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记忆中的一张画像,就说纪永岩是日本间谍,然后就认定夏斌是内奸,不要说那位宋副部长不肯答应,就是局座等人也不会相信。
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抓住纪永岩本人,找到电台或者密码本,撬开他的嘴,证实他的身份,并让他指认夏斌夫妇为内奸,人证物证俱在,这才算得上是证据确凿。
可是如何才能抓住纪永岩呢?通过对夏斌刑讯来查找,这肯定是不行的,这违反了军统局和军事委员会大佬们的约定。
那就从夏斌的妻子宋安娴入手!
自己是不能对夏斌动手,可是对夏斌的妻子可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军统局可没有同意对其他人留手。
对于日本间谍,宁志恒的概念里可没有男女之分,当初他抓捕日本女间谍川田美沙的时候,只不过一个小时,就被他给折磨得血肉模糊,奄奄一息,要不是当时赵子良看不下去,制止宁志恒继续下手,川田美沙当场就会被宁志恒折磨至死。
不过宁志恒做事情向来小心谨慎,他取过宋安娴的调查材料看了一遍,宋安娴的父亲是华北巨贾宋元奎,大战之后也逃到了重庆栖身,开办有一个商贸公司,还有一个兄长也在公司做事,这都算不上什么有力的人物,他这才放下心来。
现在重庆城里高官权贵太多,搞不好就会得罪一个,宁志恒虽然也是跟脚深厚,并不惧怕,但还是要谨慎行事,尽量不要树敌。
不,不对,这个思路不对,宁志恒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欠考虑。
在泄密案发生之后,夏斌都已经被抓进军统局一个月了,他有没有开口认罪?宋安娴和纪永岩都不能够保证,所以按照日本间谍的警觉性,纪永岩现在肯定是处于蛰伏状态,停止一切的情报活动,和夏斌夫妇的联系必然中断,或者更加警觉一些,干脆就另换身份和藏身之处,等待风声过后,确认夏斌没有出卖他,才再出来联系,这才是更加稳妥的应对办法。
也就是说,即便抓住了宋安娴,她也未必知道纪永岩现在的下落,而且抓捕了宋安娴,甚至还有可能惊动纪永岩,毕竟他是知道宋安娴的身份的,他在暗处,宋安娴在明处,纪永岩是有主动权的。
所以自己只能是先找到纪永岩,从他的身上找到突破口,才是最稳妥的办法。
可是纪永岩已经失踪三个月了,自己如何才能找到这个人呢?一切问题又回到了原点,宁志恒不禁有些头痛。
他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又回到桌案前,看着那些照片,一张一张地查找其中隐藏的线索,最后他有些失望地将这一叠子的照片都扔在桌上,回身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拨打了出去。
“大头,你和延庆到渝中燕北路口等我,我有事情问你们。”
渝中燕北路正是纪永岩失踪前的住址所在,宁志恒要就近查找纪永岩的踪迹,他相信,纪永岩就算是离开,也不会距离夏斌的家很远,因为他还会在暗处留心观察夏斌夫妇的动静。
放下了电话,宁志恒将纪永岩的材料和照片都收拾好,放入文件袋内,迈步走出办公室,对赵江说道:“安排一下,随行人员便装,我们出去一趟!”
“是!”赵江马上领命。
宁志恒平时出门也就是五六个队员护卫,赵江听到宁志恒吩咐,不敢怠慢,决定多带些人,他拿起了电话,开始招集部下,到宁志恒下楼之时,行动队员已经集合到位,等候宁志恒的命令。
“出发!”
宁志恒一声令下,一行人离开二处大院,向渝中驶去。
第七百七十五章 追查踪迹(求月票)
宁志恒赶到燕北路口的时候,刘大头和陈延庆也带着一些手下,在那里等待多时了,他们的警察总局距离这里更近一些。
看到宁志恒的车队到来,刘大头和陈延庆赶紧快步迎了上来。
“处座,您有什么吩咐?”
宁志恒抬头看向四周的街道和景物,用手划了半圈,对刘大同说道:“我已经确定,纪永岩就是我们要找的吉田隆佑,我估计他的藏身之处距离现在这个位置应该不会太远,我们今天的任务就是要找到他。”
刘大头和陈延庆不禁一愣,他们在纪永岩失踪之后,将附近的地区都找遍了,也没有发现纪永岩的身影,不知道处座现在有什么办法?
宁志恒对陈延庆吩咐道:“你带我去纪永岩原先的住所去看一看。”
“是!”
陈延庆答应一声,他监视了纪永岩二十多天,自然是知道的,他轻车熟路地带着宁志恒来到了燕北路中段的一处大院里。
这个院子很大,房屋大多都是木石混建,中间是院坝,四周是一圈半封闭的二层楼建筑,每一层都有好几个房间。
陈延庆指着东北方向二层的一个房间说道:“这里就是纪永岩的住所,他在这里租了一间大房子。”
这个时候,大院子里的租户都从房间里探出头来,不安地看着宁志恒等人。
宁志恒办案很少穿军装,一般都是便装出行,可手下的军士身强体健,气质彪悍,就是穿着中山装,也难掩其军伍的气质,一看就是不好惹的。
住户们不知这些人所为何事,暗地里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宁志恒皱了皱眉头,转身说道:“去把房东找来!”
刘大同赶紧领命,不多时,一个警察就把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带到宁志恒的面前。
这个妇人穿衣打扮倒是不差,容貌也颇有几分姿色,年纪虽然大些,却有些风韵,倒是比普通的川中女子出众不少。
宁志恒看了看她,开口问道:“你就是这里的房东?叫什么名字?”
女子看着眼前这些人,吓得心中忐忑,小心翼翼的回答道:“我叫程六姑,是这个院子的房东,先生,您找我有什么事情?”
宁志恒接着问道:“你对以前的房客纪永岩还有印象吗?”
程六姑一听是找纪永岩,犹豫了一下,点头说道:“这个人有些印象,在我这住了几个月,三个月前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不见了,当月的房钱也没给我。”
“平日里,纪永岩和谁经常接触,关系好一些?”
程六姑赶紧摇了摇头,说道:“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只是收租才和他见一面。”
宁志恒脸色一变,冷声说道:“你考虑清楚再回我的话,如果敢有所隐瞒,后果你担待不起。”
宁志恒的话让程六姑吓了一跳,她赶紧说道:“我只是知道他是北平人,一口的京片子,是个教书先生,手头上也还宽裕,院子里都是拖家带口的,也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