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章(1 / 1)

夜之月 昔兰诚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正式的职业装,估计前辈们会有诸如“小朋友上几年级啦?初中毕业了没啊?”诸类问题。

申明:长得年轻不是我的错。众同仁有感:以貌取人,实在罪过,罪过……

首日以熟悉环境为主,各处走走串串,顺手翻翻资料,对工作性质做个大致了解,一堆文字和数据组合,我看得头大,怀念课堂上的老教授啊!想着想着就想到,今天的政治经济学老师会点名么?

“小风,下班啦!”莫辛在背后拍拍我。

“哦。”游完太虚回神,赶忙收拾好桌上零散翻开的文件。

“看你这么刻苦,都快废寝忘食了,我就知道自己眼光一向很准,不会看错人。”她跃然一笑。

一句赞赏的话,为嘛我听着像别有层深意呢?还有,什么刻苦……低头做阅读深思状,实则神飘万里,飘了一上午。

莫辛邀我同去吃午饭,我婉言回拒,说要去医院看望同学,时间有点紧。走在路上,忽蹦出一个念头:给他带份午餐吧!虽可能是多于之举,但尹剑会需要,在他养伤期间,先做好第一步准备,看是不适合,凡事慢慢来,急不得。

临时在一家饭店买份鸡汤,我另加了点料,用保温桶装好,提到医院去。

病房里,尹蝶正与哥哥谈笑风生,每次见到他,心里总会泛起异样的涟漪,暗自长叹,我是怎么了?璎涵儿,刻在夜落的记忆中太深,想忘,不容易。如尹剑说的,能忘记她的脸,她的笑,但想起她时的感受,忘不了,何况,那张脸正活生生地摆在我面前。

尹剑照例以高考为由打发走她,望着杵在门口的我……和我手中抱着的保温桶,哑然失笑:“过来。”那表情,那口气——像在召唤自家的宠物猫。

宠物?我发散的思维联想起了小铃铛、燕堤谷……

收起乱飞的思绪,混混沌沌中听话地依言走到床边,坐下。

“小蝶被惯坏了,有点大小姐脾气,别见外。”他边说边像拿自己的东西一样拿走我手中的保温桶,打开,端起来闻了闻,“还不错,很香。”

哈啦?!这人……也忒自觉了吧!

“你没吃午饭么?”脱口而出。

“嗯,等你。”他理所当然。

“那万一我中午不来,下午来呢?”你也一直不吃东西等下去?

他却像看白痴般地瞧了我一眼:“我知道你会来。”然后从枕下取出一本书递向我,“给。”

“啊?”伸手接下,一看是大仲马的《基督山伯爵》。崭新的书封,没翻动过,我反射地揣摩他的用意。

自顾开动,正用小勺舀汤的尹剑再次看白痴地抬眼瞧我:“以前住院你就爱捧着这种文学书在手里看,怕你像昨天那样坐着无聊,”一勺汤送到唇边,慢慢喝下,声音很轻,“我喜欢看你看书的样子,很安静,什么都不用想。”

这个……算……那什么吗?咳咳……窗户纸不能捅破,我忙捧起书随意翻了几页,转话题:“嗯,基督山伯爵,我看过电影版的,很精彩,说法老号的一名大副爱德蒙·唐泰斯复仇的故事……”

他兀然顿住,我意识到自己无意间触动了那个禁忌:复仇。

☆、第十一话 沣山下的屠戮 (2345字)

“想听另一个复仇故事吗?”尹剑低着头,沉沉问。

“《王子复仇记》?家喻户晓的哈姆雷特……”

“那些是成功的复仇,主人公如愿以偿让仇人得到应有的下场,身败名裂,乃至可以同归于尽。”

“你要讲的故事呢?”

“作为交换,能告诉我……那个人的来历吗?”他仍旧低着头,自始至终未看我一眼。

“……”暂时不能,我没吭声。

沉默良久,他长吐一口气,沉重的心情松缓下来:“算了,一个没有结局的复仇称不上一个完整的故事,”继续喝着汤,“在这个病态的世界,比费尔南、唐格拉尔、克劳迪亚斯之流更可恨的大有人在,至少他们有嫉妒、贪欲为由,而有些人却没任何原因,随便找个不是理由的理由充当借口,哼,”他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我,焦点像落到别处又不似在看我,“小风,你清楚很多事,包括我……”

我悻悻地出了病房,这些人,太聪明。

正走出医院大门,偶遇筱贞,我被她左手中指间那只圆润的珍珠戒指吸引,她迟疑地询问尹剑的伤势怎样了。

“恢复得很好。”我笑答。心想:她和御灵师有接触?

平平凡凡的一下午结束,与各同仁道别,莫辛对我“勤恳”的工作态度颇为满意,两人相处得也格外愉快,或许她另有目的,其实不必这么费尽周章,不管怀疑或试探,最终,我会告诉他们真相。

沣山脚下一座破落荒凉的古刹,门楣残败的匾额横卧在地,被乱草遮盖一半。墨绿的草茎上点点殷红醒目,连成一条又长又粗的血渍划过破匾,空气中血腥味刺鼻,地上片片血水与天边红霞相映,组成一幅美丽的死亡画卷,时间凝固在这永恒的暗红刹那。

踏过门槛,一片凌乱废墟,石墙剥落,小庙完全倾覆,碎成一堆枯木乱石,脚下血迹的源头延至半掩在废墟下的四具尸体,残肢散落,死状极惨。

废墟堆上,阿穆犹如一只刚从地狱修罗场逃到人间作祟的饮血恶煞,浅浅一个背影足使人不寒而栗。

他偏过头见是我,愣了愣,稍即身影消失,隐现在我面前。

这幕场景总容易让人产生联想,我并未说什么,没有呵斥,没有责备,没有一丝情绪波动,平静地走向残垣边一具比较完整的尸体——他余留着最后一口气。

我漠然俯视被困缚在躯壳牢笼中的可怜灵魂,那双竭力睁开缝隙的浑浊眼瞳,紧紧盯着我,嘴唇无声地嚅嗫了几下。

我读懂他的疑问,淡淡回答:“我是夜落。”

陡然间,他瞳孔放大数倍,无比惊骇,目光散射,蜡白的面色转为青灰,张大了口,怎奈喉中发不出声音,胸前急促的起伏不到两秒便平息,头疲软地垂下,左指间一颗宝石戒指黯然失色。

被我吓死了??我回头无辜地问阿穆:“我很恐怖么?”

“不是你恐怖,是夜落,”答话者为幻月,不知从哪冒出来,站在那具尸体边,“他听到‘夜落’两个字,才被吓成这样,你对他们做过……很残忍的事吗?”

做……很残忍的事??

我和他同时望向阿穆。

“别看我啊!我还想过把瘾呢,没来得及插上手,这么弱,真不禁打。”阿穆摆摆手,不无失望。

“呀呀,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又见夜落大人,在下深感荣幸,与您如此有缘呐。”镰刀男的怪调很突兀。

“是啊!收魂的来了,”我快速明了地拆断他最喜欢打的太极,“阿穆,你帮忙收尸吧!”语毕,退场。

“哎,喂,”大叔不满意,“不是我干的,怎么要我收拾烂摊子?幻月不也在吗?你这偏袒得太明显了吧?”

“哦?”我停步,瞅瞅跟随在旁的男子:“你愿意吗?”自昨晚过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