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左侧肩膀上多出一只手,我之前一点声音都没听到,不由得吓到尖叫。那张纸条从指尖跌落到地上,梁媚站在我面前脸上恶搞的笑容也淡了淡,“怎么做亏心事了,瞧你吓得,嘴唇都白了。”
我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我发誓这间谍真不好当,我一面不想伤害纪先生,一面又不得不为了我自己去做违背良心的事,当初席情跟着郭局长还帮他当了两次间谍,她第二次还差点露馅,我一点都没训练过,难免心惊胆颤,不过我很快冷静下来,我不动声色将那张纸条踩在脚下,压了压自己颤抖的声音,“你没出台啊。”
她搔了搔头发,“刚搞了一个,洗澡歇会儿。凌晨再出第二台。妈咪跟他妈没长屁眼子似的,让我别断,能接仨别接俩,让她脱了裤子一晚上挨三炮她能扛姑奶奶才不信。为了钱都不顾小姐的命,怪不得场子接二连三死人。”
“死人”这事儿我没听说,“场子死过人吗。”
梁媚回头看了一眼,拉着我到墙根,“死了三个,最后一个俩月前死的,都死包房里了,有一个抬出来时下面塞了一酒瓶子。多可怕,那酒瓶子都是血,估计给扎漏了。”
我听到这里觉得浑身发冷,“卡门宴把消息封锁了,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梁媚不以为意的冷笑,“不然呢,还找一拨学生上街游行。打个旗帜声讨霍老板给全天下当小姐当鸭子的出头别做梦了,人命不值钱,看谁的命。”
梁媚低下头往我脚底下看,“你刚才看什么呢,你是不是踩住了”
她说着话要抬我的腿,我赶紧先她一步弯腰把纸条捡起来,捏在掌心。我和她打哈哈,“没什么,就一服务生给我留的手机号。”
梁媚哟哟了两声,“行啊,这才回来上班几天啊,迫不及待要打炮了,这把你滋润的。缺男人缺一天都活不了了”
我笑着推了她一把,“胡说八道,那服务生长得忒奶油了,我不喜欢,我喜欢皮肤黑的。”
“黑长直呀你可真会挑,都知道那样的好,你能遇得到吗,我从下海到现在伺候的,一个个都跟橡皮糖似的。”
我和梁媚一路说笑到达一楼大厅,她说出去买盒套,场子里准备的没大包装,她觉得不安全,不敢用,要买个自己熟悉的牌子。
她走了之后。我看她上了车才敢出大门,我找了一个路灯照不到的阴影处,把那张纸条撕碎,分两个垃圾桶扔掉,我掏出手机用新买的那个卡号给霍砚尘发了条信息,告诉他我先回庄园。他似乎一直在等消息,所以回复很快,他告诉我今晚薪资会按照我出台来计算,一分不会少。
我冷笑一声,把手机塞进包里,他当然不会在乎这几千块钱,如果我愿意忠诚效劳,我的价值比他施舍我这点小恩惠可大得多。
我回到庄园时,发现门口停了七八辆车。每辆车旁都站着保镖,穿了一声黑衣黑裤,外套也是黑色的皮夹克,他们都整齐划一动也不动,似乎在等人。
我推开铁门进去,何堂主蹲在地上拿子弹往枪里上膛,纪先生站在窗前吸烟。他穿着灰色大衣,头上戴了一顶老式的圆檐帽,拇指碧绿色的扳指在白灯下闪烁着凛冽无比的光芒。我觉得这一幕很恐怖,很令人窒息。
我走到纪先生身后,问他今晚是不是要出去,他嗯了一声,将指尖剩下的半截烟掐灭。顺着打开的窗户扔出去,“到新标港口。”
第六十四章 他是我的温暖 感谢丫头的玉佩,谢谢所有读者支持
我从后面搂住纪先生的腰,我头轻轻枕在他背上,避开了他的伤口,他说话声音闷闷的,带着一点血液的回响,“饿了吗。”
我摇头说不饿,他将窗子合住,转过身一点点用手指为我梳理头发,他把所有头发都梳理柔顺后,还对我不闻不问,我忍不住问他,“如果有一天,我对你做了不好的事,你会怎么对我。”
纪先生手指在我头顶顿住,他表情很好笑的说,“你不会。”
我觉得这三个字比任何武器都具有杀伤力。活活贯穿了我的心肺。
他说我不会。
他这样相信我,甚至连一丝一毫怀疑都没有过,他把我看得人畜无害,单纯无比,他对所有人都充满了防备,唯独在我面前卸下一切羽翼,我怎么能那么无耻和外人一起伤害他,我怎么做得出这样的事,这会遭天谴遭报应。
何堂主把所有子弹都检查完毕后,从地上提着箱子站起来,他对纪先生说可以走了,我还在神游中,他轻轻拍了拍我后脑,“不要胡思乱想,我明早回来,你好好睡。”
他说完拿起一旁的白色围巾缠在脖子上,跟着何堂主往门口走,我看着他背影,大脑在这一刻像疯了一样滚动运转,两个声音不停的交战,我觉得我真的要死了,这样的日子一天都是煎熬。
在最后关头,还是理智胜出,我冲过去拉住他的手,“我跟你一起去。”
纪先生没想到我会提这样的要求,他怔了怔,“我们去港口,那边很乱。”
我点头说我知道,我就想陪你去,你当带我见见世面。
他果断拒绝我,“我去办很重要的事,带着你不方便,我还要考虑你。”
我根本不能确定霍砚尘这么卑鄙,做出注射大剂量毒品来控制我的事,就不会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在我身上下了其他功夫,比如人体芯片,比如肉色的监视器。也许我把他想的太无所不能,可防人之心不能无。我记得纪先生安排过古惑仔潜伏进卡门宴内部,霍砚尘也未必不会安排他的人,在纪先生身边盯梢我。
跟这些人打交道,错一步就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我必须跟去,至少在表面,我要让霍砚尘看到,我在为他鞠躬尽瘁做事,但纪先生明显不打算带我去,我实在找不到借口,干脆耍赖扎进他怀里,我手指在他背部伤口的位置轻轻摩挲流连着,“怎么办,我就是不放心你的伤。”
纪先生原本因为我不太懂事蹙起的眉宇在听到这句话时,彻底舒展开,他伸手在我鼻子上点了点,“一池可以照顾我。”
“他是糙汉子啊,你见过几个大老爷们儿伺候伤患的,男人忙起来哪里顾得上那么细致的事,就知道钱钱钱,我还是不放心。”
我梗着脖子不依不饶,纪先生沉默不语,我将两只手合在一起,做拜托状,朝他挤眼睛,“我保证不吵闹,安安静静的,我就是想在你忘了自己还有伤时候提醒一句。”
我挺起自己胸膛,用力在上面拍了拍,拍得奶子疼,“我保护你。”
纪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