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1 / 1)

红唇 缚小瑾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的散热孔,那里发出橙红色的光芒,隐藏着一盏极小的灯,他似乎漫不经心,我把瓶子放在水池上,掌心贴合到一起用力搓了搓,搓出许多泡沫,一点点在他身体上抹匀,我说,“我相信,马太太恶有恶报,这就是最好的证明。只不过报应不是在天意,而是人为。”

他笑着说,“活这么久我原本也什么都不信,可有一个人的死,让我不得不信。”

他说到这里含住杯口,将剩下的几滴红酒一点不剩灌入口中,我瞳孔内的他周身都是谜团,就像此时此刻白雾迷茫的热气,把原本不大的浴室笼罩成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

我问他,“谁的死。”

他忽然沉寂下来,长久的咬着杯口不语,我又问他,“是对您很重要的人去世了吗”

我总觉得接近了他心底的那根弦,可又每当快要揭开谜底时,被他一下子蒙盖住,并且推得远远的,我不该去探究他的一些事,毕竟这和我无关,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说的秘密,但纪先生是多么的高不可攀,在这遍地都是传奇的华南,他是传奇中的传奇,我很难隐忍住自己想要了解他的冲动。

纪先生根本没有犹豫,他语气很云淡风轻,仿佛在讲别人的事,“没有很重要。”

我为他涂抹好全身后,从浴缸旁边站起来,走到水池旁边洗手,他则拉上了帘子,站在花洒下冲洗,我看了一眼他投射在帘子上的身影,下意识打开镜子下面那个非常狭小而隐蔽的抽屉,只有一个长方形木盒塞在里面,放了一枚小巧的紫红色鬓卡,没有任何钻石或者珍珠的修饰,只是一枚素卡,通体纯色,丢在一堆珠宝里一定最不起眼,也最不值钱。

我不太明白纪先生家财无数,为什么会有这么普通的东西,如果有很重要的意义,他应该随身携带,或者放在卧室书房最保险的地方,可如果不重要,就早该扔掉了,不会有人把一份可有可无的东西放在浴室这种地方,好像十分不在意,又不忍心就这么丢弃。

我抚摩着那枚鬓卡很久,想了无数种可能,最后都被自己否决掉了,纪先生不是寻常男人,他的想法也不是那么好揣摩。

我开着水龙头,直到帘子后面的水声戛然而止,我才迅速回过神来,将水流关住,并把鬓卡放回原处,合上了抽屉。

我看着帘子上的影像,纪先生正在穿内裤,我按了按怦怦跳的心口,对他说我先出去。

我走到浴室门口,身后纪先生忽然说,“等一下。”

我倏地停住脚步,手抠在门缝上,用力蹭了蹭来掩盖我的紧张和不知所措,我听到身后纪先生从水里出来的哗啦声,他踩着拖鞋迈出浴缸,把帘子收起,将花洒的蓬蓬头扭到一侧。我估计他差不多包裹好了,小心翼翼偏头,从镜子里看身后的他,他拿着一条白色毛巾擦头发,上身赤裸,胸口还沾着几滴没有擦干净的水珠,我惊愕发现沐浴后的他比任何时候还要更加蛊惑健美,他肌肉在强烈的温差刺激下全部膨胀起来,一块一块的,不会强壮得过分吓人,但又刚刚好的迷之性感。

他眼睛内含了一丝戏谑的笑意,“手艺还不错。如果不是我及时控制,冯小姐险些就在浴室里征服了我。”

第三十二章 滚滚红尘

卡门宴最艰险但也最传奇的时候,霹雳娇娃一段钢管舞就把整个场子都撑了起来,登台不过一个月立刻名噪华南,慕名而来的宾客络绎不绝,称赞她们是最勾魂摄魄的舞娘。

那时候我还没到华南混,在我老家做个小洗头妹,挺正经那种,就是理发师学徒,可惜我心气高,又不认命,根本没打算长久安营扎寨,没多久就跑到了华南,只身闯荡。

几年前最初的卡门宴在华南很不入流,商贾巨鄂根本看都不看,都是些不安分过日子的已婚男人到这边偷腥吃,一晚上能赚,但赚不多,该分出去的都除掉后,剩一千两千撑死了。

当时卡门宴上头除了压着佛罗伦萨不夜城和金苑两座大山,还有许多场子凌驾之上,经常跑去闹事欺负小姐的地头蛇比客人还多,霍老板手下的打手不足百人,丢在华南最乱的下三滥聚集地龙岗街,就像一块肉,几下就被分食干净,渣都不剩。

霍老板依靠卡门宴在华南出道,脚跟都还没有站稳,而纪先生已经声名鹊起,垄断了两大港口的码头生意,成为最年轻有为的风云大佬。

只不过武三爷还是扛把子,底下三家分会一年的孝敬就堆成了吃不完的金山,纪先生作为后来的晚辈,做生意十分谨慎,很多事都暗中进行,包括悄无声息的垄断了两大港口,进军私贸行业,都是藏着掖着生怕被枪打出头鸟,毕竟华南道上还都指望着武三爷的雨露。

武三爷人脉广,消息灵通,在道上横行霸道呼风唤雨,他也看出了纪先生后生可畏,是个不要命只认钱的凶主儿,但他死活想不到这个才不过三十出头的男人,就谋划了这样一手好算盘,野心远不止那么一点,实在大得赛狼虎,他不满足只叼着金苑这一块肥肉,更不满足屈居别人下面,硬是踢下了武三爷,坐稳华南江湖的头把交椅。

纪先生从北方帮会的左堂主,到占领华南,用了七年时间,在这七年里,许多老牌帮会内讧分裂成为一盘散沙,也有许多栽了跟头成为杀鸡儆猴的牺牲品,武三爷看透时势收敛许多,以致于势力大减,底下一支帮会不甘没落,投奔了纪先生,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武三爷的余威仍旧是华南最大的,两方就此结下梁子,斗得如胶似漆。

同样精于算计的霍老板,更懂得顺势而上,在所有矛头风波都指向纪先生的七年里,默默将卡门宴做大,成为如今和金苑平分秋色的最大名流聚集地。

我在卡门宴工作时,正是霍老板鼎盛时期,每天接待的各路人士数也数不清,很多次我才从这个包房出来,就被妈咪安排到了另外一个天字包,侍奉更大腕的贵客,歇口气的时间都挤不出来,这些贵客贵到什么程度呢,他的名字都不能提,他的职位更不能讲。

卡门宴捧场的政要多,金苑消费的富豪多。前者特别事儿,后者要好很多,可癖好又让人作呕,所以风月场所都是各有各的坏,时间久了没有不想跳出来的,可最开始都被其中的巨大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