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在古赤萧这边,也对他并无好感。他在当时,就只有一个选择,诈死。然后在一方胜出之后,还魂出阴。
于是就有了七眼泉的出阴的事件。但是张元天没有料到的是,他安排的八个点传师,在他出阴的关键时刻,并没有出手相帮。
这件事情也在情理之中,八个人已经在新中国的各个部门都有了较高的职位。为什么还要放弃一切,从头来过。
但是过了五十多年,这些人又出山了,要来替张元天对付王鲲鹏的北斗七星阵,那么他们的经历就已经解释了一切。
信笺中对他们的描述,已经很清楚明了。他们先后又在建国后的历次运动中,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当张元天再次邀请他们出山的时候,无论是从私人感情,还是从自身的境遇,都会认为当年不该背弃张元天。
既然有了这种想法,他们绝不可能再次反复。
而且这几个人,都是十分老奸巨猾的人物,首先他们要么会打仗,很显然的都是赫赫战功,或者是地下工作十分杰出。而且他们都是下落不明,死了的人也找不到尸体。
宇文发陈会诈死,他们当然也会这么做。道家信奉养生化羽之道,怎么可能在壮年时期,就如此甘心死掉。
所以这些人不仅活下来了,而且寿命都很长。按照他们进攻北斗七星阵法的时期,我推测他们的平均年龄已经到了七十五岁。
一帮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老狐狸,而且都是身怀绝技道法,怀着心中的冤屈愤恨,还有对张元天的愧疚。而且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一定会做出一点事情来证明自己。
王鲲鹏的北斗七星阵法,不再是第一轮那样轻松过关。
鹿真道万永武,曾经是南京军区的高级干部;静明道罗新璋,在延安就不知所踪;纯阳派王春生,上吊自杀却找不到尸体;混圆派胡东陵,绝没有饿死在夹边沟;云阳派王启胜,肝癌病故一定是个幌子,他的尸体也找不到;灵宝派郑庆寿,是一个周旋于日本、军统、中共特事科的老特务,他服毒后瘫痪,绝对是掩人耳目;驱邪师钟华宇,参加过抗美援朝,虽然他没有诈死,但是回家务农也肯定是一种生存之道吧。
七个镇守星位的年轻人与七个历经各种艰险的老术士之间的差距,我简直难以想象!
他们的法术,是几乎几十年前的古老传承。他们身经百战,意志力极为坚强。他们都出生入死过,曾经每一天都生活在死亡的阴影之下。
他们都被人欺骗和背叛,他们也欺骗和背叛过他人。谁也不知道他们当年心里在想什么。
甚至他们都已经隐秘的顽强生存了下半辈子。天知道他们这种人物,在后面的几十年里,会修炼什么法术出来。
在回头看看阵法里摇光的徐云风无时无刻为了存在和虚无的问题纠结,玉衡星位的方浊是个内心柔弱的小姑娘,天权的宋银花是只想伺候花花草草的女园丁,天璇的黄坤青春期正在为两个女孩而烦恼,天玑的邓瞳就是一个作死的纯傻逼,开阳的何重黎别说不是魏家血统,连毛都没长齐,唯一年纪大一点的是天权的申德旭,但是他一个混迹官场的中年老油条,手里用不完的钱财,钱多的人就惜命,真的愿意以命相拼吗。我不认为王鲲鹏有万分之一的胜算。
附篇黑暗传
水有源,歌有由,
句句丧歌都有头。
歌师得知天地事,
现在我来唱一出。
要讲清,说不完,
一担烟来一口茶。
众妙之门玄又玄。
下至息壤上九天,
问神仙,说黑暗。
或问日月怎明暗?
无边混沌多少年?
才有泥人出世间。
鸿钧老祖传混沌,
混沌传盘古,
千秋万代往后传。
上走黄河九曲湾,
下走长江青龙滩。
八方六合任我走,
歌鼓场上乐悠悠。
我问青松何时老?
白云问我几时闲?
我问长江翻何浪?
长江问我哭何人?
叹得人生多渺茫,
难比青山不老松。
我在这里唱一首,
歌师,歌兄,歌弟,歌朋友。
一场丧歌起个头,
好比长江滚滚流。
2010.02.02.03.35
凌晨三点多了,金仲和金离两人,在黑夜里慢慢行走。
金离的崴了一下,但是没有吭声。金仲过了一会才发现,金离走路有点瘸,并且比刚才慢了一点。
“我们得走快点,”金仲的声音几乎没有起伏,“再过再过三个多小时,天就亮了。”
金离嗯了一声,加快脚步,金仲立即发现了金离的脚踝已经受伤。
金仲把金离的裤脚卷起来,发现金离的脚踝肿的厉害。于是蹲在金离的身前,金离伏在金仲的身上,金仲站起身,继续行走。
两人前一个晚上在当阳淯溪给人做了法事。白天休息了一天,晚上九点才开始赶路,现在走到了荆门后港境内。金仲背着金离走到了一片荒草地里,荒草是一片芦苇,而芦苇生长在长湖的边缘。
金仲把金离放到地下,两人看着黑夜里茫茫的长湖,长湖对岸有零星的几个点点火光。
“是鬼火吗?”金离轻声的问。
金仲用随身的膏药把金离的脚踝敷上,“是电鱼的人在打手电。”
“哦,”金离忍着疼痛,继续看着湖面。
金仲继续把金离背起来,在芦苇荡里行走,脚下的湖水漫过了他的膝盖。当走到湖水淹没金仲大腿的事后,一首小船从芦苇荡里显露出来。
金仲把金离放到船上,然后自己爬上来,摇动桨橹,小船立即从芦苇荡里穿出,滑行到了长湖的湖面上。小船破开水面和浓浓的夜色,除了金仲手中的木浆划动湖水的声音,几乎无声无息。
船行驶到了一片水域,几个竹竿从水面上伸出来,竹竿之间拉着渔网。这是承包渔场的界限。
金仲慢慢靠近一根竹竿,然后弯腰伸手,摸到一个漂浮在水面上的圆球鱼漂,接着两手轮换,把鱼漂下的线绳往上拉,不一会拉出了一个鱼篓。
金仲把鱼篓抱到船上,稳稳的放平。
然后伸手在鱼篓里掏了一会,手再伸出来的时候,满手都是密密麻麻的蚂蝗。金离并没有慌张,而是把蚂蝗一条条的从金仲的手臂上扯下,都放在自己的手臂上。
蚂蝗吸附在金仲的皮肤上很紧,金离费了好大的劲,才完成。
蚂蝗瞬间在金离的手臂,身体暴涨。隔了很久,金仲才用随身的一块肥皂,在湖水里浸湿了,手心搓了肥皂泡,手指沾着肥皂泡,依次点在蚂蝗的身体上,蚂蝗受了刺激,松开了金离的手臂,金仲用手全部接住。
然后金仲从怀里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