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藏娇搞了个洋妞儿。
知道内幕的偷偷说,“纪先生最爱的女人回来了,十年前卡门宴的交际花,蹲了八年大狱。现在谁不知道他是妻奴啊,恨不得让老婆骑在脖子上出门,她拉的屎别管黄的黑的都是香的。”
何一池拿着华南风云的最新一期杂志,站在宽大的职员办公厅里发火,吓得上百员工低垂着头一声不吭,谁不知道何助理是红人啊,别看他不曾位居高层,可除了纪容恪,就他说话有分量,就他敢和副总呛声,就他有特权进出纪容恪的私宅,想要巴结纪氏的人,都知道得拿下何一池这一关,他开口说行,纪容恪十有八九不会拒绝。
他额头青筋直跳,用力把杂志甩在墙壁上砸得砰砰直响,“有心思谈论纪总和夫人。没心思做业绩,是不是想”
他话没说完,忽然一个女人扒着门框喊了声喵。
这一声喵轻细温柔,以假乱真,何一池还真以为是公司大门没看住溜进来一只野猫。
他蹙眉转头看,在看到叼着一块草莓干的冯锦时,他一愣,她穿着一件白裙子,过耳短发扎了一个小辫儿,用发卡盘在脑后,乱糟糟的像刚被耗子抓过一样。
何一池眉骨跳了跳,这与众不同的发型不用问,一定是纪容恪早晨上班之前给她弄的,他手法很糟,可偏偏喜欢给冯锦捯饬,她有时候也不愿意,但她迷迷糊糊就妥协了,谁让他接吻技术那么好,一两分钟就让她晕乎了。
何一池听到员工座位传来几声笑,不知道是笑冯锦还是笑什么。他走过去十分无奈屏蔽了她的发型。温和问她有事吗,冯锦说没有,坐的太腻歪了,出来逛逛。
纪容恪根本不能离开她超过半天,索性把她带在身边,上班一起,应酬一起,回家一起,他是老板谁也不敢背后说什么,可苦了何一池。跟在冯锦后面擦屁股收拾烂摊子。
她一天在公司不是碰倒了咖啡机就是摔碎了谁的花瓶,偶尔还会因为一些不可思议的失误,把文件和报表涂鸦得乱七八糟,她是痛快了,可一堆职员忙着赶工,累得叫苦不迭。
有人说纪太太平易近人天真有趣,有人说纪总这么精明优秀的男人,怎么娶个傻子。
世人一边笑一边猜,这日子久了才知道冯锦不傻,她知道好吃的自己留着。不好吃的舍不得扔,都丢给纪容恪,他不吃她不依,他吃了她就笑。
其实她聪明着呢,她还狠,狠得骇人,只是世俗早就淡忘了,曾经制造那么多起血腥杀战的女人,不就是她吗。
她聪明累了。
她有了依靠有了归宿,她不想聪明下去了。
有这样疼爱她的丈夫,宠得毫无底线,宠得无法无天,一句重话舍不得说,连一点风儿都不让她吹着,哪个女人不愿意做如她一样的傻子呢。
纪容恪爱冯锦,爱得天崩地裂。
纪容恪番外二十三 人潮拥挤握住才不会丢
冯锦最喜欢吃一笑楼的奶蓉酥,那是一笑楼的招牌,是整个华南最正宗的酥点,她一次可以吃掉多半包,大概二十片,吃得胃口鼓鼓的,嘴巴里往外冒奶渣。
纪容恪笑她馋猫,吃东西太护食,像没见过似的,以前她不这样,别人看一眼都警惕十足,恨不得挖了人家眼睛。
她得了一种嗜睡症,每天十几个小时都是睡的,夜里反而很精神,一到白天就困怏怏,除了吃东西其他的什么都打不起精神。白天一睡不醒,晚上活蹦乱跳,保姆佣人没那个力气陪她,他就只能自己咬着牙上,活脱脱榨干一层皮。
冯锦出狱后整个人变了许多,那颗心似乎什么都装不下,简单得像另外一个贺润。曾经的她充满了智慧与理智,活给别人看,活得矜持谨慎,活得疲惫仓促,现在的她不再顾及任何人的眼光,她累了。累得不想再做那个无懈可击滴水不漏的冯锦,她就想当个傻子,糊里糊涂的过日子,什么都依赖纪容恪,连路都懒得记,哭笑由心,洒脱自然,只活给自己看。
纪容恪俯身看着窝在沙发里呼呼大睡的冯锦,她睡得可真香甜。他觉得再没有什么比这更美好的事了,她仍旧对他毫无防备,哪怕被伤了那么多次,哪怕她险些为他搭进去一条命,她还是信任他,依靠他,深爱他,在他眼皮底下撒欢儿一样的笑。
纪容恪的心此时柔软得不能再软,轻轻一抖都能溢出水来,她嘴角还沾着睡前吃过的一丝蛋糕屑,十分俏皮挂在薄唇上,他无比温柔耐心为她抹去,她梦里似乎感觉到有人在触碰,并没有醒来,轻轻蠕动着翻了个身。
他蹲在旁边,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她白了许多,也开始胖点,尖下巴长出了肉,颧骨也没刚开始那几天凸得吓人。他爱干净到近乎偏执,可偏偏上苍让冯锦治他,她讨厌洗脚,讨厌擦嘴巴,他如果提这两件事,她一定会发飙,掐着腰大骂他,“纪容恪你是不是嫌弃我了你别藏着掖着。你直说让我死个明白,你外头有人了是不是”
他脑仁儿疼,又哭笑不得,他这八年和守活寡有什么区别,都没动找人的心思,她现在就平平安安在他身边,他怎么还有那份闲心,他只想要她,也只对她有冲动。
走廊里静悄悄的,似乎全世界都陪她一人沉睡,办公室门没锁也没关,今年春末夏初特别热,是华南几十年来难得一遇的干燥,纪容恪不敢开空调,怕她染了风寒,所以敞开门窗透风,他每隔几分钟就要为她擦汗,她身上湿漉漉的,睡得十分香甜。
何一池带着两名下属从外面进来时毫无防备动静很大,纪容恪慌忙伸出一根手指压在唇上,示意他们别吵。何一池站在门口不敢动,生怕惊醒了躺在沙发上的小祖宗,可冯锦还是打了个哈欠醒过来,纪容恪脸色当时就变了,恨不得扒何一池一层皮。
冯锦睡眼惺忪嘟囔着要吃东西,可茶几上的食物早被她吃的一丝不剩,她是越来越能吃,一天能吃别人一星期的,而且食欲还在以特别可怕的速度疯狂增长,纪容恪想她是不是没有感觉了,吃多少也不知道撑不撑。
冯锦坐起来瞪着空荡荡的盘子,立刻垮了脸,纪容恪最见不得她不高兴,他宁可被捅一刀,都不允许她不开心,他捧着冯锦脸无比心疼吻了吻。叫进来一名女助理,吩咐她去一笑楼买奶蓉酥,多买几包,要新出炉的。
冯锦听到奶蓉酥,这才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