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4 章(1 / 1)

红唇 缚小瑾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为俏丽精致,可她太瘦了,尖细的下巴和塌陷的眼窝,让他在医院看到她第一眼就疼得险些落下泪来,他抱起她回家时,一路上动也不动,脊背无比僵硬的直挺着,他不敢让她坐车,他怕颠簸会颠碎了她,碎得拼凑不起来,在他怀中在他视线里四分五裂随风而散,他好不容易才等到她,他真怕她眨眼又消失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纪容恪知道,一旦冯锦再离开,一定是对他伤心绝望到不能弥合的地步,她将彻底不回来了。

他想到这里无法控制握紧了她,他这颗心啊,已经抵抗不住与她分离片刻。

纪容恪发誓这辈子也不会让她掉一滴眼泪,不管他还能活多久,不管余下他还能给予她多少岁月。她都是他的天,是他的命,是他不可分割的呼吸。他愿意抛下高不可攀的身份,呼风唤雨的地位,和他唯我独尊的一切,将她看作至宝,如影随形,连去厕所他都不要松开她了。

可此时躺在床上昏睡着的冯锦早已感受不到他的心疼和在乎。她陷入了一个崭新的世界,这个世界没有阴谋没有恶毒,没有算计没有悲伤,她是自由的,是快乐的,她贪恋这一丝美好的净土,迟迟不肯醒来,她愿意睡着,她不想睁开眼睛。

她昏迷了很多天,多到纪容恪心慌,华南最好的医生进行了无数次会诊,仍旧勘测不出她任何苏醒过来的迹象,她脑海内的血块分明融了,可她就是不醒,她似乎丧失了求生的意志,她并没有任何留恋支撑她与要击垮自己魔鬼斗争。

包括一一。包括纪容恪。

都不足以唤醒她沉睡的灵魂,让她抛弃和这个世界说再会的决绝。

她要强了半辈子,可她并未得到什么,倘若她的坚持和执着换不来半分她渴求的,那还不如从此懈怠,她还能偷个懒。

纪容恪知道她倔,陌生的医院让昏睡的她畏惧,她不喜欢空气中弥漫的消毒水味,也不喜欢冷漠的白大褂在眼前不断飘飞,她害怕,医院代表着鲜血死亡和挣扎,代表着多少崩溃的家庭颓废破败的悲哀,代表着多少向阳的花海沦为枯萎的残渣。

他一意孤行要将冯锦带回蓝羽,他说她能感觉到家的温暖,她活了三十二年,她最想要一个家,他给晚了,可他最终还是给了,她如果肯原谅,她会醒过来。

可冯锦在这又一段漫长时光里,仍旧沉睡得那般娴静。

她无法吃喝,只能依靠导管勉强输送液体维持生命,宽大病号服下的肉体是一层皮包裹着一排排坚硬的肋骨。

她瘦得太可怕,根本无法用语言去形容她的脆弱。她真的一触即碎。

纪容恪不断亲吻着她瘦成一把枯柴的手背,他觉得自己真能忍,竟然没发疯去把监狱扒了,他对冯锦有近乎癫狂的占有欲,这一丝欲望强烈到他甚至容不得她看其他男人一眼,对其他男人笑一下,哪怕只是礼节象征性的扯一扯唇角,他也会百般不舒服。

可他就这么一声不吭的忍了八年,这没有她的漫长岁月里,他躯壳内的灵魂早就疯了。

他真不敢想,倘若需要再等五年,他会不会一夜之间急白了头。

纪容恪番外二十 你的手摸出我的心疼

纪容恪那段时间真要撑不住了,公司一口气谈下三档价值过亿的合约,全都是规模非常庞大的工程,一时间风头正盛,成为整个华南商业圈的敌对与样标。

而冯锦仍旧在昏迷之中,病情丝毫不见起色,纪容恪找来七八名国内最好的脑科专家对她进行连续私密会诊,诊断结果在前后几次中没有任何变化,她已经脱离危险,淤血也基本消除,只剩下很小的几块正在药物作用下迅速淡化,是否能醒来以及何时会醒来,就看她自己的意志与想法。

纪容恪知道她对这个世界的希望已经非常渺茫,她不再抱有庞大的期待,当一个人失去了求生的欲望,她便宁可沉睡着,至少活得很安稳。

他不在乎她醒还是睡,那有什么关系,他只要她活着,能活着就是最好的事。

他可以每天看看她,对她说一些话,哪怕她听不到,他说了就痛快了,他埋藏了那么久的心事,总要说给她听,他想她总有一丝听觉,断断续续的也不要紧。一句话能听到一两个字就够了,他为她擦拭身体,为她梳头发,为她换衣服,为她描眉,为她涂脂粉,他知道她爱美。

一一每个傍晚从外面回来都会扒着门框踮起脚尖看冯锦,她从没张口问过这是妈妈吗,纪容恪也没提过,他并不想在冯锦昏迷不醒最狼狈憔悴的时候介绍给一一,她知道她想要最好的自己成为一一的妈妈,而不是最坏的自己。他想等冯锦醒来,在她有意识的时候让一一喊她,让一一拥抱她,亲吻她,给她最美好的礼物。

可一一知道,这就是妈妈,她看过照片,虽然照片上的妈妈和躺在床上妈妈差别很大,一个那样圆润灵动,一个如此瘦弱苍白,可在一一眼里她都美得像一幅画。一一不言不语,可其实很高兴,哪怕妈妈睡着也没关系,她只要回来了就好。

一一每天都会和曾经嘲笑她的同学大声喊,我妈妈在家里,她睡觉呢。等她醒了我带她来给你们看。

一天两天还好,等到十天半月时间久了,大家都问,你妈妈怎么总睡啊。

一一又开始不说话,她逃避那些追问她的人,又变得沉默而压抑。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从没见过谁睡这么久,她偷偷进过那个房间,趁爸爸与佣人都不在的时候。她趴在床头小声喊,你是妈妈吗我是一一。

可她仍旧毫无回应,无比温和而安详的闭着眼睛。

一一不敢问,她就那么等啊等,她开始学着用日历,每熬过一天,就像爸爸那样,用笔在上面的数字划下一个叉,她想等到春去秋来,整整一本日历都涂满,大约妈妈就会醒了吧。

纪容恪从最精壮时候的一百五十斤瘦到了一百二十斤,一米八五的个子,瘦得连西装都有些衬不起来,他每天奔波与家庭和事业,在繁重的压力加持下垮得脱了一层皮,整个人一眼望去都是满满的疲惫。

何一池将纪氏名下的娱乐企业全都掌控在手为纪容恪分忧,可公司方面正儿八经的大生意他帮不上太多忙,他不懂经商,只是跟在纪容恪身边学会了如何驾驭人,如何