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贵族子弟。而且张良在韩国灭国的时候,世代为相,集聚了可观的财富,虽然韩国没了,但是张良仍然能够保持着贵族的生活地位。所以,当这个老头对张良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张良懵了,他唯一的反应是,这个老翁一定是一个很有来头的人。
张良的判断没有错,但是如果他能知道这个老头真正来头,他当时的反应应该是立即转身逃跑,魏辙是能够调动当地驻守秦军而不需要虎符的人,这种人,秦国只有两人,另一个是尉僚。
张良的本能救了他,如果他放任自己的随从,跑到桥上殴打这个莫名其妙的来头一顿,那么魏辙就会去寻找下一个目标,而魏辙也会通知秦军,抓到行刺始皇帝的刺客。
人在关键时刻犹豫一下,然后在作出选择是非常有必要的,张良阻止了随从,自己走到桥下,捡起老头的鞋,然后走到老头面前,恭恭敬敬的把鞋递给老头。
魏辙扔下鞋之后,心里也一直忐忑,很担心沧海君看走眼了,但是当他看到张良抑制住了愤怒,亲自把鞋放到他身前的时候,心里明白,沧海君描述的这个人的确不凡,是一个很有勇气的人。
匹夫之怒,血溅五步,张良在博浪沙行刺始皇帝,证明了他的勇气。而更大的勇气是,遇到侮辱,压抑愤怒,审视夺度,这是更大的勇气。
魏辙却想在继续试探一下,把脚抬了起来,其实他的做法是多余的。他已经找对人了,张良已经从老头的神情和举止看出了此人蕴含的能量。
魏辙是秦帝国的缔造者,身居高位几十年,是始皇帝的老师,早已习惯了万人之上的地位,虽然他现在穿着褐布衣服,虽然他只说了一句话,但是对于张良来说,够了,完全够了,张良已经很明白他绝非凡人。
张良谨慎的帮魏辙把鞋穿好。然后恭敬的站在魏辙面前,张良心里明白,这个老头所做的一切,绝非在装疯卖傻。
魏辙站起身,然后走了,没有回头看一眼,张良在原地等着,随从也跟着张良站在桥上。开始的时候,还有人纷纷议论这个老头是个疯子,可是看到张良仍旧呆立在原处,渐渐没人再议论这件事情。
张良在期待,他期待这个老头会回来,如果他回来,可能会给自己意想不到的礼物。这就是张良最厉害的能力,他能感觉到命运中的转折点。
果然老头回来了,张良的内心狂喜,他支开了身边所有的随从,一个人静静的侧身站在桥上,一直等到老头走到他面前。
魏辙对张良说了一句:“孺子可教。”
张良内心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魏辙也一样。
张良没有问老头是什么人,他知道老头不会告诉他,但是他隐约明白,老头一定有不一般的技艺传授给他,而且这个老头一定知道他就是博浪沙的行刺者,而自己在桥上站了这么长时间,现在自己并没有被官府抓住,只能证明一件事情,老头找了自己很多年了。
魏辙对张良仍旧用傲慢的口气说:“五日之后,天明之时,再相见。”然后走了。
和所有杰出人物的求学一样,拜师的时候,都不是一帆风顺的。
张良在第五日的黎明,早早的就起身,鸡鸣时刻,赶到桥边,却发现老头已经站在桥上,老头对着张良骂:“与老者相约,为什么会迟来。五日后再相见。”然后离开。
张良又等了五日,这次他早了很多,丑时就起身,赶往约定的地点,可是张良突然发现,道路上突然多了好多人,这些人熙熙攘攘,比白日里更加热闹。张良被这些人拥挤,无法脱身。突然醒悟,把自己夹在中间的人群,都不是活人。
张良没有如普通人一般害怕逃跑,而是在鬼魂中奋力拨开道路,来到了桥上。可是老头已经提前站在了桥头。
这次老头没有生气,而是笑嘻嘻的问:“你不怕?”
张良摇头,“大丈夫怎么会怕这些!”
老头点头说:“今天你还是晚了,五日后吧。”
张良又等了五日,这次他明白,路上的那些鬼魂,并不是凭空出来的,和老头有脱不开的关系。张良想了一个办法,他在天黑的时候,就到了桥上,然后站在约定的地点,等着老头。
整整一夜,无数的鬼魂,无数的妖物从桥上走过,在经过张良身边的时候,他们恐吓他,引诱他,化成各种幻像蛊惑他,还有桥下的水中,黑水弥漫,漫过脚背,水中的鱼龙都缠绕在张良的脚背,但是都被张良轻蔑的无视。他世代贵族,血统纯正,妖魅之物,从来就近不了身。
丑时一刻,老头来了,看着张良说:“果然是真的不怕。”
张良说:“我要做经天纬地的事情,怎么可能输在鬼魂上面?”
“你看不起吗,招魂御鬼,阴阳莫辨,也是极大的本事,”老头说,“以后会有一个人,他能带领天下的几十万阴兵。”
“他是我的敌人还是朋友。”张良立即问。
魏辙想了很久,“是朋友,但最终是敌人。”
张良在好奇,那个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和自己到底会有什么渊源。
魏辙把一本兵书交给了张良:“你还有十年的时间学习这本书。以你的能力,来得及。”
张良把书拿在手上,看到并没有书名,犹豫了一会。
魏辙自己到张良在想什么,“我的真名不能告诉你,但是你可以叫我黄石公,这本书,是我一生心血,既然传给你了,你就说是太公兵书吧。”
“我们还能再见面吗?”张良询问老头。
魏辙想了想,“还能,十三年后,济北谷城山。”
“我还有一个事情想问。。。。。。”张良看着已经转身准备走掉的老头。
魏辙边走,声音从身后传过来,“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但是我知道,他已经得到了真传,这个能带领阴兵的人,和你将一起建立一个新的帝国,取代秦国。”
“可是我只想恢复韩国。”张良低声回答。
“你会想明白的。”魏辙走了,“你这辈子最大的对手,就是那个指挥阴兵的伙伴。”
张良一时之间,还不明白,老者在说说什么。
与此同时,博浪沙始皇帝遇刺的地方,茫茫的芦苇地里,陈平站在中央,手里拿着尉僚送给他的赤霄宝剑,被始皇帝杀掉的方圆十里内的冤魂都站立在他的身边,垂着头,暗自哭泣。
陈平感觉到有人在提起他,而提到他的那个人,一定会是自己一生中最大的对头。陈平不禁抬头看了看天空中的星宿。北斗七星,看的清清楚楚。
不过无所谓了,陈平已经继承了诡道。尉僚教授他和鬼魂打交道的流派。陈平觉得自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