教,樱花国的阴阳术,西洋的黑魔法,炼金术,乃至血族的很多秘密,我都是从那些书里看来的。”
“这个血密之咒,也是从那些书里看来的?”,二爷问。
“嗯”,吴悠悠点头。
“这样啊……”,二爷明白了,接着问他,“对那和尚,你怎么了解的那么清楚?”
“我用的卦”,吴悠悠说。
“你什么时候起的卦?”,二爷问。
“就是今天上午”,吴悠悠说,“我在屋里洗脸,您和我爷爷说这个事的时候。”
“就那一卦,你就把这些都看出来了?”,二爷惊奇的问。
吴悠悠点了点头。
二爷无话可说了,他神情复杂的看着吴悠悠,即欣喜又失落……
吴悠悠不解的看看他,“二爷爷,您怎么了?”
二爷叹了口气,“没什么……那什么,你去把马家人喊进来吧。”
“嗯”,吴悠悠没多问,转身走向门口。
二爷使劲搓了搓脸,看着孙子的背影,欣慰的笑了。
吴悠悠来到门口,打开了大门。
外面的马志龙等人见门开了,赶紧凑过来,“小少爷,怎么样了?”
“杀人的黄皮子已经被我二爷爷杀掉了”,吴悠悠说,“现在要为死者做超度,你们进来吧。”
“二爷把黄皮子杀了?”,马志龙愣了一下,赶紧问,“刚才那道雷?”
“嗯”,吴悠悠点了点头。
马志龙长出了一口气,转身看着子侄们,“你们都听到了吧?二爷把那黄皮子杀了!”
马子清哭了。
马子健,马子明等人也跟着哭了。
他们纷纷跪下了。
“别在这哭”,吴悠悠说,“去院子里哭吧。”
他转身回到了院子里。
马家人跟着进了院子,呼啦一声跪在法坛前,放声大哭。
二爷看了看马家人,拿起七星宝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