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刚交手过的不世绝学,马上就可以吸收过来而且立即便可以应用并且随手便能够运用!
他以为他自己足以凭那十分要害的“讯息”击毁了关七的斗志。
至少,也利用关七摧毁掉狄飞惊。
他一向擅长于“霸王卸甲”,不仅是招式武功,连待人处世也如是一一今天狄飞惊“阴”了他一着,他就一定会“以彼之矛攻彼之盾”,狠狠的“摆”回对方一道!
要知道,在当时为官之道,最重要的要诀就是。
“卸”。
举凡是有“黑锅”要背,要懂得“卸”:卸给同僚,部下、朋友、乃至无辜百姓。
有功当然要“顶”着。
大凡有“重责”要负,更要知道“卸”,避重就轻,见风转舵,借力使力,借刀杀人。其奥妙都在于一“卸”字。
有过定当要“闪”得快。
但凡有危险冒犯的事不干,有危害自己锦绣前程的不做,有危及自己富贵荣华的沾也不沾,这都是要把“卸”字诀掌握得恰到好处。
至于有好事自然更要把握个妙至颠毫。
朱月明是靠“卸”字决一路升擢上来的,直至今天坐稳了“刑总”之职。
不过他只当是一个里程碑,而不是终结,他还要扶摇直
直上青云的。
是以,在他的部门里,虽然也害了不少人,坑了不少好汉,结了不少梁子,冤了不少百姓,生了不少怨隙,但他在“刑部”一直声名不坠,外面对他的风评,一向仍是不坏:
至少,一个笑脸迎人的”刑总”,总比一个杀气严霜的刑总好。
至少可亲多了。
而且他也不是光替达官贵人做狗腿子,只替人制造冤案害人,他有时也为人平反了几件冤狱,甚至一口气办了好些十恶不赦之徒,还大快人心的一气处决了不少土豪劣绅。
所以,朱月明也颇得人心,声望不坏。他一向是“墙头草”,墙内墙外,哪处风来,他往哪边倒,而且倒得快,不碍眼,也不碍人事。
就是因为这样,深谙此道的蔡京才特别洞悉他的企图,发现他的不老实,因此而怀疑他的不忠,才要找心腹来替换他的位子。
朱月明什么都好像无所谓,啥都能卸,什么都可以让,但这名位他可是丝毫不退,半步不让的。
因为他知道:这是退不得的,也让不得的。
——退一步,则无死所。
——让半分,任人鱼肉。
像他担当过这种职位。做过这种事的人,人在权在,人在势在,人在威名在,人在人情在,一旦人去、位易、职权空,那就极危险了:
以前造过的孽,做过的事,全都会向自己反扑,就算是悉心培植自己的心腹班底做接班人,到头来,如果遇上庞大的压力,就算是椎心置腹的亲信也一样会弃车保帅,哪怕答允了决不出卖、追究,也一样会以“大义灭亲”的名义去把自己送上刑台;要是让别人占据甚至推翻了自己的位子,那下场就更惨不堪言了。
是以,像他这种人,“名位”就是性命身家,失不得,也放弃不得的。
他常常说自己是流水性,运用了道家的说法:天下万物,莫柔弱如水者,但若论韧力、坚刚,又莫有胜于水,是故滴水穿石。他还常说自己:“大力不幸,故天下莫能与之争。”其实他不是不争,他只是晓得以退为进,不争不能争之事——对于利害攸关的,他是必争必取,决不礼让的。
人家因而说他能“大肚包容世上一切难容之事”,又说他似水善于适应,因此甚至容器皆变其形。这才是位能随机应变、择善而从的大人物,是故做人处世,如鱼得水。他总是笑嘻嘻的、笑眯眯的,来个不答之答,仿似默认,模棱两可。
其实,他要是认真计较之事,他可跟你争持到底,抵死不相让,别说水性了,他连火性都迫上来了,烧不死你,更来个水火交煎,把敌人煎成焦炭炸成白骨熬成一锅浓血汤。
他更进一步,在做人上深请此理之外,还把这“卸”字决练成他独门武功。
这就是他的“霸王卸甲”。
“霸王卸甲”奇功的最妙处,就是在“卸”字诀。
卸!
——卸膊!
不允诺。
不承担。
不道德也不道义。
不让人有可趁之机也不让自己有可隙之危。
这就是“卸大法”:
霸王卸甲!
这顷刻问,战神关七已向朱月明出手三次。
——三度出手!
朱月明也迭遇三次的险!
可是关七也无功而退。
退?
不退。
只进。
武痴关七一向只攻不守、只进不退。
他寸不退。
他是遇强愈强,见勇更勇,斗悍越悍,逢恶益恶的人。
的确,在这诡丽清亮的古都月色下,关七先后己跟吴其荣、张汉、张威、詹黑光、狄飞惊、杨无邪、孙鱼、无情、戚少商、孙青霞、朱月明等十一大高手支过手,他虽然只有一个人,一只手,之前还受过禁制,神智未完全恢复,可是他跟这么多人动手过招,都一味抢攻,不退不守,猛进猛击,没有一个跟他动手的人不感到穷于应付,没有任何一名与他交手的高手不觉得险死还生。而他,还一面动手,一面屡试新招,即学即用,更一面在思念他干回百转朝夕难忘荡气回肠梦魂牵系温小白。
不过,他向朱月明发动了三次攻袭,三次都让朱月明成功的避了开去。
朱月明是有惊无险。
他以“金蝉脱壳”,“脱袍让位”、“霸王卸甲”,分别避过了关七的御剑之术、大弃子擒拿手和小弃妻擒拿手法。
朱月明总共“脱”了三次”壳”,也褪了三次衣。
这一次,是关七向朱月明的第四次攻击:这一次,他以为自己已成功的让关七乍听“小白”的消息而神魂颠倒、失魂落魄之际,没想到关木旦却对他发动了要命的攻势。
他没想到关七会完全不关心温小白的下落。
一一为她辛苦为她忙,为她受尽风和霜,为他心焦力瘁衣带渐宽终不悔,怎么到头来,知她消息反而无动于衷,闻她下落反要杀人灭口?
他满以为自己的一番话,至少会使关六再销魂丧神,斗志大减,不然,也会对自己不敢猝下毒手。岂料不然。
关七又一剑劈来。
这一剑,犹如开山裂石,独劈华山。
朱月明知道这样当头劈下的一剑,剑未至,已使他身边一切气场为之凝结,所有杀气为之引发,他再也卸下去、泄不了、泻不开,唯一的方法,只是硬按,也只有硬接。
他跟关七先前三度交手,都只是“避”,并无还击。
他用的是一种跟他侍人处事一样的方式和风格所演变出来的身法功夫,“霸王卸甲”,来应付关七的凌厉攻势。
就算是数年前,“金风细雨楼”和“六分半堂”两大势力,决战于“六分半堂”的总堂内,两派人马均力邀朱月明出手助拳。
当然,他们希望“神枪血剑小侯爷”方应看,也支持他们那边。
那时,“有桥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