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白酒问纪先生,“他们在学你。”
他用杯口挡住唇,“志同道合的人才能聚在一起。”
我理解了其中的含义后,站在原地特别有趣的笑出来。
这个社会每个人都在嫌贫爱富,每个人也都在或多或少的仇富。但一边埋怨嫉妒唾骂,又一边羡慕模仿渴望,复杂的人性总是在金钱诱惑下上升到一个特别奇葩的高度。
在晚宴快要开始时,当晚的东道主才终于姗姗来迟,这不是晚,是派头,是范儿,霍砚尘这样的身份绝不能第一个堵在门口迎来送往。
他身边果然挽着白茉莉,白茉莉今晚的清新脱俗更胜以往,身上穿着改良版的旗袍,下面非常短,内罩了一层黑纱,将腿部包裹到膝盖,白皙的肉体若隐若现,她似乎很喜欢白色,这件旗袍也是一素到底,上面绣着粉色的合欢花,只有几朵,不会看上去十分凌乱,也比通体一水儿的白要艳丽许多,她的一切都精致到令女人嫉妒,多一分则过,少一分则虚。
我看到她第一眼忍不住想起昨天晚上她缠住纪先生亲吻的模样,她缠得可真紧。似乎怕他会逃掉,可男人一旦憎恨一个女人,即便你捆绑住这副身体,又能保证他的心还在躯壳内、义无反顾原谅你吗。
可没有爱也就不会有恨,纪先生越是说得云淡风轻满不在乎,越是泄露了他还不曾放下的心迹。
其实这一刻我很嫉妒白茉莉,是那种我无法克制的嫉妒,她拥有美貌、旧爱的怀念、男人的追捧,还拥有被岁月沉淀下来过目不忘的气质,可这些我都没有,或者说我拥有的在她面前不堪一击。
白茉莉远远看到纪先生和我,她偏头对霍砚尘说了句什么,后者也立刻看过来,他隔着人潮人海兴致颇高对我举了举杯,我心里咯噔一下,我下意识看向纪先生,他正和旁边的男人交谈,并没有留意到这一幕。我暗自松了口气,霍砚尘没有只满足这样点到为止,他挽着白茉莉的腰朝这边走过来,我察觉到他在靠近立刻扯了扯纪先生的袖绾,打断了他们对话,和他交谈的男人有一丝不满,但又不好发作,他只能微笑和我打招呼,“原来是冯小姐,我去华盛见过金爷,他说你被纪先生赎了身,我还当是谣传,纪先生这几年除了冯小怜可没近过哪个女人的身,没想到人有失足,龙有失爪,纪先生可是栽了。”
纪先生笑着和他碰了碰杯,“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男人哎呦了一声,他意有所指瞥了瞥纪先生胯下。“我有保健丸,效果还不错,纪先生有想法吗。”
纪先生抿了抿薄唇,慎重思考说,“如果您吃不了,可以为我留下一点。等我熬不住了,我来找您取。”
他们哈哈大笑,纪先生喝了那杯酒对他说了声失陪,便离开几步回头问我怎么了,我二话不说拉着他往门口走,可我们还没有走出几步。白茉莉已经挽着霍砚尘挡在了前面,她表情淡淡的,声音不悲不喜,“容恪。”
纪先生收了脚步,他看着霍砚尘,却朝白茉莉的方向举了举杯。“她说什么。”
霍砚尘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他手臂揽过白茉莉的肩膀,“多少年的称呼,一时没改过来,纪老板不要怪罪。”
纪先生没有说话,他从旁边酒桌上拿了一杯白葡萄,白茉莉盯着杯子里剔透晶莹的颜色,“你不是只和红葡萄吗。”
纪先生直接将酒喝掉,可能喝得猛了,喉咙闷了口气,他闭着嘴压了两秒,才张口说。“多少年前的事了,谁不是在慢慢改变。”
白茉莉脸色僵住,她目光闪烁流转,终是什么都没说。
期间一名保镖过来请霍砚尘去一个地方,他说了失陪便和那名保镖离开,白茉莉似乎有很多话要对纪先生说,而纪先生也不像根本不打算理会的样子,否则他也就带我走了,我估计大约他们谁都不想我在这里,我以去洗手间为借口绕路离开。
这里的每一处都改得面目全非,有曾经卡门宴的常客,在推杯换盏间认出了我。问我是不是冯锦,我说是,他们问我现在做什么,我说又回到了卡门宴,有空记得来照顾我生意。
我和他们寒暄了几句,走到门口询问保镖卫生间的位置。他们指了一个原先是包房的方向,“那边有一个大的。”
我走过去,推开女部的门,里面开着一盏白灯,我走到水池前把手伸到龙头下,我洗好正准备到墙边烘干,忽然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我没有看清到底是谁,那人影便一闪而过绕到我身后,飞快捂住我嘴巴,与此同时他反锁了洗手间的门,我整个人的神经都因为那咯嘣一声紧绷起来,我挣扎中不断后退,一直退到了镜子前面,我从镜子里看到身后缠住我的男人脸,我所有挣扎也都在这一刻停下。
他见我不动了,手才从我嘴巴上移开,他抻了抻刚才被我扯皱的西装,“在他身边适应了吗。”
我盯着霍砚尘那张脸,他倚靠住一扇门,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他点燃后闷声不语吸着,我说还可以,他盯着烟头上的一簇火苗,“可以办事了吗。”
第六十章 蛊毒
空气一瞬间安静下来,好像冻结住,我盯着面前一米之外宽大的镜子,镜子中霍砚尘在吸烟,他将这一根差不多吸完后,把烟蒂踩灭在脚下,他偏头看向我,我知道躲不过,我没打算欺骗他,他们这些人最讨厌欺骗,欺骗和背叛很有可能葬送掉一个庞大的组织,那是几百条甚至上千条性命,与其拖延时间不如坦白得干干脆脆,至少还不算是耍着玩儿。
“我不想做伤害纪先生的事。”
他意料之中我会给出这样的答案,他脸上十分平静,“那么你不打算履行我们之间的承诺。”
我咬着嘴唇点头,他不急不恼,握拳在鼻子上蹭了一下,“你的仁义道德在这场利用中一文不值,你不想伤害的根本不是他救过你,而是你爱上了他。”
“我没有。”我无比坚定说出这三个字。可在触及他胸有成竹的目光时,却又心虚的抖了抖。
我死咬着最后的底线,“我不会爱上一个看不透真假,并且城府这么可怕的男人。我也不会爱上一个曾经那么风流,现在和以后未知的男人”
他不屑的发出一声嗤笑,“凡是落在他手里的女人,都像没了脑子一样为他做事。阴险卑鄙才能得天下。”
我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霍总,我今晚看的清清楚楚,卡门宴现在并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